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您找我？”

    早上7點半，溫然已經一如既往按時的出現在了宋氏集團，臉上化著淡淡的職業妝，絲毫察覺不出昨天在慕蟬病房裏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看看這個。”

    宋春山笑盈盈地遞上一個文件夾。

    溫然帶著疑問接過文件夾，翻開封麵，醒目的紅色標題讓她既驚又喜。

    “這是我母校的改建計劃書！”

    “你之前不是跟我提過，高中時的班主任對你多有照顧，現在你也算事業有成，想報答老師，也想讓更多的孩子們能進榮欣高中接受教育嗎？”宋春山笑得如同一個慈愛的父親。

    “隻是想不到這麽一件小事情，您竟然一直放在心上，還親自擬了這份計劃書，真是太謝謝您了。”

    “現在像你這樣能知恩圖報的年輕人不多了，更何況投資辦學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對我們宋氏的正麵公關形象極有幫助。所以，你不用謝我，我也是有私心的。”

    “宋總您又和我開玩笑了。”

    見宋春山幫自己完成了心願，卻不以此居功自傲，溫然對這個如父親般的長者更加敬佩了。

    “詩瑤，詩瑤！”溫然撥通了慕詩瑤的電話，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什麽事，這麽開心？”

    “我拿到母校的改建計劃書了！還記得我們的班主任陳老師嗎？就是一直很照顧我們的那位老師，我記得上學時他一直挺喜歡你的。”

    “姐，我有電話進來了，很重要的客戶，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嘟，嘟，嘟……”

    溫然的話還沒有說完，慕詩瑤就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反而為慕詩瑤找到了新工作感到開心，但願她能在宋淩陽的照顧下，擺脫吳應伏帶給她的陰影，重新站起來，開始新的生活。

    今天公司的事情還算順利，不用加班，下班後溫然見時間還早，打算去榮欣高中看看，說不定還能見到班主任陳老師。

    可惜，高三那年，溫然晚歸途中被人綁架，慘遭毒手。

    小山坡上的那具白骨又浮現在溫然眼前，還有那枚祖母綠指環。

    那是母親慕蟬留給她的，舅舅楊複也有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慕家的信物。

    溫然在榮欣高中門口的超市買了一大堆水果，牛奶什麽的。

    因為上班時已經和校長打電話溝通過校園改建的事，並說明下班後會以個人名義回母校看看，所以校門口的保安沒有阻止她進入學校。

    校長辦公室內，已經禿頂的張校長熱情接待了這位宋氏集團的高管，柳絮小姐。

    “請問柳絮小姐是哪一屆的學生呢？”

    “我……”

    正要如實回答的溫然突然止住了話語。

    差點忘了她現在是柳絮，而不是慕溫然。

    柳絮是沒有上過高中的，榮欣高中的學生檔案記錄裏麵當然沒有她。

    不知道張校長會不會真的去核實她是哪一屆的學生，但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改口吧。

    “我的妹妹是貴校的學生。”

    “哦，原來如此。”

    張校長聽到溫然的回答，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

    上午接到宋氏的電話，隱約了解到改建工程是由曾經就讀於本校的學生一手計劃操辦時。他已經讓學校的宣傳部門聯係媒體，打出了“榮欣高中學生不忘母校恩情，功成名就重建校園”的標語。

    “請問令妹是？”

    “慕詩瑤。”

    “我們是表親。”見張校長聽到慕詩瑤的名字後麵露驚疑，溫然平靜地補充了一句。

    “我對這個學生有印象。她還有個表妹，也姓慕，叫慕……慕……”

    張校長陷入了苦思冥想。

    “慕溫然。”

    溫然替張校長說出了這個名字。

    “對，對，對。慕溫然。唉，可惜啊。據說從她十幾年前失蹤後，至今下落不明是嗎？”

    “前幾日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旁發現的白骨，經警方辨認後，已經確實是慕溫然的遺骸了。”

    “柳絮小姐請節哀。唉，好好的一個學生，就這麽沒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見溫然提到此事變得神情低落起來，張校長感歎了兩句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張校長，我想見見慕詩瑤當年的班主任，陳仁新陳老師。不知他是否還在學校任職？”

    張校長聽到溫然的話，表情古怪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張校長？有什麽問題嗎？”

    見張校長沒有說話，溫然隱隱覺得不妥，追問道。

    “陳老師不在了。”好一會兒張校長才開口。

    “那你知道他現在去了哪所學校任教嗎？或者他的聯係方式也可以。”

    “不是。陳老師已經去世了，不在人世了。”

    “啊？怎麽……怎麽會？”

    聽到班主任去世的消息，溫然感到非常震驚。

    “九年前，陳老師被發現死在了他的辦公室，警方調查後，確認他是自殺死亡。”

    溫然聽到陳老師的死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老師是在辦公室的電扇上上吊死的，死狀慘烈，最早發現他的那位女老師被嚇到精神失常，到現在還在市精神病院住著。”

    “自殺？為什麽？”

    “他死前兩天，妻子提出離婚，陳老師最終淨身出戶。”

    “陳老師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師。”

    “那段時間有傳言，陳老師與他班上的學生師生戀，產生了婚外情，被他的妻子發現了，所以……”

    “不可能！我相信陳老師。”

    溫然聽到張校長的話，斬釘截鐵地說，情緒有些激動。

    張校長再次驚疑地望著眼前的柳絮小姐。

    “我時常聽慕詩瑤說起學校裏麵的事情，她說過陳老師是個為人正直的君子，絕不會做出傳言中的事情。”

    溫然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忙補充說著。

    “你確定？慕詩瑤真的這樣說過？”

    張校長望著溫然的眼神變得更加怪異了。

    “對，她還說陳老師當年對慕溫然也多有照顧，很喜歡她們姐妹倆。”

    張校長神情更加怪異地看著她。

    “張校長？有什麽問題嗎？”

    聽到溫然的呼喚，張校長終於回過神來，緩緩說道。

    “當年傳言和陳老師發生師生戀的學生，就是慕詩瑤。”

    似是察覺到不妥，又加上一句。

    “當然，這個僅僅隻是個傳言而已，陳老師自殺的原因至今仍是個迷。他的妻子從那以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人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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