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讓她好好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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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梔舉起杯子苦思了一會,忽然傻笑起來,眸光一片迷離,“夜南潯,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麽?再看,再看我就把你一口喝掉!”

    周圍的客人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有些人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將冰茶一口灌下,那茶順著腸道冰涼涼得一路滑下,像極了傷心的味道,她幾乎被這感覺刺激得麻痹了心髒。

    遂她的身子漸漸軟下來,腿腳也不聽使喚,想坐起來卻又頹然倒回在了軟椅上…

    黎梔趴在桌子上,肩頭一聳一聳得抽動著,自言自語,“不過才喝了這麽幾杯而已,頭居然有點暈了,黎梔啊黎梔,你可真是丟人,丟人啊!”

    陳笑笑付完錢轉身之際便看到她在那手舞足蹈得發酒瘋,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就見她被一雙手扶起,緊接著一把冰冷的聲音響起,“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

    透過昏暗的燈光和酒吧渾濁不堪的空氣,陳笑笑瞧見一張模糊的臉,待她走近看清男人的麵容時,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夜…

    夜南潯!

    他…

    他怎麽來了?!

    黎梔抬起頭,斜睨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一臉醉熏,“嗨,這位帥哥,你叫什麽名字?”

    “夜—南—潯!”他凝視爛醉如泥得她,語氣裏滿是不悅。

    “哦,原來是夜總裁啊!小女子今生能嫁給夜總裁真是三生有幸,幸會幸會!像夜總這種有錢又多金的男人,身邊的絕色美女有不少吧?那你為什麽當初非要娶我呢?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性無能,怕沒辦法在床上滿足女人的需求,對不對?嗬…嗬嗬…”借著醉意,她肆無忌憚地調侃他。

    眼下她壓根想不到這樣調侃夜南潯會有什麽後果,隻想放肆地,毫無顧忌地發泄掉內心一直積壓的不愉快。

    聽到她的話,夜南潯的俊臉倏然陰沉了下來,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滿是冰冷,看得一旁的陳笑笑大氣不敢出一聲!

    哎呦,黎梔這妞果然不能喝酒,每次一喝完酒,就盡幹些蠢事,說些胡話!

    但願夜南潯他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喝醉的女人一般見識!

    陳笑笑在心裏暗暗替她祈禱。

    此刻黎梔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她眼前不停地搖晃,身體裏也像是有團火在熊熊燃燒,好似隨時都會將她燒焦般,倍感難受。

    “黎梔,要耍酒瘋就回到家後再慢慢耍!走,快跟我回家!”夜南潯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而後沉著臉一手將她攬起,另隻手抓起她的包包朝酒吧門口走去。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驚呼,“呀,不能走,我還沒付人家酒錢呢!”

    身畔的陳笑笑忙開口,“我已經給了。”

    “哦,早知道我應該再多喝幾杯,反正我們家笑笑有的是錢!”聽著她的醉話,陳笑笑恨不得拿個膠帶把她嘴巴立刻膠上!

    夜南潯掃了黎梔一眼,“為什麽喝那麽多酒?是因為我嗎?”

    “你還有完沒完了?我愛喝,我就喜歡喝,不行嗎?”黎梔這一激動,胃裏更是翻江倒海般難受。

    遂她趕忙推開車門,扶著路邊的樹就開始幹嘔,可蹲在路邊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什麽來,倒是弄得眼淚汪汪。

    陳笑笑上前一下一下得撫著她的背,“真不該陪你來喝酒,都怪我!”

    夜南潯雙手抱臂,冷眼旁觀蹲在路邊的她,“想學別人裝瀟灑,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不會喝還逞能!”

    陳笑笑轉過頭,語氣裏透著一股責怪,“夜總,不明就裏的說話還是客氣點比較妥當,看您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失了分寸就不好了。”

    黎梔之所以喝那麽醉,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要不是你的魅力太大,怎會引來一幫瘋女人欺負梔梔?

