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挖了個坑等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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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班主任囉嗦了近一堂課的十一長假安全事宜後,終於迎來了大家期盼已久的下課鈴聲。

    對於剛上高中的學生們來說第一個小長假無疑是讓人心動的,而這鈴聲便代表著解放。

    寧小真一邊收拾書包一邊想著這小長假該怎麽過才不浪費,是和家人出去小旅遊一下,還是在家和以前同學聚聚?恩,這得認真思考好好想想。

    “小柯,你國慶準備去哪玩啊?”寧小真一出教室便看到了自家鄰居夏柯在門口等她。

    說來也奇怪,從小到大,無論搬家多少次,夏柯總會住在自己家對門或樓上樓下,而上學總會在一所學校。

    夏柯就像在自己身上放了定位器一樣,每次她跑出去玩到很晚不回家,夏柯都會很精準的找到她的位置。

    “不知道,沒想過。”夏柯見她出來,率先的往樓梯口走去,身旁都是嘻笑打鬧的同學。

    “好吧,我早就該想到了。”夏柯總是這樣,很少為自己定計劃,對他來說既來之則安之,就是他的人生態度。

    像他這麽懶散的人,按理說學習成績應該也就那樣,可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數一數二。還長的一張清秀小生的臉。讓學習平平樣貌也平平的寧小真很是無地自容。

    “哈哈。”夏柯幹笑兩聲,習慣性的揉捏寧小真的發頂。

    “你也別浪費時間的去想什麽計劃了,反正你最後的計劃都是買一大堆零食當存糧,不是在家吃就是在家睡。”

    夏柯可真是一句話戳中重點,以往年N個假期為例,無外乎都是這麽一個結局。

    寧小真有種被人扒光衣服給人欣賞最後還被嘲笑說:“看這豆芽菜樣的小身板。”的感覺。

    她仰頭微怒瞪著夏柯,有種想把他大卸八塊的感覺:“別以為你個子高就可以隨便摸我頭發,還有,我這個假期肯定會跟往常不一樣!”

    “嫉妒我個子高,那你倒是長長個子呀。”夏柯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挑起寧小真的怒火。

    好吧,寧小真自初二之後便一直保持著165的個子,打到今天都沒有要往上冒的趨勢。反觀夏柯卻越長越猛,直接竄到180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好呀,好呀,我這就回去告訴阿姨,說你又談戀愛了。”寧小真也總是有辦法讓夏柯乖乖投降。

    “好好好,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了。”夏柯舉起手做投降狀。

    “這才乖嘛。”寧小真給他一個眼睛,得意到不行。

    寧小真和夏柯並肩一起往公交站處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小漫今天會回來吧。”

    夏漫是夏柯的妹妹,在女高上學,因為住校,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對於從小就膩在一起的寧小真來說,可真是想念的緊。

    “恩,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家了,我媽今晚燒了挺多菜,讓你也來吃。”

    一聽到這個,寧小真兩眼冒心,想到夏媽媽做的糖醋魚,八寶雞等等一係列的好吃的,寧小真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不知不覺中寧小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急忙的往公交站走,夏柯在後麵看這樣子不禁失笑。

    寧小真聽到笑聲強裝鎮定的回頭看他解釋道:“我這是太想小漫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不是為了吃的。”

    可見越描越黑,夏柯才不會信,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你走快點,你不想小漫啊。”寧小真使勁拽著懶散的夏柯就往公交車站奔去,生怕耽誤一分一秒。

    寧小真先回的家,發現自己老媽還沒回來就留了張字條在桌上,換好輕便的衣服給自家小狗倒上狗糧,一切都弄好後便往樓上跑。

    開門的是許久未見的小姐妹夏漫,寧小真激動的一把抱住她,隨後便拉著她左看右看,最後有點心疼的看著她忙問:“小漫你是不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你看你都瘦了好多。你告訴我,我和你哥去找她們算賬!”

