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要愛我疼我不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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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瑾煜猛然扭頭。

    在這個熱鬧的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嘈雜的車聲中,他好像聽到了尤貝貝的呼救。

    他放下耳邊的手機,快步往剛才發生爭吵的快餐店跑去,老板罵罵咧咧的,門口早沒有了尤貝貝的身影。

    一聽段瑾煜打聽,他沒好氣地睞過來,見段瑾煜衣冠楚楚,是個不可高攀的貴人,這才緩和了臉色,不情不願地回答:“跟她那個不要臉的媽走了。”

    段瑾煜眉頭一皺,“往哪邊走?”

    “那!”老板那圓嘟嘟的手往遠處一棵矮脖子樹指去。

    矮脖子樹下聚集著一群人,嘰嘰喳喳地不知說著什麽。

    段瑾煜正要走過去,忽見得守在暗處的保鏢匆匆跑來,“不好了總裁,尤小姐被人抓走了。”

    “誰?”

    “不清楚,陳升和阿力正在追……”

    ……

    尤貝貝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遇上這樣的事。

    呼嘯的車速提升了她的心跳,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幾個男人。

    肉色絲襪遮住了他們的五官,掃來的冰眸中,冷光如車外的寒冬一樣瘮人。

    “你們是誰?想做什麽?”她警惕地看著他們,雙手因為繩索的捆綁而不能掙脫。

    氣氛在冷凝。

    沒有人回答尤貝貝的話,僅有的,是駕駛座上的咆哮:“靠!後麵那輛車是怎麽回事?”

    “甩開他!”揪住尤貝貝的男子低吼!一塊透明膠帶緊接著貼上了她的嘴巴。

    她的呼救戛然而止,車速越發飛快了起來。

    顛簸中,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了不耐煩地低咒。

    尤貝貝探起身子想要細看車外的動靜,可,抓著她的大手如虎爪一般,稍一移動就被壓了回去:“老實點,要不然老子在這裏辦了你!”冰涼的利刃抵上了她的脖子。

    尤貝貝倒吸了口冷氣,死死地盯著他們。

    她不明白,這些人是眼瞎了嗎?就她現在這樣,能勒索出幾毛錢來?

    然,看著他們的頑固不化的側臉,尤貝貝很快反應過來,這似乎不是普通綁架那麽簡單。

    “唔唔……”她眸光閃動,悶哼著企圖和麵前的男人談判。

    可男人早已經被車後緊追不舍的車輛給逼得煩躁不已,眼看尤貝貝還企圖逃跑,他一個手刃下來,倏地劈上了她的後腦勺,啐罵道:“媽的,吵死了!”

    媽的,你的手藝也太爛了!

    尤貝貝被劈得腦門抽疼,愣是沒有暈厥過去。

    為防再遭受皮肉之苦,她也不敢再掙紮出聲了。

    她順勢躺倒在車裏假裝昏迷,顛簸中,聽得身旁的破罵聲越來越狂躁。

    一個大手掌拍上某同伴的後腦勺,“混賬,你接的什麽爛單子?你看看後麵那車,一看就是有錢人雇傭的專業保鏢,這種人你也敢招惹,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被打的人委屈,“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哥,那個老板說了,這個女人無依無靠,我哪知道會突然冒出個多管閑事的?”

    “確定隻是多管閑事?”

    “……嗯,你看這女人穿的,哪點像個有錢人了?”

    這倒也是,那老大沉吟了一下,對駕駛座上的人喊道:“老四,我來開,媽的,非甩了他們不可!”

    車子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在一望無際的高速公路上蛇形前進。

    尤貝貝被搖晃得胃難受,強忍著翻江倒海的嘔吐衝動,她細細地聆聽著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

    果然她猜得沒錯,是有人花錢來綁她的。

    不過,會是誰呢?

    想想最近得罪的人,林靜雲?不,她應該還不知道和段瑾煜在一起的人是她。

    那就是……楊明輝?羅生?

    想到羅生這個名字時,尤貝貝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陸曉玲下午才說羅生被保釋出來了,沒想到一出來就找她報仇……

    怎麽辦?落進他手裏,她隻有死路一條!

    夜色籠罩,掩蓋了浩浩蕩蕩的江麵。

    駕駛座上的男人低咒了起來,“靠!收費站上有警察!”

    這一波陡然出現的警察讓他們意識到了追趕他們的人來頭不小,不由得急忙調轉車頭,把接單的兄弟罵得狗血淋頭。

    那兄弟也不敢回嘴,好一會兒提心吊膽地問:“哥,我們現在怎麽辦?”眼看身後的警車也追上來了。他們這回是接了個燙手山芋!

    嗤——

    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嗚嗚的警笛聲,靜寂的夜色被橫衝直撞的麵包車擾破了寧靜。

    有路過的車輛險些被這逆行的車子撞上,驚魂未定中,喇叭聲此起彼伏!

