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可要把後果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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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中所說的後果徐洋自是很清楚,整個徐氏家族的企業都控製在他的嶽父手裏,隻要許景淑一句話,他們徐家的產業隨時都會發生巨大的翻覆!

    見他沉默不語許景淑不屑的瞥了眼陳笑笑,下了最後通牒,“徐洋,如果你現在肯跟我回家,我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不走,到時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夜南潯自始至終保持沉默,黎梔悄悄的走過去用胳膊拱了拱他,“南潯,你就不能出麵說一句嗎?”

    “你讓我說什麽?”

    “給你哥們好好打打氣啊,讓他不要辜負了笑笑!”

    他‘撲哧’一笑,“徐洋又不是輪胎,需要我給他打什麽氣?”

    聞言,黎梔氣得要吐血!

    她蹙起秀眉,切齒道,“現在情勢這麽嚴峻,你竟然還笑的出來?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這是別人夫妻間的事,而且徐洋是成年人,他知道該怎麽做。”夜南潯看起來對他哥們特別有信心,但黎梔卻不這麽覺得!

    “徐洋,你到底走還是不走?我可沒耐心陪你在這兒耗時間!”許景淑耐心盡失,聲音的溫度已降到冰點!

    片刻,徐洋把視線移向她,似是已經考慮清楚了,而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不知他會做何選擇。

    “我—不—走!”很篤定的三個字!

    陳笑笑的眼中浮起一絲欣喜,黎梔更是激動!

    她附耳對夜南潯說,“跟徐洋好好學習學習!”

    “好,改明兒我也去找個小三!”

    “你敢!”

    “不是你讓我跟徐洋學的嗎?”

    “……”

    “徐洋,你確定你想清楚了?你真要為了這個女人連徐家得事業都不管了?”許景淑臉色鐵青,看陳笑笑的眼神好似能噴出熊熊烈火!

    “許景淑,別人都說你是女王,於是你就整天把自己捧捧的高高在上,以前我受你氣是因為沒有什麽值得我去跟你計較得,但現在不同了,笑笑是我深愛的女人,為了她,我什麽都可以放棄!”語畢,他徑直走進臥室,片刻他拿著一份文件走了出來,不疾不徐的從裏麵抽出幾張紙,然後‘唰唰’幾下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往許景淑麵前一甩,“這是離婚協議書,你也簽字吧!”

    黎梔瞪大雙眼,陳笑笑更是震驚,就連夜南潯原本淡定的臉上此刻也甚是驚詫!

    他們都沒有想到徐洋竟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離婚協議書甩給這些年一直騎在他頭上的許景淑!

    “徐洋!你竟然敢這樣羞辱我,我和你勢不兩立!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們一無所有!”她臉色慘白的轉身離去,客廳裏瞬間安靜下來,靜的隻剩下他們彼此間的呼吸聲。

    黎梔崇拜的望著徐洋,第一次覺得他真是帥呆了!

    “笑笑,你別擔心,我今天的行為不是一時衝動,離婚協議書在你住進這棟公寓前我就已經擬好了,隻是我一時沒能下定決心,可今天許景淑的咄咄逼人正好讓我徹底清醒,既然早晚都有那麽一天,那我還有什麽可猶豫的?隨便她許家要怎麽折騰吧,我管不了那些了,我隻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裏的地位!”

    夜南潯走過去,拍了拍徐洋的肩膀,“好樣的兄弟,如果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哥們義不容辭!”

    一旁的陳笑笑感動的撲到徐洋懷裏,‘哇’一聲哭了出來,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高興,更為自己沒有放棄這段愛情感到慶幸!

    黎梔欣慰的看著這一幕,雖然不知道他們以後會怎麽樣,但此時此刻他們的愛情是值得祝福的!

    回到夜家後,夜南潯照例在書房裏工作,黎梔則悄悄來到書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進來。”

    她推門而入,殷勤的端著一杯鐵觀音,“老公,你累不累?先喝杯茶提提神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麽事?”

