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為何相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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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易昀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在涼城,有三少在身邊,就是安全感。Angle,好好跟著他混,橫著走完全沒什麽問題”
“嗯,我保護你。”忽然,寡言的男人說道。
“怦、怦怦——”心髒似是漏了一拍,她的眸裏有情緒閃過,如劃過天際的流星,快得連尾巴都抓不住。
將即要溢出的感情抑製住,她佯做無事地調侃道:“聶先生好像很有經驗。”
“經驗談不上,隻是有次我來涼城,不小心得罪了榮家的人。當時幾個人都不肯和解,剛好琛陌來找我,這事就被他撞上了。”聶易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看見琛陌的時候,臉色異常恐慌,比今天這兩個還嚴重。琛陌還沒說什麽,幾個人都急著向我道歉。”
顧筵歌微微笑著,輕聲說:“榮家枝繁葉茂,有幾個宵小之徒,不足為奇。”
“那次是榮家人有錯在先。”傅琛陌接過話,看著顧筵歌,緩緩說道:“他一向浮誇慣了,請不要介意。”
聶易昀奇怪地看了眼他,他今天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一直在抹黑他?
顧筵歌但笑不語,心思千回百轉。以榮家在涼城地位,就算是榮家人做錯了,但想要他們低頭認錯,怕不是這麽容易。
不是所有站在有理的一方,最後都能得到公正的對待。
華燈流溢,繁華的街頭,人來人往。三人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忽的,聶易昀停了腳步,說道:“唉,你要去哪兒?車子在這裏。”
“我們不同路,你先走。”
“你的意思是……”他看著傅琛陌,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對方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點了點頭,說:“遲則生變。”
“OK,那我先走了。Angle,他是坐我車來的,沒開車,麻煩你送他回去。”
“好。回見。”
黑色的車子衝進夜幕,很快不見了蹤影。
夜風習習,從兩人之間的空隙走過,四周的喧鬧,襯得他們有些許的安靜。
顧筵歌心不在焉地走著,沒有注意周邊,眼見即將錯過她停車的位置,她旁邊的男人不得不提醒她:“Sophia,我們到了。”
猛然一驚,看著眼前熟悉的車輛,她尷尬地笑了笑,“抱歉。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
“鑰匙給我,”他站著不動,看著她說:“我送你回去。”
“可這是我的車,你送我回去,那你怎麽辦?”
“車子借我,明天還你。”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上班。”
“不用這麽麻煩,我送你回去……”
“不安全。”他難得蠻橫地打斷她的話,神色難有的不快,“你是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回去,很不安全。”
看著對方嚴肅的神色,顧筵歌知道再繼續爭辯,仍是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思索片刻後,他將鑰匙遞給他,“那麻煩你先送我回去。”
“好。”
傅琛陌接過鑰匙,開了車鎖,將副駕駛座的門一並打開,她稍稍有些許驚異,而後向他道過謝後,彎腰坐進車裏。他幫她關上車門,然後繞到駕駛座,開門上車。
顧筵歌報了地址後,他啟動引擎,伴隨著轟鳴聲,車子慢慢滑進車道。
外麵不知何時開始下的雨,淅瀝的小雨打在車窗上,內外的溫差,玻璃上很快起了一層薄薄的霧,迷離朦朧,不是太能看清外麵的景物。
路兩旁落下的燈光,車子駛過,如流水般傾瀉而過,斑駁陸離。
顧筵歌在經過深思後,終於下了決心。她稍稍側頭,看著旁邊人認真的側臉,斟酌著語句,“傅……Sean,剛才為什麽要幫我?”
從他擋在她前麵的那一刻起,這個疑問就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不去。他突如其來的援手讓她困惑不已,他們非親非故,關係也隻限於合作,以他的性格,絕不是什麽打抱不平。所以,他相助於她的原因是什麽?
傅琛陌專注開著車,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答道:“心情好。”
顧筵歌:“……”
這麽調皮的回答,竟會從如此嚴謹的男人口中說出,她有種說不出的新奇。似乎和男人相處的時間久了,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到他的另一麵。
興許是被她一直盯著,他的耳尖,冒出點點顏色,幸虧有夜幕的遮擋,不易讓人察覺。
“怎麽了?”他難得沉不住氣。
顧筵歌一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視線,尷尬地笑了笑,“抱歉,今天將你牽扯進來。”
“不必介懷。”他看著前麵的路,嗓音徐徐:“城南宋家,素來囂張慣了,教訓一下,未嚐不可。”
默了一瞬,她輕聲說:“謝謝你。”
雨刷在擋風玻璃上不停歇來回擺動,他打著方向盤,不其然地問:“你怎麽認識宋家的人?”
怎麽……認識的?他的話仿若平靜水麵上的波紋,一圈圈,在顧筵歌心湖蕩開。零星的片段在腦海中閃現,記憶力囂張的少女,卻是無法與之前猖狂的身影重合。
“我是涼城人,”她避重就輕地答道:“之前我們有些過節。”
傅琛陌淡淡應了聲,沒有拆穿她。
宋茜薇看見她時的反應,豈是一句過節,就能解釋的。當時宋茜薇的情緒很複雜,以激烈,憤怒為主,而隱藏在這兩種情緒下的,是與之極其不符的,害怕。
大約是雨天,路上來往的車輛,比平時少了許多,黑色的車子顯得有些暢通無阻。
恰好遇到一處紅燈,車子停了下來。安靜的車廂裏,隻有舒緩的輕音樂。
傅琛陌坐在駕駛座上,指節分明的十指握著方向盤,他的視線注視著不遠處的紅綠燈。
忽然,他冷不丁地開口:“城南宋家,沒幾個是正常人,離他們遠點。”
顧筵歌微怔。有一瞬間,她竟分不清剛才是不是傅琛陌在說話,感覺有些虛幻,卻又如此真實。他的語氣雖與平時無異,但她仍聽出裏麵的鄙夷不屑。
她稍稍低斂了眉眼,唇角的微笑淡如止水,輕聲說:“我知道了。”
可是,她做不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