    “靠!大哥,越來越近了!”有人驚慌大喊。

    麵包車和路虎賽跑,本來就沒有勝算,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批緊追不舍的警車。

    等待他們的,將是油盡落網的逮捕!

    老大低咒一聲,聲音惡狠狠地,“開車門,把這女人踢下去。”

    尤貝貝猛然一顫。

    “大哥,這裏可在高速上,踢下去摔死了怎麽辦?”

    “死無對證最好!”正好借著這夜色的掩護,那頭頭將車子一拐,拐進了一處僻靜的高架橋。

    橋下江水濤濤,如萬馬奔騰!

    尤貝貝深知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但,如此凶殘的行為還是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掙紮了起來,在麵包車的車門嘩啦一聲拉開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瘋狂反抗。

    “媽的,找死是吧?”駕駛座上的老大冷冷地掃了一眼後視鏡裏越逼越近的黑色路虎,方向盤倏然一打,吱——

    輪胎劇烈摩擦在瀝青公路上,一聲爆裂的撞擊在高架橋上響起。

    一輛不知從哪兒衝出來的阿斯頓馬丁撞上了麵包車,尤貝貝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如風中柳絮一樣從車子裏飛了出來。

    震天響中,她好像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臉……

    ……

    “小貝殼,來,這是哥哥送給你的花花!”

    “小哥哥,甜甜說,男孩子送女孩子花花是要和她結婚的。你要和我結婚嗎?”

    “可以啊!”

    “那以後小哥哥就是小貝殼的老公了!老公老公,以後你要疼我愛我不能欺負我……”

    “好,以後我就隻寵小貝殼一個人!”

    雲霧繚繞的夢境,還是那片熟悉的花海,還是那張模糊得看不清的兩道身影。

    尤貝貝站在夢境中,遠遠地看著那兩道幸福嬉戲的身影。

    “小哥哥……”

    這充滿濃情蜜意的三個字好像刻在了她的骨血裏,每次夢回,她總會不經意地想起。

    然而為什麽,此刻心念著這三個字,她的心底卻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醫生,她怎麽了?”

    月光柔和,透過玻璃窗灑落在醫院冰冷的地麵上。

    VIP病房裏,燈火通明!

    段瑾煜緊鎖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看著病床上不斷夢囈的女孩。

    她在喚他!

    蒼白的小嘴一聲聲呢喃:“小哥哥……小哥哥……”聲音低柔悲傷,好像一雙無形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

    “傻丫頭!我在這兒!”他溫柔地拂開吹落在她額前的碎發,紙巾輕輕拭去上頭密布的冷汗。

    主治醫生戰戰兢兢地守在一旁,見他眉頭越蹙越深,不由得再次上前查看。

    一會兒後,“段總請放心,尤小姐隻是受了驚嚇,有輕微的腦震蕩。因為身體虛弱才導致了夢魘。醒了就沒事了。”

    “僅僅這樣?”

    “……嗯,在那麽凶險的情況下摔出來,隻受點皮外傷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您要是不放心,等明天她醒過來,我們再做一次全麵檢查?”

    段瑾煜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示意醫生出去。

    不多時,喬裏斯帶來了段瑾煜的換洗衣物,看到床邊上蒼白如紙的女孩,他憤慨:“這麽可憐的女孩都舍得下手,那些混蛋就該把牢底坐穿。”

    “查到什麽了嗎?”

    喬裏斯搖頭,“對方隻用電話和他們聯係,賬號給他們轉了一筆定金之後就注銷了。”

    “繼續查。”

    “是!”

    夜色深沉,濃濃地掩住了段瑾煜眸子裏的憤怒!

    尤貝貝這一覺睡得有點沉。

    長時間的熬夜工作,高強度的生活壓力壓迫得她的睡眠少得可憐,以至於,這麽一躺下來,竟有種想要一覺睡到天荒地老的衝動。

    難得,她任性了一把,在窗外霞光初起時惺忪地掃了一眼那無邊的黎明之後,又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她是睡得舒坦了,可卻嚇壞了守夜的段先生。

    一夜忐忑的他隻清淺地眯了一小會,醒來後依然不見尤貝貝有蘇醒的跡象,不由得叫來了醫生,命令他開了一大堆檢查。

    尤貝貝睡意朦朧中,隻覺得她的身體好像漂浮在海麵上的小船,晃晃蕩蕩的,周圍聲音嘈雜,有些惱人。

    “安靜!!”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不知道她難得任性睡一會嗎?

    然,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秒,空氣好像靜止了!

    亞曆山大的醫生張著惶恐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疼的喬裏斯,冰川一樣嚇人的段瑾煜。

    額,該不會剛才那吵鬧的聲音是段瑾煜在罵醫生吧?

    尤貝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笨蛋啊笨蛋,罵誰安靜不好,怎的偏生罵了一個傲嬌金主呢?

    急中生智,她果斷閉上了眼睛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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