    “瞧你說的什麽話,我一個做妻子的給老公泡杯茶就是獻殷勤了?”

    “泡茶倒沒什麽,隻是你突然這麽禮貌的敲門讓我不習慣。”夜南潯如實道,以往黎梔都是直接用腳開門的。

    “南潯,你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以你對許景淑的了解,你覺得她會不會傷害笑笑?”

    繞來繞去,原來是替她閨蜜打探內幕的!

    他點點頭,“這個是肯定的,所以你要讓陳笑笑做好心理準備。”

    “啊?那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笑笑啊,我就她這麽一個閨蜜,她可不能出事的!”

    “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沒辦法插手,每一對真心相愛的人走到一起都不容易,陳笑笑既然選擇和徐洋在一起,那麽她就應該做好麵對一切壓力的準備,不是嗎?”

    “這下完了!笑笑她爸還不知道她和徐洋的事,要是知道了,不等許景淑出手她會先被自己的家人給批鬥死!”她一張精致的小臉登時擰成了一團。

    夜南潯抱住她,然後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很不滿的抗議,“梔梔,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叫梔梔了!整天有事沒事的操那麽多心,難怪能溫暖別人的心,你就不能把你的心分一點給我?”

    黎梔委屈的嘟嚷,“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你,分什麽?”

    “那我怎麽一點也感覺不到?”

    “你感覺不到那是你的問題,關我什麽事?”

    聞言,夜南潯用火熱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喂,你這是幹什麽?”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明明是來打探情報的,怎麽變成了羊入虎口?

    “別說話,專心點…”

    聞言,黎梔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耳根…

    陳海考慮了兩天終於還是來到了江敏家,而向夢雲並不知道女兒之前發生的事,自然也沒看出女兒和女婿之間的微妙變化。

    “阿海,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向夢雲熱情的招呼,陳海卻一臉的尷尬,“媽,不用了,我不渴,我隻是想單獨跟敏敏聊聊。”

    江敏麵色平靜的站起身,指了指樓上說,“去我房間聊吧。”

    陳海跟著她上了樓,她把門一關,等著陳海說出他的決定。

    “敏敏,我已經想清楚了,我要接你回家!”

    她詫異的抬起頭,“你…你難道不介意我那段過去?”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有什麽好介意的?況且那也不能怪你,你畢竟也是受害者。”陳海幾句信任的話感動了她,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敏敏,跟我回去吧,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你的過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現在和將來的你!”

    她抿了抿唇,然後重重的點頭,“好。”

    江敏答應陳海的那一刻就暗暗下定決心,她要用餘生來回報這個不計較她過往的男人!

    兩人下樓後江敏跟母親說,“媽,我和陳海回去了,以後我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好,你們快回去吧。”向夢雲連連點頭,因為太高興,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團,看著母親這般開心江敏更加堅定了要和陳海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念,從此以後她不要再讓母親為她操半點兒心!

    周末

    黎梔不用上班,一個人閑著無聊,於是拿著那晚那名神秘的貴婦送給她的玉鐲來到了花園,坐在長椅上迎著太陽仔細端詳著玉的成色。

    已經有很長時間她沒有再想起那位神秘的婦人,因為她的生活裏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發生,逼得她不得不記住這一件反而忘了另一件…

    算起來夜國賢去世快兩個月了,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打聽到一點關於南潯弟弟的消息!

    夜家似乎也太平了不少,這段日子沒再發生過詭異的事,讓她想查也無從查起…

    手裏的鐲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海洋的顏色,黎梔一籌莫展,僅憑一個鐲子真的就能確定夜南潯的親生母親還活在世上嗎?

    這世界上的事本來靠譜的就少,又有什麽事是真的能確定的?

