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荊懷文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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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桂香沉下臉“啥叫我更有發言權?大妹子,你可別害我。”

    她話沒說完,苗豔翠把手伸過來握在她手上,同時將什麽東西塞在她的手裏。

    “她嬸子,這點布票俺家用不著你拿去用。”

    將帶有苗豔翠體溫的布票捏在手裏,張桂香臉上的冰霜也化開了。她半推半就著把布票揣到了口袋裏。

    她還給自己打圓場,說:“那我就破例這一次吧,沒辦法,誰讓我這個人一向熱心腸呢?”

    杜昕月一回到養殖場,便氣呼呼地把在王生那裏看到苗豔翠的情況講給郭秀秀聽。

    郭秀秀聽說豆苗受了委屈遭了罪,更是又氣又心疼。氣的是苗豔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好好帶,心疼的是豆苗,那麽小卻一而再地因為大人的過錯承受痛苦。

    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豆苗畢竟是苗豔翠的,又不是她的。

    杜昕月跟郭秀秀提起苗豔翠跟張桂香在一起的事。這讓郭秀秀又不寒而栗。她問杜昕月,苗豔翠不會又要給她說媒吧?杜昕月搖頭,說她剛和咱們簽過協議應該不敢。

    “但願別再節外生枝吧。”郭秀秀默默地在心裏祈禱。她的眼前浮現出刑建國憨厚的笑臉。

    杜昕月歪頭瞅著她,問:“小姨,你傻笑什麽呢?是不是在想建國哥?”

    郭秀秀的臉蛋兒刷地紅了。

    上午杜昕月不在的時候,刑建國來了,跟她提出打算娶她的事,問她的意見。

    刑建國的求婚太突然了,讓她激動不已又手足無措。

    “昕月,建國跟我說,他想娶我。”郭秀秀低著頭,不好意思看杜昕月的眼睛。

    “啥,刑建國跟你求婚了,太好了!”杜昕月高興得叫起來。

    郭秀秀連忙一臉緊張地提醒她:“噓,你小聲點兒,我還沒答應他呢。”

    杜昕月問她為什麽不答應他,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害怕,害怕幸福來得太快,走得也太快。

    杜昕月知道,是上一段婚姻的打擊,擊碎了小姨對幸福的夢想,她怕了,退縮了,不敢對幸福提出挽留。

    “你把幸福握在手裏,不放開,它不就溜不掉了?”杜昕月半開玩笑地說。

    然後她又安慰郭秀秀讓她不要擔心,以後幸福的日子會很長,很長。

    不知道郭秀秀能否理解她的話,杜昕月隻知道從她的眼中,已經看到了渴求幸福的光芒。

    這天中午,郭秀秀和杜昕月和往常一樣忙活著給畜類們準備食物。

    現在,她們的養殖場又多了新成員,兩隻成年羊和一隻小羊羔。

    成年羊一公一母,小羊羔是它們的孩子。

    杜昕月原本隻打算買下兩隻成年羊,因為她們住在山裏適宜放養,兩隻成年羊繁育了小羊還可以賣掉增加收入。

    但是她又不忍心羊一家三口分開,又想到可以把小羊羔送給石頭,便一起都買了下來。

    石頭第一次看到小羊羔就喜歡上了它,還說這隻羊他要自己來放養。

    這不,石頭一吃完午飯就帶著小羊羔去山坡上吃草了。因為有大黃狗跟著,又在視線範圍內所以她們也就由著他了。

    “汪!汪!汪!”山坡傳來幾聲狗叫。

    郭秀秀連忙跑出去看,看到有個人正在山坡那裏跟石頭說著什麽。

    “昕月,你來看看那個人是誰啊?”郭秀秀叫杜昕月。

    杜昕月放下手裏的活計跑過來看了一會兒,說:“好像是張桂香。”

    “沒錯就是她。她來幹什麽?”郭秀秀蹙緊眉頭。

    “反正不會是啥好事,咱防著點兒。”

    “好。”

    張桂香並沒到木屋這邊來,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後來石頭抱著小羊回來了,郭秀秀看到他手上那些一個奇怪的東西,就問他是從哪兒弄的,石頭說是嬸子送的,說是可以辟邪的。

    “啥,辟邪?快拿來讓我看看!”杜昕月聽了好奇地湊過來。

    她看到石頭手裏攥著一張長條的黃紙,上麵用紅筆畫著一些什麽。

    “我知道,這叫符,是用來鎮鬼辟邪的。”杜昕月笑著說。

    前世她經常在鬼片裏看到這個,沒想到現實中也會有人信它用它。

    等等,張桂香給石頭這個做什麽?她讓石頭拿它辟什麽邪?

    她想跟石頭要來那張符仔細看看,不想石頭卻說什麽也不肯給她,郭秀秀跟他要他也不肯給。

    這時,刑建國來了,他聽郭秀秀說了弟弟手裏東西的來曆,二話不說一把把符從弟弟手裏奪了過來。

    石頭“哇”的一聲哭了。

    “哎呀建國,石頭不願給就別要了唄,你怎麽還動手搶上了。”郭秀秀埋怨他,又從刑建國手裏將符奪過來準備還給石頭。

    誰知看到郭秀秀拿著符,石頭哭得更厲害了。

    杜昕月看出不對勁兒,連忙過去將石頭哄好,問他為什麽不讓她和郭秀秀拿符?

    石頭便啜泣著說:“嬸子說,你和秀秀姨要是碰到它,你們就會變成嚇人的鬼。”

    幾個人麵麵相覷。

    “張桂香咋能這麽埋汰人呢?”郭秀秀咬著嘴唇憤憤不平。

    “我找張桂香去!”刑建國起身就要走。

    “建國哥,你先別去。”杜昕月叫住他。

    她說張桂香大老遠的跑來送這張符,肯定不僅僅是為了埋汰她和小姨那麽簡單。

    這件事八成也和苗豔翠有關。

    他們最先想到的還是上次她們給郭秀秀說媒失敗的事。

    認為兩個人不甘心失敗,於是對她們進行報複。

    報複又能怎樣?反正事情也過去了,就讓她們折騰去好了。

    大家說笑一陣,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直到傍晚時,荊懷文和一個女孩牽著馬的出現,再一次打破了養殖場的寧靜。

    他們兩個來的時候,杜昕月正蹲在雞窩旁撿雞蛋,看到他們過來,她站起來。

    杜昕月一眼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在鎮派出所門口跟荊懷文關係曖昧的女孩,今天她沒穿軍裝,而是換了一身素色連衣裙,馬尾辮上紮著一塊白手帕,看上去陽光又清純。

    在這個著裝單一的年代,女孩子這樣的打扮是很時髦的,讓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城裏來的,而且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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