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骨頭碎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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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尋安睜大了眼睛,不屈服地大叫:“你走開,你還敢再變態一點。”

    靳昭烈繃緊嘴唇,望了顧尋安一會,咬著牙難耐的對顧尋安說道:“讓他出去。”

    顧尋安因為隱忍著巨大的憤怒而身體有些發抖,她轉過頭,覺得很屈辱,她含著淚水對辰亦然用滿含絕望卻強做鎮定的語氣說道:“亦然,你先回去吧。”

    辰亦然攥緊拳頭,心髒被這一幕深深刺痛,迫不及待的要扳開這兩個人,想將顧尋安緊緊摟在懷裏,可以想象她現在一定很害怕。

    等不及酒店的人來了,他不管不顧的往房間衝進去,靳昭烈淡漠地撇了辰亦然一眼,隨後一道黑影及時出現,還沒看清黑衣人手上的動作辰亦然就直挺挺地向著地麵倒了下去。

    黑衣人對靳昭烈點了一下頭,就將辰亦然粗魯的拖了出去,與此同時還不忘記把門關上。

    房間重新又回到黑暗,辰亦然現在被靳昭烈綁走,讓顧尋安心裏泛起很強烈的不安來,她轉過頭看向這個惡魔,用顫抖著聲音質問:“你把他怎麽了?你要把他弄到哪裏去?”

    靳昭烈輕輕的嗤笑一聲,他好笑地說:“心疼你的小情人?”

    靳昭烈現在除了邪魅的笑之外,不再像剛剛怒氣衝天,一切都好像已經塵埃落定,辰亦然也已經被處決了,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似得,顧尋安放軟聲音,說:“我和他隻是普通的朋友,他救過我,請你不要傷害他。”

    靳昭烈眼底一沉,顧尋安有些害怕,想要瑟縮起來。

    靳昭烈卻不會如她所意,依舊緊緊的壓著,目的就是要她害怕。

    靳昭烈放慢聲音,冰冷的問:“普通朋友會一起來酒店麽?”

    顧尋安在黑暗中看不清靳昭烈的表情,隻能茫然地睜大眼睛,說道:“我們沒有一起來酒店,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靳昭烈懶得去聽顧尋安毫無邏輯的解釋:“他救過你,所以你就要以身相許麽。”

    靳昭烈恐怖的氣場之下,顧尋安抽泣了起來,她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靳昭烈眼神裏透過不耐煩,他直接將褲子一把撕開扔掉,冷漠地說:“隻可惜你已經是我的了,以身相許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

    事已至此也不怕他什麽了,顧尋安咬著靳昭烈的肩膀,恨恨的說道:“我自己一個人來酒店的,因為你白天說了那樣的話,我不想回家,所以一個人來酒店住下,我不知道他來這裏幹什麽,總之是你誤會了。”

    誤會了?

    顧尋安皺眉,眼裏滿滿都是嘲諷,她稍微挑高了聲量:“你吃醋了麽,我和別人來酒店你吃醋了?”

    靳昭烈胸腔一緊,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秒後沒好氣地說道:“所以你來酒店其實是為了來個一夜情?”

    顧尋安的心口絞痛,她沒想過這個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漸漸的沒了反抗的力氣,毫無生氣的攤在靳昭烈的身下,眼角的淚花集成了一滴眼淚沿著重心引力的方向流淌下來。

    靳昭烈注意到她放鬆了身體,放棄抵抗似得,愈加煩悶,他無情的諷刺道:“怎麽,不反抗了?”

    說到這裏,靳昭烈眼裏殺氣盡顯,伸出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捏住顧尋安的下巴。

    顧尋安一副任他擺弄的樣子,也不願意多做解釋,感覺靳昭烈那些尖刀一般的話在她的心口上劃著的痛覺,這顆心早就因為靳昭烈變得千瘡百孔了吧。

    隱約聽到了下巴骨頭碎掉的聲音。

    靳昭烈說:“說話,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

    骨頭開裂的聲音嚇得顧尋安從原來的心如死灰中走了出來,她不能被這個沒有道理可以講的男人折磨的不像話,於是艱難的開口:“你今天要是敢傷害我,明天白家就會讓你一無所有。”

    “那就得更加的好好折磨你。不能浪費了這麽大的代價。”

    顧尋安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破閘湧出,她毫無形象可言的哭著喊著,想要捶打靳昭烈,手卻被固定的動彈不得,於是她就隨便找了個地方使勁全力,咬了下去。

