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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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不過,她上前要來抓打尤貝貝。
忽然,辦公桌前傳來一聲冷喝:“放肆!!”
氣怒的女人高舉著手,眼眶通紅。
段子博冷聲喝道:“注意你的素質,別以為孩子是你的護身符就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
……
葉朱成走了。
一個為公司奮鬥了幾十年的老人在臨近退休的時候被突然辭退,公司許多元老都唏噓不已。
更多的人,是罵尤貝貝紅顏禍水。
連陸曉玲也忍不住發信息問她:“總裁當真為了你把葉老頭開了?嘖嘖!衝冠一怒為紅顏,尤貝貝你行啊!一個段瑾煜不夠,還來一個段子博,我都要嫉妒你了!”
尤貝貝隻覺得天雷滾滾。
榮輝最近的效益不好。
以段子博那雷厲風行又冷酷無情的行事作風,他開除葉朱成的原因八成是為了節省一筆退休金,這在榮輝的C城分部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可惜總部的人想象力豐富,總裁劇看多了。
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尤貝貝表示她和段子博之間並沒有那麽深的交情。
然而,事情發生過後沒多久,總裁辦來了電話,把尤貝貝叫上了頂樓總裁辦。
一時間,大家的謠言仿佛得到了證實——看,兩個人都已經公開秀恩愛了都!
“不知羞恥!”白露聽說這一消息的時候,鄙夷地啐了一口。
她為林靜雲打抱不平,“經理,尤貝貝那狐狸精太過分了。總裁明明是您的人,可她卻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看你好欺負……”
林靜雲的冷眸忽然抬起,嚇得白露趕忙打住到嘴邊的話語。
女人不悅地警告:“這種話,以後別讓我聽到第二次。”
“是……”白露心有餘悸地低下頭去。
眸光偷偷瞅著擰眉不語的女人。
說來也好笑,林靜雲是董事長指定媳婦人選的事在公司早就傳開了,但他們兩個當事人都不當回事。要不是段子博這次袒護尤貝貝袒護得太明顯,大家都險些忘了林靜雲才是榮輝的正牌未來當家主母!
樓上,尤貝貝表示被叫到總裁辦來真的很憂傷。
尤其剛剛在外頭,秘書看見她時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搞得好像她和段子博真的有什麽貓膩似的,歎。
段子博坐在寬大的大班桌後頭,深邃的目光,毫不隱藏地落在麵前的女孩身上。
很少人在他這樣的目光下還能歸然不動的,尤貝貝是第一個。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實際上,尤貝貝的內心裏有萬千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靠,叫她上來又不說話,演默劇呢?
終於,尤貝貝還是出聲打破了沉默,“總裁,您有話直說吧。”
段子博的眉峰微微動了一下,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從他的眸底深處掠過,“今天的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尤貝貝垂眸,看吧,看吧,利用她之後還來討人情,這家夥真是十足十的奸商。
她要是慫點,這會兒明知道他的陰險還得給他歌功頌德,而男人這架勢,明顯也是等著她說感謝的吧?
然而——
她笑了笑。
清麗的容顏下,唇角輕輕一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浮現在她的臉上。
“總裁,你要我說實話嗎?”
“當然。”
“陰險。”
空氣中有三秒鍾的靜默,在尤貝貝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段子博那剛毅的五官有疑似為龜裂的痕跡。
女孩麵不改色地說:“葉主管包庇葉夢程是有錯,但總裁您今天的行為,寒了榮輝數萬員工的心。”
“哦?”
好一會兒,段子博從尤貝貝的當頭一棒中回過神來,他雙手交疊在桌麵上,深長的目光如一把利刃,仿佛要看進尤貝貝的心底裏去。
他聳了聳肩:“說說,我是怎麽讓你們寒心的?”
“葉主管工作兢兢業業,就如他所說的,為公司辛苦付出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你今天一句話就否決了他這一生的努力。他一個將近六十歲的男人,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你讓他現在走,這不是逼著他去死嗎?”
段子博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地看著尤貝貝。
饒是榮輝的高層,在他這樣嚴厲的目光下也都難以招架,但,她卻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威壓一般,一字一頓地說:“就算是為樹立威信,您這做法,也太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他細細地斟酌著這話。
自從他當上榮輝的執行總裁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這話的。
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尤貝貝,你知道上一個這麽說我的人,現在在哪兒嗎?”
