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麽激動嘛。瞧你，現在這副模樣，嘖嘖，太醜陋了。你的那些崇拜者看到，可是會嚇得吃不下飯的哦。”李娜娜還在火上添油。

    郝玉蓉還從沒感到如此的憤怒，她道：“你就不怕我揭露你嗎？”

    “啥？”李娜娜挖了挖耳朵，表示自己沒聽清。

    “你別忘了，你現在身上可還背著留校察看的處分，再犯一點小錯誤，你就要被開除了！”郝玉蓉心中一陣痛快。是啊，就算李娜娜在她麵前再囂張又怎樣，隻要再敢越雷池一步，她就死翹翹了。

    李娜娜驀地臉色陰沉。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她就無法忘記麵前這個郝玉蓉當初是怎麽在背後推波助瀾又是怎麽利用她頂罪的！

    “嗬，我怎麽可能忘？”李娜娜壓下心尖的狂怒，冷笑道，“你不用擔心，我可是很珍惜老師給我改正的機會的，怎麽可能明知故犯呢。倒是你，不要緊嗎？用謊言騙取班主任的信任，還順手拿到了一筆價值不低的獎學金，哎呀呀，最近的日子過的是不是太滋潤了點？”

    聽到後半段，郝玉蓉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猛地看向李娜娜，似是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

    那件事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李娜娜是從哪裏聽說的？

    “看你的表情，我說中了。”李娜娜笑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何況，她的情報網可不是蓋的。

    “你說，範老師要是知道你上一秒還在他麵前哭窮，下一秒卻直接拿他辛苦湊來的五十塊去服裝店裏揮霍，不知道會怎樣想呢？”李娜娜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嘴唇牽起一個弧度。

    郝玉蓉皺著眉頭，範老師湊的五十塊？什麽意思？

    那邊李娜娜思忖了一下，又改了主意，“算了，這個不好。還是幹脆把你怎麽騙取的獎學金，包括怎麽去店裏揮霍的過程都公布與眾吧。我很期待，要是同學們知道你愛慕虛榮的虛偽麵目後，會怎麽看待你呢。想想就覺得好激動呢。”

    郝玉蓉麵容慘白，眼前的李娜娜突然變得尤其可怕。

    要摧毀一個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什麽？無疑就是當她曆經千辛萬苦爬到最高點的時候，猛地把她拽下來。

    對麵子高於一切的郝玉蓉來說，花了一年半辛苦經營的美好形象，無疑就是她最寶貝的存在。李娜娜這樣做，簡直比直接殺了她痛苦，一想到萬一真相曝光，不僅是老師，她身邊簇擁的那一群人都鄙視她疏遠她，郝玉蓉就覺得天快塌下來了。

    “不，你不能這麽做！”郝玉蓉猛地喊道。

    “我能。”李娜娜還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她和郝玉蓉好歹做了那麽久的“狐朋狗友”，對郝玉蓉的心理了解的很。此時看到郝玉蓉這急紅了眼的模樣，心裏痛快極了。

    “你……你不可以！求求你！”郝玉蓉完全是慌了，甚至都不顧形象，直接撲過來死死鉗住了李娜娜的手腕。似乎這樣就能阻止她。

    李娜娜眼底一片冷意，揮手甩開郝玉蓉，唇角輕扯，“這一招，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我是怎麽求你的，你又是怎麽冷漠拒絕的。那場景我還曆曆在目呢。真抱歉，我李娜娜可是記仇的很。你就等著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吧！”

    說罷李娜娜竟頭也不回地就走。

    郝玉蓉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追上去猛地拉住李娜娜的胳膊，“娜娜，要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我可以補償的話，我一定照做。請給我一個機會！”

    人害怕到了極點，恐怕什麽裏子麵子都不需要了。一想到獎學金那件事被公布之外引起的波瀾，郝玉蓉就豁出去了。反正這裏四下無人，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窘狀，而且，在李娜娜麵前丟麵子總比讓她在公眾麵前血淋淋地被撕開真麵目好。

    李娜娜還真意外，同時心裏又有些鄙視，原來郝玉蓉也有這樣孬的一麵啊。她真失望，她還以為郝玉蓉會更有骨氣一點呢。

    “你想道歉？”她反問。

    “是，隻要我能做到的。”郝玉蓉忙道。

    “那，先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李娜娜得意地說道。

    什麽？磕頭？郝玉蓉懵然，看著李娜娜看好戲的眼神，她的臉色難看至極。半響，她問：“我做了，你就答應我，永遠都不會再提那件事？”

    李娜娜認真地想了想，道：“可以考慮。”

    “可以考慮？”郝玉蓉的聲音提高了幾倍，她是在耍她嗎？要是她真的磕了頭，李娜娜賴賬怎麽辦？

    “你要是不信我，也不可以不磕啊。反正是你求著我。”李娜娜滿不在乎，說完轉身就走，一點都沒有要跟她繼續談判的意思。

    “等等！”郝玉蓉終於急了，說，“如果你能保證，先前卓美姝那件事……你也不說出去，我就磕。磕多少都可以。”

    李娜娜瞪圓了眼，看著郝玉蓉，似乎不相信她此時還在和自己談條件。郝玉蓉該不會還以為主動權在她手上，還端著她那臭架子吧？

    “我就不明白了，像你這樣自命清高自以為是自戀到極點的人，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人為你辯解和出力呢。”卓美姝說完，又沉默了。因為她突然想起，曾經她自己不就是那其中的一員嗎。結果被郝玉蓉當成了擋箭牌，落得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罷了，李娜娜懊惱地一拍自己額頭，歎了口氣，道：“算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要真想讓我原諒你，隻有一個途徑。現在就去校領導辦公室，坦承你當初唆使阿彪他們去打卓美姝的事實。我保證，今後初中也好，高中也罷，隻要你不再跟我有衝突，不管你再幹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李娜娜認為自己說的條件夠誠懇的，畢竟她不能白白地為郝玉蓉背了這麽大的黑鍋不是？

    豈料，郝玉蓉聽完後卻暴跳如雷，“你讓我為你洗刷冤屈？那跟直接承認是我指使的有什麽區別？你想要我背上處分嗎？”

    如果是那樣，那她還不如直接讓李娜娜散播謠言，至少謠言隨著時間漸漸消逝，可若是學校給她記上重大處分，那這個汙點可要一輩子記在她的檔案裏的。

    孰輕孰重，郝玉蓉立即就做出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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