    把她那些委屈全部融入到這一口上,靳昭烈沒了動作,他在靜靜地忍受著破皮入肉的疼痛,將顧尋安抱的更加緊。

    顧尋安的眼淚流到口角,有的血就從唇邊流了出來,血液和她的眼淚混為一體後一起沿著靳昭烈的手臂又流到了被子上。

    這一幕格外詭異卻又異常感人。隻是沒有人意識到這是彼此錯誤的相愛方式。

    她覺得她和靳昭烈在一起總是不快樂的,每次遇到他都幾乎沒有好事情發生。

    想到這裏,她的心情越來越往下沉,唇上的痛覺雖然依舊清晰的落在意識裏,隻是她的四肢開始被麻痹,漸漸沒了動作,身體也有些發冷。

    她對靳昭烈的感覺好像在這一刻可以放下了。

    靳昭烈察覺到女人的不對勁,鬆開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裏漸漸泛開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灰塵一樣將她的眼睛快要變得朦朧起來。

    靳昭烈凝視著她的眼睛,小聲但認真地一遍又一遍呼叫著她的名字:“顧尋安。”

    顧尋安此刻在安靜如同死寂的地方躺著,完全不想動,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急切又溫柔。

    她不自覺的被這個聲音所牽引,慢慢的起身,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顧尋安大口吸了一口氣,眼睛起初有些呆滯,隨後回複了精神,她才意識到剛剛缺氧了。

    應該是靳昭烈幫了她,顧尋安瞪了靳昭烈一眼,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捂住,不再看靳昭烈,她可沒忘記剛剛差點好像就可以把對靳昭烈的感情都放下了。

    而且也讓她越發肯定,隻要有靳昭烈在的地方她就會異常痛苦。

    他們就是天生的冤家。

    靳昭烈看到她沒事以後稍微鬆了一口氣,低聲揶揄道:“動不動就裝病,你還真能演。”

    顧尋安不回應他的話,說道:“你現在可以放了辰亦然嗎?”

    靳昭烈不滿:“不要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

    他到底要幹嘛,這就是代溝吧,跟他完全無法溝通。

    顧尋安氣憤地望向他,靳昭烈的肩上殷紅一片,她眯起眼睛定睛看了起來。

    直勾勾地盯著靳昭烈的那片肩膀看的他覺得那裏火辣辣的,有些不悅。

    傷口中間有血不斷的往外麵冒出來,流到肩膀,背後,手臂上都有。

    這才注意到被子上也都有不少的血,看顏色有鮮紅的也有鐵鏽色。

    鐵鏽色是昨天落下的,顧尋安語氣放柔和了些,對他提醒道:“你的傷口裂開了。”

    靳昭烈挑眉不理會顧尋安,隻是繼續看著她。

    顧尋安咬了咬唇,說道:“叫你的手下來治病。”

    靳昭烈想說我沒病,不過看到她急切的樣子,心裏頭倒是有些暖心,這個女人總算是學會關心自己了。

    他開門做了一個手勢,對外麵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不一會的功夫,門就被再次敲響,顧尋安示意讓他去拿,靳昭烈裝作沒有看到。

    門外的人在沒有靳昭烈的允許下,那是不可能把藥送進去的。

    顧尋安看他那還在往上麵冒血的傷口,有些自責,輕歎一口氣,幽怨看了一眼靳昭烈後用被子把她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頭。

    她這才挪移到門口,想開門時,卻發現她的兩隻手都在被子裏麵,固定著被子呢。

    她調整著被子,慢吞吞的,看起來非常笨拙。

    靳昭烈用餘光看到這一幕,長腿隻用了三步還是幾步,顧尋安還沒抬頭的空隙靳昭烈就站到了她的眼前。

    手下不敢多看,按照靳昭烈的吩咐將要求帶來的東西遞過去。

    直到靳昭烈將門重新關上,顧尋安還在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這個人是怎麽做到神出鬼沒的。

    靳昭烈全程無視顧尋安,他穿過顧尋安時,性感的聲音響起:“用這麽炙熱的看著我幹什麽?”

    顧尋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要不是這話裏沒有帶著惡意,她早就要暴走了。

    靳昭烈將一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顧尋安被看的頭發發麻,她慢慢爬上床的一角,竟然就打算在那裏待著不動了,靳昭烈略一皺眉,寒氣向著顧尋安席卷而來。

    容不得顧尋安忽視這股不妙的氣息,她隻能眼巴巴地望過去看看他又有何指教。

    靳昭烈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將目光停留在他旁邊的地方後又看回顧尋安。

    太明顯了,顧尋安鄙夷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他旁邊坐下。

    直到這時靳昭烈身上的清冷氣息才消散。

    醫療箱旁邊還有一個袋子,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顧尋安沒有多想,想知道靳昭烈要坐到她旁邊幹嘛,她直接問出口:“幹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