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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林鼓鼓團隊的人不約而同的起了個大早趕到工作室，他們現在渾身幹勁十足，要不是前兩天為了組合設計通宵達旦，一朝成功實在熬不住了，他們昨天是絕對不會那麽早離開的。
    可萬萬沒想到，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的林鼓鼓，剛到工作室門口，就看到裏麵已經有人站在模型台邊。
    “言燦，你來的這麽早。”林鼓鼓驚訝道。
    “嗯，想早點看到成果，你也來的很早。”言燦說。
    林鼓鼓笑了笑，說他也是因為想早點再次見到“小可愛”。
    “小可愛”這個名字是初識成功之時，這群直男宅男們給它起的名字，原因在於當時電子合成的生氣音播放後，機器人給出的回應實在太可愛了。
    但是林鼓鼓也清楚，真正的冠名權不屬於他們，公司要利用這個產品賣錢，估計得取個更正式的名字，小可愛也隻能是他們私下的對她的昵稱。
    成員陸陸續續到了，每個人剛進門都圍著“小可愛”轉了一圈，然後挑個位置高興的欣賞著。
    等人全部到齊了，林鼓鼓興奮的搓搓手，往外走了一步。
    “來來，看過來，咱們再實驗一次，如果成功了，我的建議是再弄幾個同款出來，做數據對比，你們覺得怎麽樣？”
    “聽隊長的，沒問題。”
    “我都可以，隻要報告別讓我寫。”
    林鼓鼓翻了個白眼，他也沒指望這個沉浸在實驗中飯都不吃的家夥能滿腹辭藻的寫出他們的產品的優點。
    他看向言燦，這才是他心中的人選，不過這事不急，再漂亮的報告也要數據支撐，他們先把數據整出來。
    “不知道到時候譚總會不會來，要是他認同我們的產品，說不定會追加研發資金。”林鼓鼓的手搭在言燦肩膀上，看著小可愛摸著下巴道。
    言燦默默看了他一眼。
    譚厲想要的是整個團隊的人，要是他們帶上產品去敲門，答應他的前者條件，那後者說不定還有實現價值，要是團隊一直隸屬玖乘科技，那投資再多的錢，分配的人也是玖乘科技的管理人，譚厲就算想管也不會時時注意這邊。
    對海瑞而言，他旗下研發的團隊多不勝數，根本不會分出多餘的精力過渡去關注他們。
    言燦看明白了一切，卻並不言明。
    他和團隊的人一起，進入下一組的設計，先複製“小可愛”，然後用電子合成音實驗，幾組數據出來後，還要去街上找人實驗，問他們願不願意購買這樣的產品，最後把所有數據整合到一起，整理成文件送到玖乘科技總裁的辦公桌上。
    這其中花費的時間和付出的努力，讓言燦無暇回顧二月十三那天發生的種種，所有的情緒被零件，設計，機器人，聲音，數據等壓到心裏最角落，任它發酵而不自知。
    簡潔明亮的會議室內，靠牆排了三張桌子，桌子後麵坐了兩男一女三位主考官，言商商坐在他們對麵，一個小凳子，她的所育動作表情和肢體言語在對方眼中一覽無遺。
    但是言商商並不畏懼，她相信自己能勝任這份工作，因為自信，所有有底氣，所以鎮定。
    “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
    坐在最中間的女人麵無表情道，她的嘴角不知是因為長期嚴肅還是天生如此，有些下彎，看起來很不好說話。
    言商商：“感謝貴公司給我的這次麵試的機會，我叫言商商，畢業於南城大學，曾就職海瑞金融集團總裁助理和凱勝金融公司的後勤部部長，因個人原因，從舊公司離開，現在問題解決，恰遇貴公司招聘員工，我覺得這是我的一個機遇……”
    言商商侃侃而談，沉靜如水，把介紹時間控製在三分鍾內，即說明白自己想進入公司的決心，又說了自己的優點和能勝任這份工作的原因以及優勢。
    而且她注意到自我介紹完後，最中間的女人眼露滿意，笑意雖淡，但言商商在譚厲身邊待了這麽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觀察人的微表情十分在行。
    女人又問了兩個問題，分別是她期待的薪資和家庭情況，言商商皆遊刃有餘的答了。
    “我們對言小姐能來參加我們公司的麵試感到非常高興，期待以後……”女人傾身，正要站起來，始終扮演配角的兩位男麵試官之一忽然站了起來。
    “言小姐，我可以問一下你當初離開海瑞的私人原因是什麽嗎？”
    言商商一愣：“抱歉，但是在貴公司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可是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你不會再犯呢，你因為那個原因連海瑞的工作都不要了，可見當時是很嚴重的，言小姐各方麵都很優秀，我本人也很希望能和言小姐長久的共事，但是如果隱患不除，公司實在沒辦法對你委以重任，即便錄用你，以後也不會委以重任。”
    男人話說的直白，言商商一時竟不知道他是帶著惡意還是心直口快，想了想，但她沒有充足的時間思考：“能加入貴公司是我的榮幸，至於升職問題，我覺得這要看個人能力。”
    “如果就是一直不讓你升，即便你幹了很多活，那最普通的員工薪資呢。”
    言商商看著他，說道：“我不覺得這種如果會發生，貴公司在業內的業務水平有目共睹，實不相瞞，我也了解過相關薪資，貴公司是個非常注重公平，奉行多勞多得的原則，這一點於我本人也是不謀而合，我非常希望能加入貴司，與眾位共同奮鬥。”
    “好的，言小姐，您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具體結果我們會在討論後公布，請您回去等待我們通知。”女子等她說完，立即插入話題道。
    言商商施施然起身，朝三位微微鞠躬以示敬意，而後離開。
    但是在心裏，言商商已經把加入這家公司劃掉。
    一個公司能擔任招聘新人麵試官的員工不少，但必然深得老板信任，平日肯定也多有接觸，從員工反映上層老板，可見，能有如此咄咄逼人和提出無理要求的員工，老板的三觀八成也和她不合。
    即便她不打算再當總裁助理，隻是競聘普通崗位，但工作內容畢竟都是老板決定的，三觀差異太大，即便不常接觸老板，工作時也不會覺得舒服。
    言商商並不打算在這上麵委屈自己。
    說來奇怪，從接手恒基地產的那個項目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觀點不知何時已經一點一點往旁了偏，不但生活中，連工作上也不願意委屈自己，不再是那個能賺錢溫飽自己肚子就很滿足了的那個她。
    言商商不知，在她走後，麵試室並沒有立即叫下一位麵試者，而是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女子覺得應該同意言商商進公司，開口為難言商商的那個男子不同意，兩人各有理由，爭執不下，男子的職位高一些，但是女子和老板的關係更親些，因此，兩人互不相讓，唾沫橫飛。
    最後，男子覺得口幹舌燥，看到女子還能再說幾百句的架勢，連忙喊停，問另一個始終沉默的男人。
    “你覺得應該聘用她嗎？”
    女子也看向他。
    男人雙手環胸，一雙眼睛掃向兩人，疑惑道：“你們覺得剛剛那樣逼問，言小姐還會願意來我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