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躁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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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默的夜,窗外冷風呼嘯,天地之間,被暗夜覆蓋,無一絲顏色,不論是何,一切皆隱於黑暗之中。

    夜綰綰凝神,將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了破解封印之上。

    她同柏珺,是一脈而出,對方會的東西,她自然也清楚。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秘法,封她三大最主要的經脈。

    她此時的行為,不能有一絲紕漏,若有一招不對,她便會爆體而亡。

    她想,對方之所以會那麽放心的離開,甚至連房門都沒有鎖,便是因此吧。

    靜心運力之人,心髒之處,忽然閃過一抹紅光,一顆紅珠,從心髒之處破膛而出。鮮紅的光耀,一瞬照耀整個房間,如噴湧而出的血色,染紅了整片天地。

    夜綰綰卻毫無察覺,雋秀的臉上,雙目緊閉,秀眉緊蹙,浮沉著極度痛苦的神色,氣息不穩,一瞬之間,隱隱有種出氣多進氣少的感覺。

    此刻的她,隻覺自己的丹田之處,好似被丟在了火爐上炙烤一般,火辣辣的疼,驀然間奪走了她所有的思緒。

    不祥的預感如潮一般,一瞬將她湮滅,隻覺口鼻好似被人堵住了,她連呼吸都辦不到了。

    就在此時,離她至少有百裏的閻烈,忽而感覺心口一疼,窒息感洶湧而來,雙腿一軟,顫了顫,差點跌倒。

    他本能的反應夠快,驀地抬手,扶住了身旁的椅子,身體晃了晃,堪堪站住。

    他一旁的警察,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閻隊,您沒事吧?”

    他急忙身後,一把將人扶住。

    閻烈深呼吸,壓下心中的陣痛,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警察以為他是太過操勞,才會這樣,便多嘴說了兩句,讓他注意安全。

    閻烈應下,勾了勾唇,讓眼前人去忙自己的工作。

    對方便帶著滿目的擔憂,繼續自己手上工作。

    閻烈緩了緩,努力忽略自己心口的疼痛感,轉身快步去尋白山。

    白山此時,正與舒卓睿對峙著,他一臉心虛的看著眼前人,不敢多言,心底不停的請求對方放過自己離開。

    “白山!”

    閻烈冷沉的聲音,好似一個榔頭,一下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白山心間一顫,隻覺巨大的壓力接踵而至,他緊張的向後退了兩步,硬著頭皮說:“我又怎麽了?”

    “告訴我,你們的老曹在哪裏?”

    白山麵容微瞬然扭曲了一下,他飛快調整,一臉無奈、無辜的長嚎:“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盡快把地址弄出來的。”

    閻烈沉眸,趁其不備,一個箭步衝都他的麵前,幾乎不帶一絲猶豫,抬手扣住他的喉嚨:“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去死吧。”

    男人冷清的聲音,好似從地府中飄來一般,帶著至陰寒氣,令周圍的溫度驟降,即使沒有聽見的人,都不自覺打了一個寒噤。

    危機感如滅頂的狂風巨浪,一瞬間洶湧而至。

    白山此時真切的感受到了死神降臨的降臨。

    他下意識的動了動已經發白的雙唇,撕扯嗚咽的聲音,拚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閻烈整暇以待,卻依舊沒有鬆手。

    他冷眼看著白山開始翻白的眸子,瞳孔中的顏色,寫滿了求生的欲望,卻又隱隱的帶著少許絕望。

    “啊啊——”

    白山隻覺呼吸一點一點從胸腔中抽離,他抬手,死死抓著閻烈的雙手,掙紮著想要將對方的手掰開。

    力量的懸殊將他一步一步推到懸崖邊。

    漸漸,他的大腦,因為缺氧而變得一片空白。

    而身體,卻因為強烈的求生欲,還在不停的掙紮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掙紮的動作愈發小了。

    在一切歸於沉寂的同時,閻烈刷地將手鬆開。

    “咚——”

    一聲巨響,讓所有蹙目觀看的人,心弦一緊,隱隱感覺被狠狠掐住脖頸的那個人,是自己。

    “呼呼——”

    白山緩了許久,才找回自己呼吸的頻率。他張大了嘴,猶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苟延殘喘。

    這一次,他真切的明白了,自己於閻烈而言,不過螻蟻。若不是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早就被對方變為花肥了。

    未等他轉過勁,眼前驀地一黑。

    是閻烈蹲下了身。

    男人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未用多大的力氣,卻可以讓他深切的感受到對方所給的壓力。

    “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人的老巢在哪裏?”

