第264章: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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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娘見鄭天虎很不耐煩的樣子,也有些不高興了,她追上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和我說說咋了?我還不能聽個熱鬧了?你是我兒子,那曲萌以後就是我兒媳婦,我當然得知道我兒媳婦是個啥樣的人啊。”
其實鄭大娘這幾天偷偷的打聽過曲萌,都說曲萌是個很有文化的人,不僅懂數學,語文、英語什麽的也都懂一點,而且她教孩子很有一套,學校裏的孩子大部分都很喜歡她。不僅如此,這姑娘家裏條件還挺好,爹娘也都挺疼她,別看她是個丫頭片子,從來不讓她往家裏寄錢,所以學校裏發的工資她都是自己留著,人也很大方,出手闊綽。
像鄭大娘這種愛貪小便宜的人,最喜歡這種為人大方的,可一旦鄭大娘把曲萌當成自家人,這出手大方就成了缺點。鄭大娘都想好了,以後曲萌的工資她都要收到手裏,省得曲萌亂花。
鄭天虎進了廚屋,連手都沒洗,掀開鍋蓋拿起個窩窩就啃了一口。扭頭跟鄭大娘說:“你別管她啥樣的人,她以後都是你兒媳婦。”
這時候鄭大伯從堂屋出來了,一邊往廚屋走一邊問:“啥時候開飯啊?”他餓得肚子都咕咕叫了。
一進門,看到鄭天虎都吃起來了,眉毛一豎,一腳踢在鄭天虎的腿上:“你小子幹啥去了?咋這麽晚才回來?”
鄭天虎剛發泄完好幾回,腿正軟呢,被他爹一踢,差點跪在地上,還是鄭大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回頭怒瞪鄭大伯:“你幹啥啊!你把虎子踢壞了,他咋給你娶媳婦?”
鄭大伯一臉嫌棄:“還娶媳婦呢!你看誰願意跟他!”別以為他不知道,人家媒婆都不願意給他說親的。他嚷嚷;“快開飯,開放!他娘,趕緊的,舀碗!”
“舀碗舀碗!你光知道喊,你就不會動一動自己舀啊?”鄭大娘抱怨著,找了碗,來到鍋台前拿起勺子舀碗。又說:“誰說咱虎子娶不上媳婦了?我跟你說,過不了多久,咱就有兒媳婦了。”
鄭大娘臉上洋溢著喜氣。鄭大伯驚奇地看她,又看看鄭天虎,鄭天虎那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真有了?誰家的女孩?”鄭大伯也為自己兒子高興,就算鄭天虎再丟他的人,那畢竟也是他兒子,他還得指望兒子傳宗接代呢,有了媳婦好啊,有了媳婦很快就能有孫子了。不過……鄭大伯忽然皺起眉心,問鄭大娘:“你許給人家多少彩禮?咱家可沒多少錢!”
鄭大娘舀好了三個碗,把碗全都放在鍋台上,然後轉身去拿吃剩下半碗的鹹菜,“咱兒子這回有本事呢,他給自己相中了個知青!人家知青也願意他。至於彩禮……”她把鹹菜端出來,轉回身,看了眼鄭天虎。
鄭天虎眉眼飛揚,理所當然的說:“放心吧,花不了多少彩禮的,就算咱家一分錢彩禮不出,她肯定也得跟我。”都是他的人了,不跟他還能跟誰?有哪個男人願意要她這一雙已經被他穿過的破鞋?反正鄭天虎挺自信的。
誰料鄭大伯聽了眉頭沒解開,還更皺了:“不要彩禮?你相中哪個知青了?”誰不知道知青都是城裏來的,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就算年齡到了人家也更願意和同樣身份的知青結婚,很少有知青願意嫁給鄉下人。這種寧可不要彩禮也要嫁給他這不成器的兒子,這知青不會是哪個死了男人的,或者已經成了雙破鞋的知青把?這還沒結婚呢就先給他兒子戴了綠帽子,他可不要這種兒媳婦。
鄭大娘把碗筷鹹菜,還有盛著窩窩的篦子轉移到旁邊的四方小桌子上,說:“叫曲萌!咱大隊小學的老師呢!不是那種作風不正的知青。”和鄭大伯一張炕上躺了大半輩子,鄭大伯眉毛翹一翹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鄭大娘哼了聲,覺得老伴兒狗眼看兒低,憑啥她家虎子就不能被有文化有學曆能賺錢還長得好看的女孩兒看中?
