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我要搬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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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綰綰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狄叔,我發現蛹人了,這是她窩裏的陣法。我看起來像五行八卦陣,又覺得哪裏不對。”
狄敬安接過看了一眼,原本有些渙散的眸子瞬地凝起,臉色也變得凝重。
"你在哪發現的?"
夜綰綰算了算,又將司徒芷家的方位說了一下。
"綰綰,你有麻煩了。"狄敬安麵色沉重,盯著她幽幽的說。
夜綰綰愣了一下:“我?”
狄敬安將陣法放在桌上:“看清楚,這是移形換影陣。”
“奪舍!?”夜綰綰聞言驚呼。
狄敬安點頭:“丫頭,你以前學習的時候,到底是有多不用心。才會把移形換影陣看成五行八卦陣?”
他忍不住吐槽。
夜綰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嗬嗬,那個以後再說。狄叔,即使是奪舍,為什麽跟我有關係?”
“你自己去地圖上看,這個方位,正南方在哪裏?”
夜綰綰有點懵,她地理一向不好。
狄敬安有些頭疼,甚至想要抬手敲她兩下。
“夜綰綰,讓你之前偷懶不學好。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夜綰綰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扯扯嘴角:“狄叔,你就直說唄。”
“這個陣,死門的方向,正對你家。若不是衝你來的,方位會那麽準?”
夜綰綰心頭一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狄敬安無語的搖搖頭:“那個蛹人長到哪個地步了,看了嗎?”
夜綰綰咬咬唇,覺得自己再搖頭,還會被打。
她沉默。
狄敬安徹底沒了話語:“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夜綰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喏喏道:“閻烈怕絲線上有什麽有毒物質,不讓我碰,暫時還不知道。”
“回去看一下吧,自己小心一點。”
夜綰綰點頭表示知道。
“我這會已經跑了一個閨女了,你可別再出事了。你要出事,你們這一支,就算是完蛋了。”
夜綰綰心裏也清楚。
她點點頭,忽而,腦中浮現出一件事。
“狄叔,我上次和閻烈去虞城辦了一個還陽的案子。當時那個人,咬了我一塊肉,丟到了陣中,做媒介。”
狄敬安本就凝重的眸色,又深了一分:“丫頭,你被人盯上了?”
夜綰綰點頭:“我想是的。他臨死之前,說了一句,那人沒有騙我。知道我體質的人,除了幾個相熟的長輩和白玥就沒有其他人了。可那個時候白玥並沒有……”
她有些小心的看了看狄敬安的臉色。
對方朝她擺擺手:“沒事,你繼續。”
“那個時候,我相信白玥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白玥的執念是小七,那時,小七還沒有出事。”
狄敬安麵色冷沉,看不出一點情緒。
他微微點頭:“你說祖宅那邊,沒有人了?還把球球留給你了?”
“嗯。”
“你注意一點安全吧。我把你需要的東西做好,也要離開了。”
夜綰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哀傷,微微一怔,略顯小心的說:“狄叔,你要去找白玥嗎?”
“嗯。以前,我為了所謂天下的責任,把她交給了你師父。現在,我該為她承擔一次了。”
夜綰綰抿抿唇,眸色變得有些複雜,帶著點點欣羨。心中默默念道:“若是我師父在的話,我也不用擔心這些。”
狄敬安沒有注意她的表情,說完後揮揮手:“若是沒事,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我眼前轉悠了。”
“哼,又嫌棄我。以後不找你玩了。”
“你還是少來找我兩次吧。每次來都不給錢。”
業務往往嘟嘟嘴,哼唧了一聲,轉身拽著閻烈離開了。
上車後,閻烈問她,接下來去哪。
夜綰綰沉默了幾秒,忽然冒出一句:“我可以搬去你家住嗎?”
閻烈身子僵了僵,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
夜綰綰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十分淡定的又手了一遍:“我能求你收留我嗎?”
“為什麽?”
閻烈這時,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跟不上她的腦回路了。
“你剛才也聽見了,”夜綰綰則十分淡定:“狄叔說了,這蛹人是衝我來,要奪我的舍。我在住家裏,指不定哪天睡著,就被人換了芯子了。”
閻烈漆黑的眸子轉了一下,略作思量:“難道不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睡的比較好?”