    陳笑笑在心裏暗暗腹誹,卻不敢當麵指責夜南潯…

    夜南潯不禁嗤笑,“對於那種不懂得愛惜自己,糟蹋自己身體的人,我從來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麽寫!”

    語畢,他低眸看了眼黎梔一副難受的模樣,很是生氣,要知道他最不喜歡不懂愛惜自己身體的女人!

    聽到他的話,陳笑笑有些惱火,剛想說什麽卻被黎梔抓住了胳膊。

    就見她直起腰身,臉色漲紅一片,踉踉蹌蹌地朝夜南潯的車子走去,走了兩步不忘回頭好心提醒他們,“喂喂喂,你們倆就不能安生點?吵死了,你們繼續接著吵,我先上車睡一會,到家了記得叫醒我。”

    然後她身形搖晃得繼續往前走,拉開了車門。

    夜南潯一言不發的朝車子走去,不打算和陳笑笑繼續囉嗦,因為他覺得她沒資格對他大呼小叫!

    “麻煩這位帥氣的司機先送我閨蜜笑笑回去,然後再送我回家,謝謝。”

    聞言,他一頭黑線…

    什麽?

    帥氣的司機?!

    嗬,這女人還真是醉得不輕!

    “我先送你回去,再送她。”夜南潯語氣淡淡。

    “不要!你先送笑笑回家,不然她回去太晚的話她家人會不高興的。”見她這麽堅持,他也沒再多說什麽。

    一路上,陳笑笑和夜南潯都沒有說話,車內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夜總,梔梔就麻煩你照顧了。”陳笑笑下車後開口道。

    “放心。”

    “好,再見。”

    “肖陽,你以後別再發短信給我了,我會把你徹底忘記的,徹底忘記…”宿醉中的她,輕聲呢喃道。

    肖陽?

    難道她喝得爛醉就是因為肖陽?!

    得出這個認知,夜南潯握方向盤的手不覺緊了緊,眸光亦冷了一分。

    “你…日後如果跟我離婚了,會和他會複合嗎?”

    黎梔倏得睜開了眼睛,語氣篤定,“複合?怎麽可能呢!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況且我還是匹精品馬,怎麽可能再去吃回頭草?那不是顯得太掉價了麽?”

    夜南潯一直緊擰得眉稍稍舒展了些,“真的?”

    “當然!肖陽和我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

    “好,你這句話,我記住了。”他側臉看了她一眼,雙眸閃過一抹光亮。

    “你知道嗎,人的一輩子很長,我相信命中注定!我相信我的真命天子總有一天會踩著七彩祥雲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後,黎梔閉上雙眸,睡著了…

    隔天

    黎梔醒來後隻覺喉嚨好似有團火在燃燒般難受,片刻她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對於昨晚的記憶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隻記得跟陳笑笑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之後發生什麽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緊接著她的腦海裏閃過一群瘋女人那東西砸她的畫麵,胸口登時一窒。

    夜南潯那廝還真是害人不淺,沒事長那麽帥幹什麽?

    不過來日方長,她總有機會從他身上討要回來的!

    吃過晚飯,黎梔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織毛衣,兩根細長的竹簽兒擱在虎口上,腿上攤開一本《毛衣花型圖案》,看一眼戳一針,再往竹簽兒上送次線。

    夜南潯見她每下一針就緊咬下唇瓣,表情十分凝重,那樣子仿佛不是在織件毛衣,更像是要征服諾曼底那般的鍥而不舍和堅決!

    他看著好笑,然後坐到她對麵調侃,“滿大街都有毛線衣賣,還用得著自己親手織嗎?而且看你那樣子也不會,織出來的毛衣誰敢穿?”

    黎梔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般依舊傴著身子認真研究書上的花型,好一會才開口,似是在回應夜南潯的話,又似在自言自語,“後麵天氣會漸漸涼了,親手織件毛衣也算是給我練練手,沒什麽不好的。”

    聞言,夜南潯愣了一愣,心想:她織出來的毛衣肯定會很醜!還是勸她別織了,省得到時候受打擊!