    片刻,黎梔頹廢的把鐲子戴在手腕上,視線隨意環顧四周,看到管家廖樹正拿著大剪刀修剪樹枝,她趕緊起身走過去熱情的打招呼,“廖叔,你回來啦。”

    三個月前廖樹說他父親病重,所以就請了假回家去照顧他年邁的父親,也是在那時候黎梔才知道原來廖靜怡還有一個爺爺。

    “是的,少奶奶。”廖樹淡淡回答,臉上的表情不冷不熱,自打黎梔嫁進夜家,就沒見他對她笑過。

    “您父親的病好點了嗎?”黎梔想找些話題跟他隨意的聊聊,既然他是夜家的管家,那麽也許他對夜家的事比較了解,尤其是關於夜南潯的親生母親和他弟弟的事!

    “恩,沒什麽大礙了。”他還是淡漠的語氣,既不拒人於千裏也聽不出一絲熱情,苛盡職守的回答著她問的問題。

    “我公公去世了,你一定很難過吧?畢竟你跟了他那麽多年。”

    廖樹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充滿憂傷,“沒人能明白我對老爺的感情,我昨天已經去老爺的墳前看過了,我還跟他說了很多話,可惜他再也聽不到了…”說到這裏,廖樹的眼圈突然紅了。

    黎梔趕緊安慰他,“你別傷心,人雖然死了但靈魂卻是活著的,每一個人對他的悼念我相信我公公在天上都能感應得到。”

    廖樹並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不再悲傷,他雙眼無神的凝視前方,時不時的用布滿老繭的手擦拭眼角。

    “廖叔,你把剪刀給我,我替你修剪這些花草吧。”

    “不用,這些花草是老爺生前最喜歡得,我要親手把它們照顧好。”

    “可你昨天才回來一定還沒休息好,你先回屋休息吧,我替你照顧也一樣的。”

    她執意要幫廖樹幹活,其實是想博得他的好感,這樣日後跟他打聽一些事的話也不至於會立刻被拒。

    兩人爭執間,廖樹大喊一聲,“別動!”

    黎梔被他嚇了一跳,“怎…怎麽了?”

    廖樹死死的盯著她手腕上帶著的鐲子,然後顫抖的抓住她的胳膊,“這隻鐲子從哪兒來的?”

    她心下一驚,難道廖樹認識這個鐲子的主人?

    太好了!

    “廖叔,這是別人送給我的,你認識這隻鐲子?”

    廖樹表情很激動,懇求道,“你能不能把鐲子拿下來讓我看看?”

    “好,沒問題!”於是黎梔把鐲子從腕上取下來遞到廖樹手裏。

    他接了過去裏裏外外的看了十幾遍,緊接著他臉色變了又變,黎梔更加篤定他一定知道這鐲子的來源!

    “廖叔,這隻鐲子你知道是誰的嗎?”

    廖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目光一片迷茫…

    “廖叔,你怎麽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這隻手鐲的主人?能不能告訴我?”黎梔迫切道。

    “抱歉,這鐲子還給你。”廖樹終於反應過來,表情尷尬的把手鐲還給她,反問,“這個鐲子你是從哪裏弄到的?”

    黎梔默默的思忖,要不要說真話?

    雖然廖樹看起來對夜家忠心耿耿,可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我說了是別人送給我的。”

    “什麽人送你的?”

    “一位很疼我的大嬸。”

    “她多大了?”廖樹情緒有些激動,她覺得他一定認識這隻鐲子的主人!

    “那位大嬸看起來大概有八十幾了。”

    “八十幾?”廖樹的眼神有些黯然,“那她家裏還有其它人嗎?”

    “沒有,她就是一個孤寡老人而已。”黎梔一臉的氣定神閑,看不出一絲撒謊的跡象。

    而廖樹也相信了她說的話,沒在追問。

    “廖叔,你是不是認識手鐲的主人?”

    他抬起頭直視她,回道,“我不認識。”

    她沒想到他竟會回答不認識!

    她心裏十分生氣,暗暗罵道:好你個臭管家,想從我嘴裏套話,自己反倒不說實話了,如果你不認識這手鐲的主人,剛才幹嘛激動成那樣?還一直問東問西?