    雖然夏漫比她要大個幾個月,但在性格上卻是寧小真像個大姐姐。夏漫像夏日的清泉,而寧小真卻像夏日的驕陽。

    夏漫聽到捂嘴輕輕的笑著:“沒人欺負我,我瘦還不好嘛。”

    “你已經夠瘦了,不能再減了,你要多吃點。”

    這時夏柯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吐槽道:“你以為小漫像你啊,那麽能吃。”

    正好好聊天的寧小真被夏柯插了話,不悅的看著他:“你都不知道心疼小漫,都不問問她過的好不好。”

    “你一來就拉著小漫說話,我有機會問嗎?”夏柯瞟了她一眼,坐下來扒了個香蕉一口一口的吃著。

    見寧小真還想頂回去,夏漫連忙伸出來拉住小真打斷她的話:“小真,我媽飯好像做好了。”

    隻見這時夏母已經把飯菜做好放在餐桌上,光聞到香味寧小真的魂就被勾走了,早把夏柯忘到九宵雲外。她連忙拉著小漫屁顛屁顛的就跑去廚房幫忙。

    “就這樣了還不是吃貨。”夏柯看著她們忍不住笑著小聲嘀咕,雖然沒被寧小真聽到,但後站來的夏漫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夏漫回頭看了他一眼比了個手勢小聲的喊了一聲:“哥。”

    夏柯心領神會撇撇嘴不再說話,打開電視認真的看著。

    當晚寧小真吃的那是一個心滿意足,一邊吃著一邊誇讚夏母的手藝好。聽的夏母笑臉不斷,整個餐桌上隻有寧小真最捧場,而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她撐的都連路都快走不動了。

    又和夏漫聊了會,寧小真這才心甘情願的往家走,打開家門,見屋裏仍舊是一片漆黑,心裏耐悶看看時間這個點老媽該回來了呀?

    轉過身打開燈,看見自己寫的字條還放在桌上沒有動過,走上前將其收起來扔掉。下一眼便看到自家小狗飯團正窩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走了過去拍拍它的腦袋瓜,看著它隨著自己手拍的頻率而上下點頭不禁失笑,誰說哈士奇傻了,看看它多會逗主人。

    就玩的正起勁時,聽到後麵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回來啦。”

    寧小真嚇的一激靈手上的動作生生的停住了回頭一看,見一個身穿飄逸白衣的女人麵色慘白的站在身後,一陣風吹來,吹著她的黑發在空中飛舞。

    “啊!”寧小真一聲尖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瞪著眼晴看著麵前的人。

    “你叫什麽啊,沒見過你媽啊敷麵膜啊。”蘇印茹把自己的頭發捋順,拍拍自己胸口,也被嚇了一跳。

    寧小真這才看清楚喘著氣問道:“媽,你貞子看多了啊,你這打扮要嚇死誰。”

    “你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蘇印茹在旁邊坐下,把寧小真從地上拉起來。

    “不是,你在家你怎麽不開燈。”寧小真拍拍身上的灰,也拍拍在一旁也被嚇的不輕的飯團。

    “剛剛在屋想趁著敷麵膜的時間眯會來著。”她撕下麵膜拍拍自己的臉:“我聽到聲音,突然想到還有事還要和你說,就出來了。”

    “什麽事啊?”寧小真把飯團抱在懷裏,來回揉搓著。

    “你回屋收拾下行李。”

    “啊?”寧小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老媽,“為什麽啊?”

    “明天要回大院。”

    “回大院。”寧小真似是沒反正過來,蒙了個一兩秒,突定晴看著蘇印茹重複了一遍:“回大院?”

