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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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久,陳伯言就接到了老宅中父親打來的電話,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接了起來:"父親。"他輕聲道。

    "伯言,現在公司裏忙不忙?"陳浩沒有直接開門見山,而是用婉轉的語氣詢問了一下他現在的狀況。

    陳伯言大概也能猜到父親為什麽給他打電話,剛和弟弟吵了一架,他氣衝衝的離開,接著父親就給自己打來的電話,其實陳伯言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父親,您有什麽事就直說吧,我現在不忙。"他麵色靜如平湖,語氣淡淡。

    電話另一邊傳來了陳浩濃重的嗓音:"既然不忙,那你就回老宅一趟吧,有些事在電話裏總歸說不清楚,見了麵我們再細談。"

    "好。"

    幾乎沒有遲疑的,陳伯言掛斷了電話,隨後走出辦公室開車趕往老宅。

    陳伯聿此時正坐在家中大廳的沙發上,麵色緊張,看上去很老實。陳家父母看到陳伯言回來了,立刻迎了上去:"伯言,你回來了。"

    "嗯,公司不忙我就立刻趕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弟弟和站在自己麵前表情嚴肅的父母,就知道他們把自己喊回來,和自己想的一般無二。

    既已經看到他人,陳浩就直接說道:"伯言,關於你弟弟的事他都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確實也有他的不對,剛才我跟你母親已經教訓過他了,不過如果你想要把手中的證據交出去,我希望你看在我們二老的麵子上再認真想想。"

    作為父親的陳浩,一向是深沉如山,他還從未跟誰這樣低聲下氣的說過話。

    看著麵前的長輩為了弟弟這樣操心,陳伯言心中也是陣陣泛酸,作為長子,他承受了自己該承受的和不該承受的,也做了自己該做的和不該做的。

    但是現在,他希望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一回。

    "可是父親,您有沒有想過,如果一再這樣縱容他,隻會讓他繼續犯錯。穆子欣是無辜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後果。"陳伯言的聲音很濃烈,也很堅定。

    陳伯聿聽到陳伯言這麽說之後輕輕的來到了陳母的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意在讓她去說動陳伯言。

    陳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點點頭,隨即開口道:"伯言,我和你父親都知道那個穆子欣是無辜的,可是難道你要為了一個無辜的女人把你自己的親弟弟送上法庭嗎?隻要你不把證據交出去,我們會賠償她,那個女人不就是要錢嗎,多少我們陳家都給得起。"

    這時,陳浩也低聲說道:"正如你母親說的,我們可以給穆子欣賠償,隻要你把手裏的證據銷毀。"

    聽著自己的父母有這番言論,陳伯言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眼睛無神的看著他們:"父親,母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們知道一旦穆子欣坐實了這個罪名,她會受到什麽樣的後果嗎?"

    陳浩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冥頑不靈,軟硬不吃,也開始惱怒起來:"伯言,你為什麽處處都在維護著那個女人,她是無辜的,她有什麽無辜?!當時差點把陳氏差點搞垮的事情你忘了!你的孩子也是因為她掉的你忘了?!"

    "父親!一碼事歸一碼,現在我們談論的跟以前無關!"陳伯言聲音有些激動,本來他就在掙紮的痛苦邊緣,父親還這樣激自己。

    陳母看著他們父子兩人爭論不休急得聲淚俱下,她踉踉蹌蹌的走到陳伯言身邊苦苦哀求:"伯言,算母親求求你,不要把證據交給法庭,否則伯聿他真的會坐牢的,你們兩個才是血脈至親,穆子欣對我們家來說什麽都不是!"

    聲音很嘶啞,也很沉重,音調在跌宕起伏的喘息下斷斷續續。

    "你們這是在逼我嗎?"

    陳伯言的眼中泛起一陣灰暗,深眉緊鎖,心裏更是痛如刀割。

    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父母,一邊又是對自己來說滿懷歉意的穆子欣。

    背過身來,陳伯言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深吸了一口氣,濕潤的睫毛輕輕抖了抖:"父親母親,你們不必再勸。"

    邁著穩健的步子,陳伯言跨出了老宅的門檻,卻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聽到身後傳來父母的指責聲時有多難過。

    時隔兩天,法院已經開庭了,在開庭之前,夏依依一直不斷的給陳伯言打電話,但他始終沒有接。

    法院的那一邊,夏依依急得焦頭爛額,而陳伯言坐在公司裏,心中也是糾結萬分。

    證據交還是不交,這是個問題。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響起,秘書竇文靜走了進來。

    "說。"陳伯言冷聲道。

    竇文靜說:"陳總,傅少剛才打過電話來問他們要的東西你給不給。"

    "他還說別的了嗎?"他的聲音冷冽刺骨。

    "傅少說距離開始還有十幾分鍾,現在送去還來得及,再遲一點,恐怕就——"

    "給。"

    聲音幹脆利落,沒有任何遲疑。

    秘書看著這麽爽快的陳伯言慢慢的點了點頭:"陳總,不知傅少要的東西是屬下給送去"

    "不必,我自己去。"

    聲音連貫動作,一套下來,如同行雲流水,還沒等竇文靜有思考的時間,陳伯言已經從辦公桌上起身,拿著文件走了出去。

    開車趕往法院的途中,他的手裏一直緊緊的攥著這份關鍵性的文件,他知道這份文件可以救穆子欣於水火,也可以把自己的親情葬送。

    車子停在法院的門外,陳伯言看了下時間,距離開庭還有五分鍾。

    "喂,經年,你出來吧,我在法院門口。"他給傅經年打過去電話。

    聽到陳伯言的這個消息,傅經年自然是十分開心:"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等著,我馬上出去。"

    "嗯,不要告訴她。"陳伯言的聲音涼如夜色,卻平靜的很。

    傅經年遲疑了片刻,點頭答應:"好,你等著我。"

    幾乎是一路小跑,傅經年從法庭的觀眾席中跑到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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