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哭是一種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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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經理一臉疑惑,問:“吳董事長,那您這兩處是……”
吳巧雲臉一沉,厲聲打斷他:“你怎麽那麽多問題,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你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占兩個處的!”
“可是……”
吳巧雲一臉嚴肅:“可是什麽?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項目經理一臉為難,但還是說:“好的,我明白了,一切都照您吩咐的去做。”
項目經理曾經是崔墨染的副手,崔墨染離開之後將工作交給了他。
崔墨染曾囑咐過他,將來在員工宿舍的分配上,一定要按照杜昕月定下的規矩去辦,采取公平公正的原則,上至公司領導,下到普通員工,任何人不得搞徇私舞弊。
公司的員工宿舍其實就是員工的家屬房,住房是每個家庭的大事,容不得馬虎。這個道理項目經理當然明白。
他也想公平公正,然而現在是董事長在說話,他有多大的權力,能跟董事長較勁兒?除非他不想幹了,他不幹了,接下來上任的人,不也得聽董事長的?
吳巧雲跟他要兩個挨著的單元的鑰匙,他問給杜昕月留的那套房子,是不是也一並把鑰匙給她?吳巧雲說不用了,她就要挨著的那兩套的。
項目經理讓下麵的人去把兩個單元的鑰匙取來,交到吳巧雲的手上,吳巧雲拿了鑰匙便離開了。
項目經理望著吳巧雲的背影歎口氣,自言自語道:“你等著吧,麻煩事情還在後頭呢。”
康莊,杜昕月的老屋裏。
崔墨染正端著一碗粥,一勺勺地給杜昕月喂著。
然而杜昕月隻吃了幾口,就說什麽也不肯張嘴了。
“聽話,再吃一口,你吃得太少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崔墨染舉著一勺輕聲勸說。
然而無論他怎麽勸,杜昕月就是不張嘴。她的目光依然呆滯無光,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虛弱極了。
杜昕月的樣子讓崔墨染心裏難受,他幾次背過身去,偷偷揩去眼角的淚水。
他把勺子放回碗裏,將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轉過身,兩隻眼睛望著絞在一起的兩隻手發呆,他的心裏並不像他的外表那麽平靜,可以說已經風起雲湧了。
他努力平複這內心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可以抬起頭,麵對依然冷漠如果的杜昕月。
他說:“你知道嗎?我就要離開你了。我跟你小姨保證,如果在明天之前不能讓你好轉,我就離開這裏。我知道你討厭我,不喜歡見到我,聽到這個消息,你心裏一定高興得不得了吧?”
說到這裏,崔墨染用兩隻手捂住自己的臉,用來揉搓了兩下,又悶了一分鍾,再放下。
又繼續說:“杜昕月,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們倆一起開公司,你當老板,我給你當助手,我們開的公司比康莊股份有限公司小得多,說是公司,但公司裏隻有三個人,有你,有我,還有你小姨……”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杜昕月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連忙過去幫她拍打後背,等她平靜下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嘮叨。
“接著剛才的說哈,我還夢到我發現咱們被人騙了,把公司所有的錢都賠上都不夠。你知道這件事後,就想不開,就……”
崔墨染半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了,他看到杜昕月轉過臉,神情木訥地望著他,她的眼中閃著淚光。
“昕月……”
“就怎麽樣了?”她問,可能是太久不說話的緣故,她的聲音沙啞,小聲得像是一隻蚊子。
“就,就醒了。”崔墨染用顫抖的聲音回答她,似乎是擔心她不再理睬他,他連忙補充道,“不過,我還沒講完,你要是想聽我接著給你講。”
看杜昕月不說話,他當她是默認了,繼續講下去。
“就在咱們公司將要破產的時候,昕月你猜怎麽樣?公司的賬戶上竟莫名地多了一筆錢,而且那筆錢剛好夠我們度過困難期。你一定很好奇這錢是從哪裏來的吧?”說到這裏崔墨染故意賣了個關子,他說,“你想不到吧,是有人捐贈給咱們的。”
“誰?”她輕聲問。
“讓我想想,我一覺醒來都忘得差不多了。”崔墨染做冥思苦想狀,一邊想,一邊嘀咕,“這個名字嘛,好像跟、跟太陽有關。”
“紅日。”
崔墨染眼前一亮:“對,就叫紅日!咦,我夢裏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話沒說完,卻看到杜昕月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崔墨染緊張得跟什麽似的,他手足無措地安慰杜昕月。
他不知道,在前世,荊懷文就是一直用“紅日”這個名字在資助杜昕月。
如果崔墨染夢境中看到的就是前世的情景,那個時候,荊懷文已經不在人世了。他怎麽還會幫助自己?還是他托了人來幫助她?
這些,都已經無從考究。
“昕月,對不起啊,我這些話都是胡說八道的,你錯了,我該打,你不要難過,你這樣我會更傷心的。”
“崔墨染,你把昕月怎麽了?!”郭秀秀從外麵衝進來,一把將崔墨染從杜昕月身邊推開。
她本來在農村裏上班,因為不放心杜昕月,便中途趕回來看望她,不想一進門就見杜昕月在哭。
杜昕月伏在郭秀秀的懷裏痛哭不止,仿佛要將她淤積在心裏的傷痛和委屈一股腦兒地全部倒出來。
“小姨,不是我,我沒有。”崔墨染尷尬地站在一旁,他感到自己真是百口莫辯。
郭秀秀不理睬他,隻顧安慰杜昕月,她說:“月,小姨知道你心裏難過,你哭吧,使勁兒地哭,小姨陪你一起哭,嗚嗚……”
郭秀秀真的跟杜昕月一起哭起來,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
這可把崔墨染給嚇壞了,心說這是什麽情況啊?他不小心惹到了杜昕月,她哭怨他,可是郭秀秀哭又是為哪樁?
再說這個郭秀秀,怎麽能看著杜昕月哭不勸,反而讓她使勁兒哭,還跟她一起哭呢?她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想到這裏,崔墨染連忙跑回屋裏,拿起電話給農場的邢建國打過去。
不一會兒,邢建國急匆匆地回來了。
在他的勸說下,郭秀秀才停止了哭泣。杜昕月也稍稍回複了一些,但是她太虛弱了,再加上剛剛一頓痛哭,已經沒有什麽力氣,郭秀秀連忙將她扶回屋子,讓她先躺下休息。
等郭秀秀出來的時候,看到崔墨染正拎著自己的行李包站在院子裏跟邢建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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