    寧母點點頭說:“你沒聽錯。”

    “媽,為什麽啊,為什麽?”不是寧小真不願意回去,而是她每次看到自己外公那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寧小真又打寒顫,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沒人陪她玩啊。

    “你小舅今年說要回大院住,外公都打電話讓我們回去一家人聚聚,連你大姨都回來了,我們能不回去嗎?”蘇印茹似乎也有些無可奈何,看的出來也是很勉強,自打寧小真記事來,她便知道母親和外公之間的關係不太好。

    寧小真想了想還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她把飯團輕輕的放進窩裏,又摸摸它的毛這才站起來。

    等等,好像想起了什麽,寧小真停下來不動,回想到前兩天蘇印沉似乎問過自己國慶節有沒有安排來著。

    而自己回答的好像是‘沒有’,寧小真一拍大腿,她懂了,她懂了為什麽那時候蘇印沉回的自己是‘那行’了。原來他從那時候就有想法了。

    寧小真捂住自己的小心髒淚眼婆娑的感慨到,這套路太深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拖著自己那受傷的心靈,寧小真一步一步顫抖著。這時,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帶著淡淡的蕭瑟。

    “既然回去了,就便順去你爸爸的墳前看看吧。”有些沙啞的噪音不急不躁的響起來。

    寧小真的腳步頓住,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蘇印茹,每次隻要提起父親,她都能感受到母親身上那不可忽視的哀傷,濃烈,一成不變。

    寧小真無言的點頭,此時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但她知道能做的就是不要主動提起有關父親的話。

    她知道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而至於是什麽原因,她不知道。對於父親她沒有絲毫的印象,小時候總想找一找父親的相片,知道有關父親的事,但家裏的照片似乎也有隻有母親床頭的一張,而有關的事卻一件都沒有,也沒有人提起。

    小時,也有不懂事的時候,常常追在母親聲後不依不饒的詢問著父親,但每次都能看見母親那逐漸紅了的眼眶,墜落的淚水,悲傷的眼神。

    幾次之後,寧小真懂得了不再去問,讓失去摯愛的人講述失去的過程,這無疑是傷口上灑人,再其再痛一次,而寧小真也過了追根就底的年紀。

    想必認識寧小真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她和眼前這般氣宇軒昂、裝修精美的別墅給連想到一起,更別說認為這是她家了。畢竟在大家印象中,寧小真就一女神經怎麽會搖身變為白富美呢。

    但是,你要永遠記住,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在T市這種寸土為金的城市,並且還在黃金地段有間別墅的,是她外公外婆的家,也就是那所謂的大院!

    長這麽大,寧小真回到這裏的次數她用兩隻手都能得數的清,並且綽綽有餘。

    寧小真從小就與外公外婆鮮有接觸,外公是競勝集團的董事長,行為處事永遠說一不二,也就是因為這樣,在寧小真的印象中外公永遠都是板著個臉,可能隻有見到小舅的時候才會露那種欣慰自豪的神情。見到外公時,她並不會像其他人對長輩的撒嬌,更多的反而是拘謹,收斂。

    外婆是書香世家,擁有與生俱來的優雅和知性,為人也十分和藹,但卻並沒有讓她感到親近的感覺。

    小舅對於外公來說是老來得子,家裏的長輩都對他疼愛有加,但卻並有沒養成別人家嬌縱的性子。

    說到小舅的性子,寧小真深深的感覺他真的繼承了蘇家的精華,淡漠、儒雅、嚴謹、刻苦除了他後天養成的腹黑等等……樣樣他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相反,寧小真卻一點點也沒有繼承到,說好聽點,人家會說:“你家外孫女天天真開心,日子過的無憂無慮,什麽事都想的開。”

    說不好聽的:“你家外孫女就像瘋子一樣,整天沒心沒肺的還那麽能掙騰人。”

    想著寧小真長歎一聲,同為蘇家人,怎麽差別這麽大。

    站在門口,寧母正向保安解釋自己的身份,保安用滿臉疑惑的神情上下打量著,又撥通手邊電話,想來應該是在確認有沒有這號人物吧。

    寧小真就靜靜的觀望這一切,默不作聲,這真是自己的家嗎,冷冷的銀灰色鐵門隔斷的並不是前進的路,而是長久以來冰封的親情。

    “好的好的,知道了,我這就讓她們進去。”保安哈著腰點著頭,仿佛這副恭維的樣子能傳到電話那頭似的,做的樂不思蜀。

    保安一掃之前輕蔑的眼神,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屁顛屁顛的把大門打開幫忙提著行李。