    音落的瞬間,閻烈驀而感覺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傳來一陣刺痛。

    他心口一窒,手刷地一鬆,丟開白山,低頭看去。

    就見他指間的簡直飛快掠過一抹紅光。

    閻烈呼吸不由一凝,想到了夜綰綰的戒指。

    兩人的戒心,閻烈是藍色,夜綰綰是紅色。

    他的是用自己的肋骨製成,夜綰綰的是用對方的心頭血而製。

    心意相通的二人,戒心也是相通的。

    眼下的情況,無一不在提醒著閻烈,夜綰綰出事了。

    白山在他鬆手時,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目光下意識的跟著他的目光轉了一下。

    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時,隻覺奇怪,為什麽閻烈會帶一個這樣的戒指,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其他倒沒有多想。

    閻烈的心在這一瞬,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刷地抬頭,眸光恨戾,瞪眼看著白山。

    “那人的老巢在哪裏!?”

    白山的身體,對於恐懼已經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在對方抬頭的瞬間,他就已經蹭在地上,向後退了好幾步,讓對方不能一下碰到自己。

    他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滿臉無助的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

    不等他話說完,閻烈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身體所有的感覺猛地消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一切就仿佛是自己的幻覺那般。

    他凜凜的雙眼倏然浮起點點疑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

    而這時,在遠郊的一棟別墅中,一聲長嘯,從地下室破空響起。

    如野獸瀕死前的痛呼,令人心之一顫。將夜色劃破。

    卻在霎那間瞬然消失,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正在地上布陣的柏珺,自然沒有錯過這巨大的靈力震動。

    淩厲的靈力震動,仿佛利劍般,一瞬刺入他的心房。

    他心尖一顫,猛地站起了身,眸光陰駑,灼灼掃視著四周:“誰!?”

    此時,一切卻是歸於平靜。

    他不由蹙眉,目光依舊戒備,心底不由犯嘀咕:“難道是我的錯覺?”

    心思一出,他不自覺搖搖頭。

    剛才的靈力波動,太過凶猛,根本不可能是錯覺。

    他略作思量,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走到一半,他遇到了別墅裏的另一個客人。

    荊玨。

    對方一臉疲憊的從方房間裏晃出來,四目相對時,對方牽起嘴角給了他一個極度虛弱的微笑。

    “柏先生。”

    虛弱的樣子,好似被抽掉了全身的靈力那般。

    柏珺眼角不由一跳。

    他放輕腳步走到荊玨麵前,悄然動了自己的靈力感覺到了一下對方身體的靈力,竟然真的沒有感覺到一絲靈力的浮動。

    “荊先生,您怎麽了?”

    他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麵不改色的沉聲詢問。

    荊玨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我在睡夢之中,忽而感覺到一陣十分疼痛的感覺,好似有什麽人從我身體裏抽出了我身體中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我受不住,就叫了出來,醒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柏珺心沉了沉,麵色隱隱開是泛青,略作猶豫:“不介意我用靈力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吧?”

    他對荊玨的身體十分在意。

    確切的說,對方的身體,就是他成就大業所需的軀殼。他是絕對不允許對方出一點問題的。

    荊玨也不是蠢人,心中自然也明白對方的心思。

    隻是,他想要的東西,好像隻有柏珺手上有。

    為此,他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

    平常之時,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對方碰自己的身體的。

    他遲疑了一下,將手腕遞給了對方。

    此時的情況,太過特色,他不得不做出一點讓步。

    他猶疑的幾秒之間,柏珺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甚至還勾了勾唇角,給他一個好似安撫的微笑。

    隻是,他在柏珺那張溝壑滿布的臉上,看不出除猙獰外,任何的表情。

    柏珺不知荊玨心思,隻是子啊扣住對方的手腕時,他更真切的感覺到,對方身體,亦然沒有了一絲靈力,仿佛一個普通人那般。

    他瞳孔一震,不自覺低下了眼眸,開始思考眼下的情況。

    片刻之後,他的腦中卻搜尋不到該如何解釋眼下的情況。

    畢竟,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他腦中思緒,一時雜亂如麻,抬眸想要詢問對方,在感覺疼痛時,還有別的感覺嗎。

    不想,他一抬頭,瞬地驚住。

    眼前人麵容在他低頭的短短一瞬之間,蒼老了最少百歲。

    前一秒還是偏偏少年,一眼仿佛萬年,再抬首,已是耄耋老翁。

    “你!”

    柏珺驚住,一時沒有控製住,不自覺用力捏住對方的手腕。

    荊玨吃痛,忍住快要破口而出的驚呼,瞪了柏珺一眼,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剛想要張口讓對方鬆手。

    下一瞬,他驀地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變得皺巴巴,如步入朝枝之年那般,沉褐色的斑紋,如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痛著他的眼。

    他蹭的轉頭,對上一旁的窗戶,一個黃發鮐背的麵容印入眼簾。

    他心思一頓,一手猛地反手扣住柏珺的手腕,一手抬起指著窗戶,聲音止不住的發顫:“他是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