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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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奶奶說的沒錯,後山離村子很近,幾分鍾就到了,很適合老人家早上鍛煉。郝歡喜走進山裏沒幾分鍾,很快就在一個新挖的坑裏翻找出十幾個玻璃瓶,很奇怪的是,玻璃瓶上的標簽都被撕掉了。但是,一聞到那種刺鼻衝天的味道,郝歡喜就知道,這就是裝農藥的玻璃瓶。
她心裏一沉,她家就那麽幾顆楊梅樹,就勞煩人家買了十幾瓶農藥,真是大手筆啊。怪不得人家吃了她家的楊梅立馬就身體不舒服呢。這麽多農藥,就算用水稀釋過,灑在樹上殘留物也很多的。
她有些氣憤,這人到底要心腸狠毒到什麽程度?
幸好那天早上,郝紅旗沒有像前一天一樣把現采現賣的楊梅送到酒店,否則賣出去的楊梅要是都灑了那麽多的農藥,那得給人家楊叔叔帶來多大的損失和傷害啊。
郝歡喜臉色陰沉地走出後山,站在高處打量了一下住的村子。如果是後山的話,村裏頭所有人去田間勞作幾乎都需要經過這裏,但離得最近的隻有三家。
一家是毛醫生,他的小診所掩映在竹園裏麵,離後山隻有一個小坡的距離;還有一家是鄧叔叔,就是二毛的爸爸,說實話郝歡喜覺得鄧叔叔和爸爸關係那麽好,應該是最沒有嫌疑的。最後就是大伯郝誌華了,郝歡喜眯了眯眼睛,其實大伯家的院子離後山有些遠,但進一步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做了虧心事,確實會把可能帶來懷疑的證據丟的越遠越好。
郝歡喜想著,又搖了搖頭,隻看距離也說明不了什麽,說到底,這後山又不是私人領地,村裏每戶人家都有嫌疑的。
“喜喜姐!”這時毛奶奶牽著孫子壯壯從竹園那邊爬上來,可愛的壯壯很招人喜歡,看到郝歡喜站在那發呆,屁顛顛地跑過來打招呼。
郝歡喜捏了捏壯壯肥嘟嘟的小臉,壯壯鼻子皺起來,捂著嘴,“喜喜姐,臭臭。”
毛奶奶在旁訓斥,“沒禮貌!”
郝歡喜一愣,已經反應過來,定是剛才檢查那些裝農藥的玻璃瓶沾上難聞的氣味,小孩子鼻子靈敏的很呢。她收回手,很失落道:“這麽嫌棄喜喜姐的哦,喜喜姐好傷心呢。”
壯壯睜著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郝歡喜不開心的樣子,頓時有些焦急了,委屈巴巴地抓著郝歡喜的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郝歡喜喜笑顏開,親了一口壯壯又軟又嫩的小臉,一本滿足。
一邊逗著壯壯,郝歡喜一邊不經意打聽,“毛奶奶,問你個事呢。前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什麽異常的聲音,或者看到什麽奇怪的人從這條路經過?”
竹園裏有一條寬敞的泥巴路,若是去她家的楊梅園,這條路是最近的,也是最常走的。
毛奶奶是個矮矮的身材有些富態的小老太太,聞言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我睡得早,卻睡眠淺,要是有大的聲響,肯定會醒來的。”
“哦……”郝歡喜有些失望,還是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那……您還記得上個月,就是我家瓜田出事的前一晚,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麽麽,什麽都可以的,您好好回憶一下。”
毛奶奶遲疑了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麽,半響,又淡淡道:“那都十來天了吧,我也記不清了,你也知道,人老了,記憶力不好了。要是你想打聽,我回去問問壯壯他爸,他或許還記得起什麽。”
郝歡喜其實隻是順帶一問,心裏也沒報什麽希望了。而且過了那麽久,他們還在村長那裏設立了獎勵呢,都沒有人來匿名舉報,恐怕早就查不出來什麽了。
她一笑,“好,麻煩毛奶了。”
和毛奶奶寒暄完,郝歡喜就回家把在後山的發現跟郝紅旗說了,郝紅旗的反應和她一樣,氣憤不已,畢竟這劇毒農藥,要是一個沒弄好,就是要出人命的事。這可跟先前西瓜被砸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到底是誰這麽黑的心啊,我真想找個喇叭咋站在村頭把那殺千刀的罵一頓。”田秀雅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郝歡喜這才發現,她媽不知什麽時候站在父女倆身後,把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到了。
“咳,媽,你消消火。”郝歡喜忙扶著田秀雅坐下,給她順毛。
她也知道,田秀雅隻是氣不過在家裏說說而已,要真是像咱們村裏那些潑辣的婦女,早在瓜田出事那日,就扯著嗓子在村裏罵人了。田秀雅這溫和隱忍的脾氣,是萬萬做不出來這種事的。要不然上輩子李桂花也不敢那麽欺負田秀雅了呢。
“我,我真是心裏憋屈啊,紅旗啊,咱們也沒得罪過誰啊。”田秀雅說著又開始抹淚了。他們一家子勤勤懇懇,對誰都過得去自己的良心,從沒在背後說過誰一句壞話,怎麽就三番兩次地遇到這種糟心事呢。
“媽,你別老想這個事了,壞人總會遭到報應的。”郝歡喜寬慰的話有些無力,壞人真的會遭到報應嗎,她不清楚,上輩子她落得那麽個下場,可郝玉蓉卻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李桂花也踩著他們一家的血淚和苦痛成了衣食無憂的闊太太了。
重活一世,郝歡喜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隻有自己變強,才有能力保護自己和家人。她不會再讓上輩子的悲劇重演的。
“是啊,秀雅,你就別糾結這個了。過兩天我就去城裏打工,反正家裏的農活也忙的差不多了。”郝紅旗神情嚴肅,下了決心,道。
一聽到丈夫又要出遠門,田秀雅不吭聲了,郝歡喜覺得她媽心裏是極其不願意郝紅旗進城務工的,田秀雅性子弱,和娘家早就沒有往來,婆婆和嫂嫂又強勢的很,沒有郝紅旗在身邊,她這些年帶著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在村裏頭吃了多少苦頭啊。
但是,郝紅旗不去打工賺錢,就憑著那幾分收成貧瘠的薄田,怕是維持一家五口的生活都難。
這些道理田秀雅比誰都清楚,所以即便心裏不舍,她從不把苦與丈夫說。
郝歡喜安慰一般,握住田秀雅的手,輕咳一聲,對郝紅旗道:“爸,其實,我一直在想,咱家為什麽不去縣城做點小生意呢。”
她話剛說完,郝紅旗和田秀雅都有些怔愣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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