    於是他幽幽開口,“你就別瞎忙了,你不是那塊料就別逞強。”

    黎梔總算熟悉了點,連戳了幾針才回答,“誰一開始就會啊?小時候我爸織給我的第一件毛衣,袖子一個寬,一個窄,還讓我穿到學校去呢,後來他熟悉了,織出的毛線衣也就漂亮多了!”

    夜南潯想像著她那時候穿那件毛衣的滑稽樣子,不由笑出聲來,不以為然道,“等你織出件像樣的毛衣來,穿毛衣的人臉都丟到西伯利亞去了!”

    她挑了幾針,嘴裏繼續輕聲碎碎念,“上針,上針,下針…”

    倏然抬頭看向夜南潯,“我以前穿的毛衣都是我爸親手織的,現在我想親手織一件給他,不管醜不醜,我想他都會很開心!”

    或許連黎梔自己都不信真的能織出件毛衣來,所以她睜大眼睛,像是很需要夜南潯的鼓勵,卻不知道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逗人的心情沒了。

    搞了半天,原來這毛衣是織給她爸的,他再次看了看毛線的顏色,確實是男人穿的顏色!

    不過…

    她真的是織給她爸爸的嗎?

    會不會是織給肖陽的?!

    “你織出來然後給你爸,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開心,不過前提是,你能織得出來再說!”

    黎梔被他的話打擊到了,氣餒得把才打了一溜兒的毛衣扔在一旁,起身,“我也在想要不要付錢請人家幫忙織一件,然後給我爸,但轉念一想又怕我爸會怪我懶,算了,我還是先去給你泡茶吧。”

    夜南潯也站起來,走到窗戶前佇了一會又踱步回來,抓起沙發上的竹簽,心煩意亂的在茶幾的玻璃麵兒上‘篤篤篤’得叩著,他瞪著那一溜兒還看不出花型的青邊,嘴裏吐出兩個字,“真醜”,幸好不是織給他的,否則打死他也不穿這種土得掉渣的毛衣!

    這樣想著,他像是得到了安慰,心裏一爽快,竹簽一下又一下得捅得更用力,打好的毛衣邊從簽兒頭上滑出來。

    夜南潯定睛一看,壞事了!

    黎梔耗了一個下午才織了這麽多,被他幾下就給捅沒了,這下好了,她到時若織不出來,非怪到他頭上不可,說不定還以為他蓄意破壞!

    什麽叫賊心虛?

    夜南潯雖說不是存心的,但他可不敢保證潛意識裏沒存這個心!

    見黎梔還在廚房泡茶,他忙抓起那邊,想靠自己的聰明才智將其還原。

    雖然他是賺錢的天才,但不是全才,起先他一針針的灌回竹簽,心裏還稱讚自己聰明,難不倒他,正得意忘形的時候,不小心拉了一下還沒織到的線,脫了好幾針。

    黎梔端茶進來時,奇異得見到他一個大男正人抱著沒打好的毛衣,蹙著眉頭,翻來覆去地研究那溜毛衣邊。

    “夜總,你…你要學這個?!”她語氣十分不確定。

    夜南潯陡然對上她好奇的目光,竟覺得臉有些發燙,心裏直叫著丟臉,毛衣邊摩得手癢癢得,他順手扔到她手裏,速度快得仿佛那是條會咬人的青蛇!

    “不是!我以前沒見過,所以想仔細看看,不行嗎?”他端起茶杯,喝了口,其實他現在很想去書房,但又不屑於逃避責任,而且他理氣直壯地認為,他不是有意的。

    可如果他真的是理直氣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如坐針氈了…

    雖然那溜邊隻被拆掉了幾針,但以黎梔目前的水平是絕對補不回來的!

    所以她研究琢磨了好久都接不起頭,過了會,她用審判的目光看向客廳裏唯一的嫌疑犯,“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弄亂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