尤貝貝擰眉。
他說,“有道是忠言逆耳,但你這話太大膽了些。”
頎長的身子緩緩站起,他無聲地從大班桌後走出來,氣場外放,迫人的低氣壓如一口倒扣的黑鍋籠罩在尤貝貝的身上。
一般人,早該被他的攝人氣場嚇得腿軟了。
但,尤貝貝說:“如果兢兢業業的最後是落得跟葉主管一樣晚景堪憂的下場。那我不怕你現在也炒了我。”
段子博的眼眸眯了眯:“你不屑這份工作?”
“我不屑要一個沒有保障的工作環境。”尤貝貝迎視著段子博的眼。
盡管今天之前,為了保住這份工作她忍受了許多委屈,甚至早上來上班還是偷溜出來的。
她為了這份工作付出那麽多,說放棄,不是她突然想開了,而是對這樣沒有仁義的公司失望了。
段子博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看著她眸子裏毫不掩飾的譴責,突然有些明白段瑾煜喜歡她的原因了。
作為一個企業的領導者,平時身邊不乏各種阿諛奉承的人,像尤貝貝這樣,敢於直言的,卻是鳳毛麟角!
段子博的眸底漸漸爬上笑意。
不同於剛才的皮笑肉不笑,此刻的他,眸子裏承載的都是對尤貝貝的讚賞,盡管她今天的話語有點傷一個男人的尊嚴!
他很好奇:“楊明輝不是你的前男友嗎?葉朱成縱容女兒搶了你的男人,你就這麽放過他?”
“我就事論事。”
“剛剛在他們麵前的時候,為什麽不說?”
要知道,剛才當著葉朱成等人的麵求情的話,那些人會感謝她的。
但,尤貝貝麵無表情地否認:“總裁,我說了我是就事論事,不是為他們求情。”
“傻丫頭!”明明做了好事,卻不想讓人知道。
段子博說:“調令已經下去了,開除葉朱成的決定沒法更改。如果你真的想幫他們的話……”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求我。或許我可以給他寫一份推薦信,讓他到分公司去。”
尤貝貝擰眉,尼瑪,她看起來像是會求人的那個嗎?
“總裁,我剛才說的話不過是為了公司著想,我也很高興你接納了我的諫言。不過你要想拉攏人心是你的事。我這裏不提供台階!”她說完,禮貌地對段子博點了個頭,走人。
酷酷的背影,毫不猶豫地拒絕,如釘子似的把段子博釘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都沒能從尤貝貝的冷豔轉身中回過神來。
……
拉起的厚重窗簾擋住了門外的驕陽。
奢華的辦公室裏,女人的睡夢很不安穩。
“不……不是我……不是我……”
涔涔冷汗從她的額頭滑落,她死命地搖晃著頭,可終究擺脫不了噩夢的追蹤。
“啊——”
門外的張春蘭聽得臥室裏的驚呼,趕忙衝了進來。
見喬恩慧冷汗沉沉地坐在床頭前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擔憂地湊了過來,“太太,你沒事吧?”
“阿蘭……”喬恩慧如溺水的人見到了救命的浮木,死死地抓住了張春蘭的手臂。
噩夢裏的情景還在腦海裏回放,不依不饒地撕扯著她抽疼的心口,空洞的目光寫著驚慌:“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不肯放給我,還是不肯……”
“太太,那是夢!那個人已經死了!你現在隻是做夢而已!”張春蘭迭聲安慰。
可,喬恩慧一個勁地搖頭,“不是夢!我們都已經見到她了,不是嗎?她就那麽活生生地站在我們的麵前……”
張春蘭想起那天在手術室前見到的那道身影,眉頭高高皺起。
是啊,不可否認,他們又見到那個女人了。
哦,不!不是那個女人!
“太太,她不是蔡雅,蔡雅已經跳海自盡了……”張春蘭咬著唇沉吟道,“這世上也不是沒有長得相似的人。那個女孩不過是和蔡雅長得比較像而已……”
“隻是像而已?”
“當然,您想想,當年是我們親眼看著那個女人跳下去的,後來警局那邊也證實了那是蔡雅的屍體沒錯。”
“那、那個孩子呢?阿蘭,當初蔡雅不是生了個女兒嗎?”喬恩慧突然想到了什麽,抓著張春蘭的手又緊了幾分。
張春蘭的手臂被她掐得生疼,暗地裏悄悄吸了一口氣,麵上還是安撫的神色:“那個嬰兒也死了。我們當初去找的時候那個醫生不是說了嗎?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夭折了……”喬恩慧喃喃自語,不知為什麽,一顆心總是跳得很不安。
她搖頭,命令張春蘭,“我還是無法安心。阿蘭,你再到當年的那個醫院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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