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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後，她拿起一些樣圖來開始在上麵塗塗改改。
    帶上工作的眼罩，低頭認真地打磨著。
    鄭以沫的手很是修長白淨，在上麵靈活地操作著。細細地鑽刻，最後拿酒精擦拭。
    她脫下手套，把半成品放在白燈下。想象著剛剛看到的那副西伯利亞眼睛。
    那種珠寶要是裝飾在她設計好的衣服上，該是一種怎樣的效果。
    她閉上眼睛，想起剛剛感受到的那種絲滑中帶著些粗糲的質感。想象著上麵的紋理構造。
    對於這些珠寶加工，鄭以沫是比較陌生的。畢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嘛。
    鄭以沫雖然不明白怎麽做，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此刻內心激動的心情。雖然盡力在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但是這一夜，她還是失眠了。第二天一早，他看著自己在鏡中的熊貓眼，還沒有出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沫沫，你幾天上哪去了？我都聯係不到你。”這種讓人牽掛得感覺真是讓人心安。隻是要是這個電話是陸江北打過來的就好了。她突然有些失落。
    “我在國外呆幾天，馬上就回去了，不用擔心我。”然後某人又在電話裏不停地念叨著，既然出國了就好好玩幾天，不能在哪都想著工作的事情。
    鄭以沫扶額，還好沒有告訴他，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
    很快，她就找到了亞爾各答的辦公室，隻是這次她被告知要和亞爾各答一起參加美國新秀大賽初賽的評委。前前後後的準備工作已經湊備好了，他們隻需要對參賽作品進行評審就行了。
    門口全是來拜訪亞爾各答的人，他們帶著不同的暗示或者說是明示。
    雖然隻是日常的對話交流，但是鄭以沫也能聽出來個大概，有的人拿出自己的身份地位，有的人來打感情牌。
    隻要亞爾各答停下自己手上的活兒，就會不斷有忍湊過來，真是躲來躲不開。
    一會問你渴不渴，累不累。一會這個設計稿上的衣服是什麽款式的。
    搞得鄭以沫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大家還有什麽問題，下次再來吧。給我們亞爾各答先生一會休息的時間。”鄭以沫微笑的說道。
    看著一副身心疲憊的亞爾各答投來感謝的目光。鄭以沫頓時停了想和他一起討論的想法。
    “你現在在忙什麽單子？”鄭以沫就著剛剛放在桌上的那一壺茶水，又重新添加了熱水。不一會兒，房間裏就充滿了茶葉的香味。
    沒想到，亞爾各答也是一個喜歡喝茶的人。
    兩人交流起來很簡單，無非就是參賽作品和眼前這個單子。
    亞爾各答雖然事前沒有告訴鄭以沫這兩件事。但是這回兒他收起之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拉著鄭以沫邊工作，邊談了兩個多小時。
    最後送鄭以沫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不少。一個是事情有了人一起分擔，另一個是那些參賽選手們沒有再來拜訪他了。
    他的雙手打開，呈一字形倒在自家工作室的沙發上。
    而此時的鄭以沫，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久了。他居然還沒有打電話給她。可能是最近又接手了比較難的案子，抽不開身吧。鄭以沫自顧自的安慰著自己。
    她看了看通訊錄上陸江北的名字有些失神。她自己手上的任務，給相關人員發通知，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來。
    之前和亞爾各答聊天的時候，了解到這件禮服本人對他的這套設計方案很滿意的，她翻看了一下最後成交的價格。
    然後打電話和亞爾各答的助理確認，聽著對方那並不是開玩笑的語氣，鄭以沫有些蒙了。
    這是什麽情況？一個美國最頂尖的設計師居然會以這麽低的價格做一套禮服？
    “鄭小姐？您還在嗎？”助理在電話那頭解釋說，這件作品的最初價格並不是這麽多。是因為他把其中的真實價格給隱去了，為了中國的一個慈善節目的擴散，亞爾各答先生說是為了提高您的知名度。
    隻有這樣，中國和其周邊國家的人才會慕名而言。
    ……
    這亞爾各答真是響一出是一出。說真的，他的思想恐怕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在現在這個時代，是通過真材實料和獨特風格和吸引大家的。
    通過媒體和輿論的宣傳？這套在現在的鄭以沫看來是越來越沒有用了。
    再說了，那些心思靈巧的記者們，也不一定會按照他的想法來……
    “麻煩你告訴亞爾各答先生。說我不用他這麽麻煩。”
    她打開電腦，看著上麵山川的紋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磅礴大氣之勢。旁邊的小溪流，一眼看上去，隻是細細的一條，但是看上去卻有一種奔流不息的感覺。
    至於其他的飛禽走獸，更是加上了很多中國元素在裏麵。看來亞爾各答是各對中國文化頗有研究的人。
    之前隻是聽聞說他喜歡中國的河川，漸漸地鄭以沫從他的稿子裏看見了，活蹦亂跳的鬆鼠，天上展翅飛著的雄鷹，還有地下奔騰的駿馬，在水底遊動著的魚兒。
    這些大量的題材，一定是他走過不少地方，才有的靈感吧。鄭以沫突然對亞爾各答這個人生起了敬佩之心。
    一個熱愛生活的人，生活也會同樣熱愛著你。
    一個目短淺的人，是絕對設計不出這樣的作品來的。
    想想自己的好閨蜜，在自己走後，和自己沒走之時工作室發生的變化，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句話說的一點兒錯都沒有。
    一個白手起家的亞爾各答，他是在堂堂正正靠實力在說話的。可是他助理剛剛說的他那個讓人發笑的想法，鄭以沫又覺得他隻是一個有些才華但是卻走些歪門邪道的人。
    要知道一個經常走歪門邪道的人，最終結局總是會落到一個不好的下場的。
    隨著時間的飛逝，鄭以沫不知道看了電腦多久了，她感覺到天空已經有了些許光亮。看了看手機上亮起的時間。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什麽時候回來？”——陸江北，未讀短信上終於有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