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再次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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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夕陽漸漸偏西,她肚子開始不聽話的加了起來,但卻沒有人來送飯。
想來是許博文沒吩咐,也就沒人管她的死活了。
夏欣蕾隻得忍著饑餓,坐在陰冷的屋內。
她百無聊賴的在這不大的閣樓裏來回轉悠起來,倏然,她的餘光被床下一個東西吸引…
她蹲下身伸手將那東西拉了出來,原來是一架古箏!
她一眼便對這架古箏莫名喜愛,忍不住輕手一勾,隻覺琴音極是清越無暇,真是一把好琴!
記得上大二的時候,她和宿舍裏的另一個好朋友為了打發無聊的暑假特意去報了個古箏班。
雖然那時她的琴藝不算精,但好歹也能彈幾首曲。
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她忍不住將琴擺在地上,跪在琴前,開始撫琴。
琴是好琴,彈琴的人又是琴中高手。
琴音清越澄澈,音調脈脈流淌,夏欣蕾奏的是:歎流水。
琴音初時還是歎流水的音調,如潺潺流水,如脈脈春風。
就在此時,一股勁風襲來,似是有人闖了進來,接著頭皮一疼,她的頭發被人使勁一扯,她的手指被琴弦割破,滴著血,疼痛令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夏欣蕾抬眸望去,就見許博文臉上冷氣森森,黑眸中浸透著一片黑暗的怒意!
他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雙手握拳,咯咯作響,“別以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我就不敢殺你!如果你再敢動這把古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語畢,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把古箏,然後從西褲裏拿出手帕,細細擦拭剛剛夏欣蕾沾上去的血跡。
血早已滲透到了木製中,許博文似乎極是憤恨,冷眸再一次向她望去,好像恨不得見她生吞活剝了!
看來這把古箏對他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雖然他一直是陰冷冰寒的,但夏欣蕾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憤恨的眸光!
他抱著古箏,就好似抱著摯愛的寶貝!
“你那雙手,不配碰它!”他冷冷吐出這句話,然後抱著古箏緩步走了出去。
夏欣蕾撫著疼痛的頭頂,才明白剛剛是許博文拽著她的頭發。
這廝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手指尖一陣銳疼,她默然從連衣裙擺上撕下一塊,將流血的手指包紮起來。
夜色降臨,山裏的夜不比平地,極是沁冷。
許博文走後就不見影蹤。
夏欣蕾又冷又餓,閣樓裏連一口水也沒有。
她喊了幾聲,偏偏外麵的保鏢好似聾子啞巴般,根本就不把她的話當回事,竟無一人吭聲!
很顯然是得了許博文的命令,不打算理她。
夏欣蕾知道自己再喊也沒用,便安靜的坐在床邊。
許博文難道要把她凍死餓死渴死?
所幸床上還有一條薄薄的空調被,她湊合著睡了一夜。
這一夜,她睡得自然是極不舒服的,第二天醒來她隻覺渾身酸痛。
終於挨到了中午,有人過來開了門,“喂,我們老大喊你過去!”
客廳內布置的簡單優雅,地上鋪著一塊地毯,上麵擺著一張紅木小幾,小幾上擺滿了幾盤家常小炒,還有幾盤葷菜。
許博文坐在桌前,看上去極是悠然閑雅。
夏欣蕾倒是沒想到陰冷的他穿上淺藍色的襯衫竟這般優雅。
看到她進來後,許博文抬起臉,冷冽的眸光從她身上淡淡掃過。
“過來吧,給我夾菜。”他語氣冰冷。
片刻,夏欣蕾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她為他夾菜,這意思就是讓她伺候他?
而她自然是不願的,但眼前的人是誰?
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黑bang老大啊!
殺死她豈不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她當然不會傻到要去找死,於是一言不發得走了過去,為他倒酒夾菜。
夏欣蕾自小沒伺候過人,這察言觀色眼疾手快的活,做起來還真是累。
隻要她動作稍稍一慢,許博文的筷子便毫不留情得朝她的手打去。
這一抽下去,她白皙的手上便腫起一道血痕,火辣辣得疼。
不過就是動了動他的古箏,他就這樣狠絕的對待自己,真不愧是殺人魔頭!
似是因為她的手曾動了他的古箏,就要將她這雙手廢了一般!
那把古箏真有那般珍貴?
夏欣蕾咬著牙,忍著手上的劇痛,繼續為他夾菜。
許博文雙眸微眯,望著她眸中的倔強,心底深處好似有一根弦悄悄撥動了一下。
這頓飯吃的極是冗長,她不禁忍著手上的疼痛,還要忍著饑餓,從昨晚到現在還沒用吃過東西,但麵對滿桌的美食,卻隻能欣賞不能吃,這樣的煎熬也是令人難受的很!
終於用餐完畢,許博文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的躺椅邊,閉眸養神。
窗外的豔陽從窗子裏泄入,就在她以為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存在時,許博文忽然冷聲開了口,“把這個女人重新關到閣樓去!”
兩個裝束幹練的保鏢走了過來,“跟我們走吧!”