意料之外的問題,把夜綰綰整懵了。
她眨眨眼,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須臾,她用力的點點頭:“嗯,這也是個原因。”
她的直白,讓閻烈無言以對。
閻烈沉默,徑直開車離開。
夜綰綰時不時的偏頭看他,你耐著性子等對方的答案。
她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主動開口,要搬去一個男人家,是一個多麽驚人的舉動。
閻烈被她略顯炙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終是忍不住開口:“夜綰綰,你究竟有沒有想過,開口要搬去一個陌生男人家,意味著什麽?”
夜綰綰偏頭,十分無辜的搖搖頭:“你剛才還說我們交情很深呢。都一起睡過了,怎麽這會又說陌生了?”
閻烈頓住。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剛才開玩笑的話語,會被她拿來反過來懟自己。
“怎麽,你家裏藏了個嬌,不能讓我去嗎?”
夜綰綰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裏就莫名的覺得不舒服。
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說這話時,口氣有多酸。
閻烈也沒注意,隻是心底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沒有,我一個人住。”
夜綰綰嘴角一瞥,有些不高興的說:“能不能去,你一句話?”
閻烈沉默幾秒,一個方向盤打轉,將車停在了路邊,有些頭疼的輕輕歎了一口氣:“夜綰綰,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我們性別不同?”
“我知道啊,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又不傻。”
“那你還要去我家。”
“可我現在隻有去你家才最安全啊!”
夜綰綰聲調不由提高,說的理直氣壯。
天大地大,命最大!
閻烈無奈的歎氣:“夜綰綰,別鬧了,好嗎?”
“我沒有鬧!”她怔了一秒,口氣變得有些委屈:“你理解被奪舍的意思嗎?就是我魂魄會被人勾走,留下一個空殼子,任何有心之人,都可以進來。到時候,那人要是自殺了,我要怎麽辦?”
夜綰綰知道這件事後,也很想爆粗口好嗎?
她本來魂魄就輕,現在還被人惦記上了。一個不注意,身體就會不在。
閻烈還在這同她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大道理!
命都要沒了,要道理來幹什麽?
閻烈怔愣,眸光幽深地看著眼前人。
良久,他長長吐了一口心中的濁氣,無奈的搖頭:“好,搬。我們現在去收拾東西?”
閻烈此時還沒有發現,他對夜綰綰完全沒有辦法,還帶著一些沒有道理的縱容。
夜綰綰聽他鬆口,卻沒有開心。
“哼,不願意就算了,就讓被別人換芯子吧。到時候把你給吃了。”
孩子氣的話語讓閻烈哭笑不得。
“大小姐,我求你搬到我家去,好嗎?”
夜綰綰撇嘴,斜眼淡淡的睨著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傲嬌:“真的嗎?”
閻烈點頭:“乖,不鬧,我們去搬家。”
夜綰綰這才消停,乖乖點點頭:“我能把球球一起帶去嗎?”
閻烈這時還能說不嗎?
他覺得,自己不是在給警隊找顧問,而是給自己找個祖宗。
夜綰綰不知他心中腹誹,隻是很開心,自己在這段時間內,可以睡安穩覺了。
閻烈開車回夜綰綰家,第一次上樓進去。
一進門,他就被屋內的溫度給驚到了。
“夜綰綰,你能告訴我,你這空調是幾度的嗎?”
夏天開熱風,她是獨一人吧?
“不是空調,是暖氣。之前白玥和陳敏在,家裏的溫度對我而言太低了,所以開了。”
至於那兩人,是根本感受不到溫度變化的。
閻烈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轉了目光,打量她家的裝修了。
米白色和綠色交映的色彩,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隻是牆上的黃符,看起來十分的格格不入。
客廳的一角,供奉著一個牌位,閻烈站的方向,看不見名字。
夜綰綰簡單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就一個小的行李箱。
她把行李箱放在玄關處後,又轉身朝牌位走去,點了香拜祭了一下。
“師父,我找到了可以幫我壓魂的人了。現在出了一點小問題,我要搬去他家住。等事情解決了,我就回來了。就不帶您去了。師父,您好好保重。”
閻烈盯著看了看,在她過來時,出聲問道:“你師父能聽到嗎?”
夜綰綰偏頭,想了想:“他要是沒投胎,就能聽到。”
閻烈失笑,幫她提起行李箱:“走吧。”
“嗯。”
走之前,她又回頭定定看了一下,自己住了兩年的小公寓,這是師父走前,留給她的。
“怎麽不走了?”
閻烈走了兩步,回頭見她看著自己的公寓發呆。
夜綰綰頓了一下,抬手關上了門,淺淺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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