    “我想你也不認識,你一直待在夜家,怎麽可能會認識住在我家附近的大嬸呢。”黎梔笑的很天真。

    “恩。”廖樹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剪刀繼續忙碌起來,臉上的神色很快恢複了往日的淡定。

    “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黎梔轉身離開了花園,她懷揣滿腹疑問回到了房間,躺在沙發上,一邊繼續打量著玉鐲,一邊想著廖樹說過的話。

    從她犀利的觀察上來看,廖樹肯定認識這個手鐲,那就間接的說明那天晚上來上香的婦人百分之八十就是夜南潯的親生母親顧雨熙!

    可除了廖樹之外,還有誰會認識這個鐲子呢?

    黎梔蹙眉思忖,而夜家之前的一批老傭人也早已被遣散了…

    這讓她怎麽繼續往下查?

    她頹廢的準備把手鐲收起來,驀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記得當年顧雨熙離開夜家的時候夜馨已經懂事,那她會不會認出這隻鐲子是自己媽媽的呢?

    這個念頭隻是一瞬,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畢竟夜馨已經傻了,她還能記得什麽?

    她要是能記得自己媽媽的東西,就不會忘記她媽媽的長相,更不可能會喊何婉柔媽媽!

    可她心裏還是覺得很不甘!

    掙紮了一會黎梔還是決定去試試,也許傻夜馨能認出這手鐲呢?

    於是她拿著鐲子來到夜馨房間,正準備抬手敲門時,隔著房門她聽到了一把熟悉的歌聲…

    “那一年的雪飄落梅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聽到這兩句歌詞,她的身體瞬間僵硬,手高高的舉在半空中忘了敲門也忘了放下來,她猛然想起很久前的那個晚上,她為了追一個神秘黑影然後在夜家的廢墟裏聽到有人在唱這首歌!

    她說不上歌曲的名字,可那音調她卻印象深刻,絕對跟夜馨唱的一模一樣!

    黎梔推開房門疾步入內,此刻夜馨正一個人坐在床上玩弄著淩亂的長發,笑得一臉傻氣。

    “黎梔,你怎麽來了?”夜馨的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

    “大姐,你剛才唱的是什麽歌?你前陣子是不是去夜家的禁地唱過這首歌?”她抓住夜馨的手腕,一臉迫切的等著她回答。

    傻夜馨疑惑的望著她,“黎梔,你在說什麽啊?”

    “我說你剛剛唱的那首歌之前是不是也有在夜家被燒毀的禁地唱過?”由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情緒有些失控。

    夜馨膽怯的望著她,嚇得身體顫抖起來,“梔梔,好痛啊,你放開我…”

    “大姐,你快回答我的問題!”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夜馨會唱出那天晚上她在廢墟裏聽到的歌?

    “啊!你是想聽我唱歌嗎?”

    “對,我想聽你唱歌,你快唱給我聽!”

    夜馨點點頭,“那你先放開我,我就唱給你聽。”

    於是黎梔鬆開了她的手,夜馨清了清喉嚨,然後開始轉圈圈,一邊轉一邊唱,“那一年的雪飄落梅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反反複複就這兩句歌詞,她耐心盡失的打斷了夜馨,“大姐,別唱了,你告訴我,你有一天晚上是不是去後麵的廢墟裏唱過這首歌?”

    她搖搖頭,“沒有,我沒有!”

    “你確定沒有?可我有一天晚上真的在廢墟聽到了你唱這首歌哦。”

    “我隻在房間裏唱過,如果你想聽,我可以再唱一遍給你聽…嘿嘿…”

    黎梔倍感頭痛,她知道自己不該奢望跟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像正常人一樣去溝通,就像她之前問夜馨,當初她第一次來夜家的時候是不是她把自己推下了樓,可夜馨也是搖頭說沒有,有些事明明是她做的,她卻稀裏糊塗的不承認…

    “大姐你告訴我,這首歌是誰教你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