這一走恐怕又將是一日見不到許博文,而那些保鏢沒他的命令也不敢給她飯吃,或許再過兩天她真的會被餓死!
夏欣蕾輕聲開口,“許博文,你千辛萬苦的綁架我,不會打算就這樣把我餓死吧?”
他睫毛一揚,睜開了黑眸,唇角輕扯,“我倒是忘了,你還沒吃飯,既是如此,我就把那些飯菜給你吃。”
正在收拾許博文吃剩的殘羹冷炙的幾個女仆聽到後,暫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有些憐憫得望著夏欣蕾。
“你們幾個把飯菜給夏醫生端過來。”許博文淡笑。
其中一個女仆端起一盤剩菜朝她緩步走去。
夏欣蕾斂眸一看,裏麵不禁盛著剩湯冷菜,還有幾根他啃剩的骨頭!
許博文居然…
居然讓她吃這個?!
她抬眸,冷冷瞧著他,卻見他一副饒有興味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女仆見夏欣蕾沒有接碗的意思,便彎腰將碗放在地上,這情景竟似是在喂狗!
夏欣蕾斂眸,隻覺胸臆間一股怒氣在上升,士可殺不可辱!
她咬了咬牙,恨恨得盯著麵前的男人。
“不想吃?”許博文饒有興味得看著她,揮揮手,“既然你不餓,那你們就把這些飯菜端下去吧。”
那些女仆陸陸續續的走到桌邊繼續收拾起來。
許博文挑眉望著她,“我這從來不養閑人,要想吃飯,就憑自己的本事,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就做我的貼身女仆,怎麽樣?”
夏欣蕾明白許博文的意思,不就是想折磨她嗎?
沒關係,她能忍!
“女仆也是人,如果你能把我當人看,做你的貼身女仆也沒什麽不可以。”夏欣蕾語氣淡淡。
“很好!既然你同意了就先倒水給我洗洗腳,這兩天走了太多路,我還沒好好洗過呢。”語畢,他伸直了腳,將腳搭在凳子上,抬眸望向夏欣蕾吩咐道。
嗬,還不到晚上洗什麽腳?
這廝明擺了就是故意沒事找事!
夏欣蕾忍著心中的不甘,淡定的走了過去,將他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然後走到衛生間拿起一個盆到了點熱水進去,試了試水溫,正好。
手上的紅痕本就很疼,眼下一碰水,更是疼得厲害!
她忍著痛,為他洗著腳。
許博文低頭,望著她的清亮的烏發,心中一顫。
他本不是刁難屬下的人,可在麵對這個倔強的女人時,不知為何,內心總是有一種不可抑製的悸動,這讓他極是惱恨!
她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個棋子而已,可她居然敢碰他妹妹生前最喜歡的古箏!
讓他怎能不生氣?
此時夏欣蕾正低著頭,忍著手上的劇痛為他洗腳。
從他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優美的側臉,微顰的峨眉,還有那一截如玉般柔美的頸。
他的心口忽然好似被堵住了般,下一秒,他狠狠一踢,盆翻了,水灑了一地!
“你會不會洗腳啊,滾開!”許博文冷冷說著傷人的話。
外麵的保鏢聞聲走了進來,“老大,怎麽了?”
“你們去給她弄點飯吃,免得死在我的閣樓裏,晦氣!”
“是,老大!”
“夏小姐,跟我們走吧。”幾個保鏢冷冷道,他們還從沒見過老大發怒,印象裏,老大雖然為人冷然,但對待他們這些屬下還是極好的,不知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怎惹的老大如此惱火?
夜晚
夏欣蕾坐在窗前,撫著手上道道傷痕,內心有些淒涼。
她還有逃出去的可能嗎?
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閣樓裏?!
哎…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
夜晚
許博文穿過林蔭小道,來到一處粉牆的小樓前。
走進去便看見月色下,茶花開的鮮豔奪目,香氣馥鬱。
而走廊處的石凳上正坐著一個女人,女人麵前正擺放那架他視若珍寶的古箏。
見到許博文走了進來,女人微微點點頭,手指一撥,便開始撫琴。
他也不說話,走到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琴聲脈脈,如涓涓流水,又好似鬆濤低鳴,隻是歡快的琴音背後,隱隱有著一絲惆悵。
自從他們許家家破人亡之後,她便再也彈不出真正的快樂快之音了。
許青青長長歎了一口氣,手指一按,琴音然而止。
“姑姑,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許青青轉頭望著坐在自己身畔的男人。
月色朦朧,籠罩著他的俊臉,他身材高大,一身休閑裝為他平添了成熟神秘的氣質。
他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了!
許青青歎了口氣,二十七歲,他也確實到了談情說愛的年齡,如果不是當年家裏出了變故,如今他也應該娶妻生子了吧?
說不定孩子早會喊爸爸了。
這些年,真是委屈他了!
隻是家仇不報,何來自己的幸福?