    “老爺,二小姐回來了。”不知是誰從一旁說道。

    外公正靠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報紙,不動聲色的抬眼看了過來,一下子盯住了站在寧母一旁的寧小真,看著她渾身起著雞皮疙瘩。

    隻是停頓了兩三秒的目光又繼而回到手中的報紙上:“桂嫂,帶去小小姐去房裏看看,順便帶她熟悉熟悉環境。”

    外公轉而收起報紙隨手丟在茶幾上,站起身子,沉聲道:“印茹,你跟我過來。”

    母親的身子明顯一頓,神色也變的有些僵硬,卻仍是微笑的轉過頭對小真說著:“媽媽和外公有些話要說,你先和桂嫂去房間,熟悉下環境,一會兒再去找你。”

    寧小真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分分鍾離不開母親,再說看臉色她還是知道的,她隻是看了眼母親,溫順的點點頭,隨著桂嫂上了二樓。

    寧小真隻帶了一些輕便的衣服,整理起來非常便捷,沒幾分鍾就已經收拾好,離桂嫂帶自己去熟悉環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於是便百無聊賴的打量著房間,其實隻是很筒單一間客房,白淨的牆紙,規整的床鋪和一塵不染的家具。

    唯一讓寧小真感到驚喜的便是那寬敞的陽台,不知被誰還貼心的擺放了躺椅和茶幾,正是曬太陽的不二選擇。

    寧小真欣悅的往陽台走去,趴在欄杆上,從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寧家設的人工噴泉,一側的花園和鬱鬱蔥蔥的香樟更為這片景添色不少,再加上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味道,讓人感到心身愉悅,解下一身的疲憊。

    “這事等我回去再決定。”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擾了此時的寧靜,寧小真好奇的往左側的陽台看去。一瞬間,寧小真大腦是空白的,雖然穿的隻是一套普通休閑服,她也能輕而易舉的認出這是她的小舅,不同於往常的嚴謹,休閑服更顯得很平易近人,但對於寧小真來說她還是要保持著戒備。

    寧小真見他似乎討論工作,本就不知該如何打招呼便正好落個輕鬆,正打算不動聲色的撤回屋子裏,剛剛轉動上肢,蘇印沉就像有感應一樣神一般的往寧小真這瞟了一眼,於是就看見了她一個十分滑稽的動作。

    寧小真就像被定住似的,肢體僵硬的跟本不聽自己使喚,尤其當蘇印塵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的大腦就像停止了運轉,自動罷工。

    蘇印沉將電話掛斷收起來,把目光收回來環顧四周景色。

    寧小真等了一會也沒見蘇印沉說話,就準備大大方方的走回屋,突然又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太禮貌,怎麽的看到長輩也要打聲招呼呀。

    寧小真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當個禮貌的孩子。

    於是。

    “小舅,你好。”沉默了幾秒,沒有反應。

    “小舅,再見。”寧小真滿意的笑了笑,轉身揮手走人。

    “恩,你什麽時候來的。”這時,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蘇印沉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像等了很久似的,順理成章的問候起來。

    寧小真告訴自己要淡定,再次走回來臉上堆滿笑容:“剛來的還沒一會兒。”

    “桂嫂有說帶你到處看看嗎?”

    “有,桂嫂讓我先收拾好東西,等弄好了再帶我四處看看。”

    蘇印沉點了點頭看了眼手表沒說話,當寧小真以為他這是變象的下逐客令時。

    “快中午了,桂嫂這個時間應該在忙,恐怕沒有時間帶你。”

    “哦。”寧小真看著麵不改色,其實心中一頓竊喜,這也挺好的,自己也懶的動,就在屋呆著休息休息。

    “走吧!”蘇印沉突然來了一句。

    “去哪?”

    “帶你熟悉環境。”

    “啊?”寧小真無意識的脫口而出,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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