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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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狠地瞪著苗豔樹,咬牙切齒:“你這家夥,害我!

    “老大,我提醒你好幾次了,你也不聽我的啊。”

    再看杜昕月,此時她臉上正露出或輕蔑、或得意、或嘲笑、或憤怒的表情。看到杜昕月這樣,崔墨染的心裏既羞惱又鬱悶。

    “那你們就繼續充電吧,我就不打擾了。”她轉身往外走。

    “杜昕月,你不要誤會我老大,他其實也是第一次看那書,不、不是,我是說,他才拿起來不一會兒。”苗豔樹跟在她背後為崔墨染解釋。

    “對了,這合同我給你們留著,你們慢慢商量,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杜昕月走到門口,向身後揚了揚手裏的合同。

    “不必了,你的大買賣我們高攀不起,我們有這個小店就夠了。”崔墨染賭氣跟了一句。

    杜昕月忽然轉過身,一雙靈動的眸子望著不遠處的崔墨染,眨了眨:“那就等你們關店的一天,記得來找我。”

    “你……”竟然咒他們關店,崔墨染怒氣上湧。

    “杜昕月你慢走,有空常來過來坐。”

    等杜昕月走遠,苗豔樹轉過身,看到崔墨染正惡狠狠地瞪著他,那樣子差不多是立馬會將他生吞活剝。

    “我去那邊招呼客人。”苗豔樹說著便跑去放映廳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盡量躲著崔墨染,他知道崔墨染正在氣頭上,被他逮到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晚上,苗豔樹也很晚才回到出租屋,那時崔墨染已經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他再早早地出門。

    第二天,苗豔樹等到中午也沒見崔墨染來店裏。

    他擔心他有什麽事,正準備回出租屋來找他,剛走到門口,就見他大步流星地從不遠處走過來。

    見到崔墨染,他下意識往回走。

    “給我站住!”崔墨染叫住他。

    “老、老大,我正準備回去找你呢,你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去買……”

    “我問你,咱這裏被政府征用了你知道嗎?”

    “啥,征用?啥是征用?”

    “政府要在這裏建廣場,這片房子都要要拆遷。”崔墨染指著錄像廳周圍的房子說。

    “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啊?”

    “文件都下來一年多了。”

    “該死的房東,不早跟我說!”苗豔樹狠狠地罵著房東,但他也知道,光罵人也沒有用,“老大,咱們錄像廳才剛開業啊,能不能跟他們說說不征用咱們的錄像廳?”

    “文件定下的事兒,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崔墨染反問他。

    是啊,文件都出來了,說明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另外,這麽大一片地場都拆遷的話,怎麽可能單單把錄像廳留下來呢?苗豔樹懊悔不已。

    這時,房東也來了。

    苗豔樹見到房東氣不打一處來,他衝上去,抓著他的領口就要打。

    “住手!”崔墨染喝止了他。

    崔墨染讓房東自己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房東一臉委屈,說他來正是要跟他們說房子的事兒的。他對他們表示抱歉,說他之前確實聽說過要拆遷的事,不過他一直都沒當真,並且因為他人一直在外地,對拆遷的消息也比較閉塞。

    直到最近拆遷隊的人給他打電話,他才知道這裏真的要拆了。他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

    “他們三個月的時間騰空房子,時間蠻充裕的,你們可以在這段時間裏另找一處地方開錄像廳。”房東安慰他們說。

    “說得輕巧,我們投入的費用怎麽辦?”苗豔樹憤憤地問。

    房東安慰他們不要擔心,說政府會給他一筆拆遷補償款,他會從中拿出一些來補償他們。

    既然房東不是故意欺騙他們,並且事情發生後也是第一時間趕過來道歉、解決問題,他們也不想再為難他了。

    放走了房東,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都是我不好,租房子的時候沒打聽清楚拆遷的事。”苗豔樹自責不已。

    崔墨染不理睬他,他仰靠在椅子上,隨手從吧台上拿起一本書,放到眼前一看還是那本《性愛技巧》,便一揚手丟到了一邊。再順手一抓,抓了一本《笑傲江湖》,便心不在焉地在手裏翻起來。

    苗豔樹連忙過去,將之前那本書拿來,塞進自己的衣服裏。

    “老大,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問崔墨染。

    “不是還有三個月嗎,你急什麽?”崔墨染懶洋洋地答。

    “找房子,搞裝潢,光這些就得用上大半年的時間呢,不早些打算怎麽行?再說,還有資金問題,這一來二去,咱們得倒搭好多錢,房東補償的那點兒根本就不夠。”苗豔樹抱怨。

    苗豔樹急得不行,崔墨染優哉遊哉地看起書來,仿佛苗豔樹說的事情完全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其實,苗豔樹心裏已經有了方案,但是他還不敢對崔墨染直接說。

    他尋思片刻,決定采取迂回策略。

    “老大,你記不記得那天杜昕月從咱們這裏走說什麽來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崔墨染。

    “說什麽?”

    “她說等咱們關店那一天什麽的,當是咱們還很生氣,你說,她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知道咱們這裏要拆遷的事了?”

    崔墨染從書中抬起眼,盯著他:“我怎麽不記得你當時很生氣呢?”

    苗豔樹頓時一臉尷尬,他心裏清楚,他當時的確沒有生氣,氣得七竅生煙的人是崔墨染。

    但是他怎麽能承認自己當時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呢?

    “我當然有生氣啊,她咒咱們關店,我能不生氣嗎?隻不過我的氣是生在心裏的,你看不出來而已。”苗豔樹跟他解釋。

    崔墨染從鼻子“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然後,他又低頭看書。

    苗豔樹湊過去:“老大,我話還沒說完呢。其實我現在覺得吧,當時生杜昕月的氣挺不理智的。”

    “呃?”崔墨染發出一聲疑問,“不理智”這個詞兒從苗豔樹口中說出來,總讓人覺得有些別扭。

    “我的意思是說,現在來看,杜昕月那天來找咱們,其實是出於好心。你看啊,她得知咱們這裏要拆遷了,咱們的店要沒了,所以就拿著合同來找咱們承包她新開發的電影院,她這不是為咱們著想又是什麽?我覺得,咱們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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