“博文,坐,姑姑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我們倆好好聊聊。”
月色朦朧,夜風微涼,拂起許青青的發。
這些年許博文在外四處奔波,而黑Bang裏的事情幾乎都是她在打理,她不過才三十三歲,但眼角卻因操勞過度,隱隱有了細小的皺紋。
“好啊,姑姑想跟我聊什麽?”
“博文,我聽說你這次回來的時候帶了個女人回來?”許青青容貌溫婉嫻靜,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極是柔和清雅。
他倏然覺得許青青的氣質和夏欣蕾有些相像,同樣的高貴而雅致。
然他很快就在心內冷嗤了一聲,那個女人怎麽能和他的姑姑比?
“是,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哦?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嗎?我記得以前被綁架的人你都是事先派人在外麵找好換贖金的僻靜地點,可這次…”許青青欲言又止,臉上有著薄薄的憂愁。
她知道,那個女人在他眼裏決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因為這些年來,許博文從未帶過任何一個女人來過這裏!
可這次他卻帶來了個女人回來,而且聽保鏢們說他時常會折磨那個女人。
這太不正常了!
許青青很了解他,能讓他折磨的女人隻怕是已經引起他的興趣,不然他怕是連看她一眼也懶的看的,更別提花時間折磨了!
“博文,在還沒有給許家報仇之前,我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女人而亂了自己報仇的心。”
“姑姑,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這輩子的使命就是為許家死去的人報仇,而仇未報之前我是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的!”
“恩…那就好,那個女人叫夏欣蕾?”
“恩。”
沒想到姑已經知道了此事,看來夏欣蕾的身份瞞不住了!
“那你為什麽要一直瞞著我?我們必須以她為餌,把黎霆琛引上鉤,隻要他上了鉤,那麽我們眼下急需的一大筆錢就有著落了!”她語氣有些激動,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絲紅暈。
“姑姑,你別激動,我覺得現在還沒到引黎霆琛上鉤的最佳時機。”
“為什麽?難不成你還想把那個女人繼續留在身邊折磨?還是…你已經對她動了心,所以不想拿她做餌?!”
聞言,許博文心頭一顫。
動了心?
是這樣的嗎?
不會的!
他曾在他父母和妹妹的墳前發過誓,這輩子如果不能替他們報仇,那麽終身不娶妻!
而他絕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拋開當年下的承諾!
“當然不是了姑姑!我是聽說黎氏集團前陣子正在啟動的一個項目花了他們不少錢,眼下他們手頭上的流動資金沒有多少,如果我們現在就去威脅黎霆琛的話,也拿不到多少錢。”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白白養著那個女人?”
“當然不是!我聽我下屬說他們集團下周會跟美國一家投資公司簽份大訂單,而這筆訂單的金額據說不低於5個億,我想等黎氏拿到這筆款項的時候我再給他寄匿名信,讓他把這5億換成現金來贖人,等我們有了這筆巨款,那麽距離報仇成功的日子就不遠了!”
許青青沉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再等等好了,如果我們有了那5個億,辦起事來就更方便了。”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
半個月後
黎氏集團
辦公室內,黎霆琛雙眸微閉,俊逸的臉上一片倦意。
不知道夏欣蕾現在在什麽地方,過得好不好?
他派出去打聽的人都沒有消息。
“咚咚咚…”
“進來。”
“黎總,您找我?”金偉恭敬的問。
“夏欣蕾有消息了嗎?”
“派去的人還在找,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黎總您別擔心。”
“飯桶!都找了大半個月了居然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怎麽不擔心?”
“黎總您別生氣,這兩天我會繼續加派人手去找。”
“那還不快去!”
“是,黎總!”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令人膽寒的威嚴。
黎霆琛再次閉上眼眸,她到底在哪裏!
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他心底深處忽然溢出一種深沉的悲涼。
夜晚
黎霆琛剛踏進別墅,就見黎俊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
“哥,你總算回來了!”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哥,今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別墅門口放著一個白色信封,然後我打開看了,原來…”
“原來什麽?”
“原來綁架嫂子的人是許博文!”
什麽?
是許博文?!
下一秒,他的腦海裏浮現那次許博文在山頂對他說過的話:如果下次夏欣蕾再被他抓到的話,可就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了!
不知道他這次會怎麽折磨夏欣蕾!
思及,黎霆琛眸中的冰冷如針尖般一點點凝聚…
希望夏欣蕾沒事,否則他一定不會放過許博文!
“哥,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信給我看看。”
“好!”
次日
一大早,夏欣蕾還在酣睡中,許博文便陰沉著臉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
“快起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冷冷道,語氣裏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冰寒。
夏欣蕾神色平靜的下了床,將衣服頭發整理一番,“好,走吧。”
許博文挑了挑眉,“你怎麽不問我要帶你到去哪兒?”
“問了又怎樣?難道黑bang老大會帶我去什麽好地方不成?”
他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用黑絲巾將她的眼睛蒙了,把她帶了出去。
眼前一片黑暗,太陽大概還沒有出來,天色還早,她的鼻尖全是帶著濕意的花香。
許博文帶著她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停住腳步,放開她的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