“人學校裏的老師能看上他?”鄭大伯震驚了,心說這個曲萌是瞎了吧?還是說因為別的什麽?
鄭大娘翻了個白眼:“咋就看不上了?吃飯!吃飯!”
一家三口圍著四方小桌坐好,鄭大伯拿起窩窩筷子,問鄭天虎:“你咋讓人家曲萌答應嫁給你的?”
鄭天虎狼吞虎咽的,嘴裏還有食物呢,就張嘴說話了:“她願意嫁給我不就行了?你們問這麽多幹啥?”難道還能告訴別人因為他強要了她嗎?那這也太丟人了,他可不能說!
鄭大伯也就是問問,鄭天虎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唄,他才不願意管鄭天虎幹了啥事呢,能給他娶回來兒媳婦傳宗接代就行,別的他也不指望。
鄭大娘更想參與到鄭天虎的生活當中去,對鄭天虎的事兒也更關心更好奇,自然不滿意鄭天虎這個回答,抱怨道:“你說你這孩子,跟你爹說說又咋了?家裏又沒外人。”
反正無論鄭大娘咋勸,鄭天虎就是不說。一頓飯吃完,鄭大娘也沒能從鄭天虎嘴裏摳出半個字眼。
吃完飯還沒半個小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請問是鄭天虎同誌家嗎?”
這人說話的方式也和一般鄉下人不一樣,至少周圍人不會喊鄭天虎“鄭天虎同誌”。鄭大伯見是來找鄭天虎的,就沒多關注,連門都沒出。鄭大娘和鄭天虎倆人倒是挺納悶,鄭天虎出了屋,看到院子裏站了倆人,黑乎乎的也沒看清倆人穿的是啥衣服,直接問:“你們是找我嗎?我就是鄭天虎。”
鄭大娘也跟著出來了,這時候月亮從厚重的雲中露了出來,月光照亮了院子裏那倆人的穿著,她心裏激靈一下,怎麽來的是兩個公安同誌?這個點兒了,這倆公安還上門指名道姓的找鄭天虎,不會她家虎子又出啥事了吧?上回公安來她家就是因為她家虎子成了“鬼新郎”。
鄭大娘看清了,鄭天虎當然也看清楚了,他比鄭大娘反應還大,雙目瞪圓,一股子寒氣順著尾椎骨往上爬,然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激地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說不可能吧?是曲萌報警了嗎?都被他糟蹋了還四處宣揚,她是不要臉了嗎?還是她不想在村裏混了?她為什麽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嫁給他?她就那麽煩他,寧可丟人現眼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破鞋也不願意嫁給他嗎?為什麽?為什麽不願意嫁給他?他到底哪裏不好了?他對她可是一片真心!他那麽喜歡她,甚至願意幫她回城、幫她上大學!她怎麽能這麽給臉不要臉?
就那兩三秒的時間,鄭天虎腦子裏閃過了數十個念頭,他忽然狠狠握起了拳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狠厲,等著吧,要真是曲萌告了他,等他有機會,一定要把她幹死在床上,看她還敢不敢翻天!
“你是鄭天虎同誌?那好,你被捕了。”其中一名公安突然拿出來一副手銬,手銬隻在鄭天虎的眼前一晃,那個公安已經麻利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要把手銬銬到他手上。
看到手銬的那一刻,鄭天虎徹底慌了,他條件反射的掙紮:“不不不——”
可他本來就懶,身子骨差,沒啥勁兒,今天還給自己幹虛了,哪有什麽力氣能讓他掙脫開一個身強體壯的公安?還不是被公安跟抓小雞子似的控製住,銬上了手銬。
鄭大娘也被驚到了,她猛地往前一撲,試圖攔住,尖叫:“你們要幹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