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白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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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烈無奈輕歎一聲,抬眸看了一眼,發現路況不錯,這才偏頭,同時伸手拿過夜綰綰手上的手機。
“我說,在路上就不要看手機了,對你的眼睛不好。”
夜綰綰回神,歪著頭看著他,隻覺對方的臉色依舊如出門時一般,不太好。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呀?”
她接到牧奕翰電話時,她正守在廚房,陪閻烈做飯。
她聽了對方對白瓷碗的描述,她當場就拍板同意要去現場走一趟了。
在一旁的閻烈自然也聽見了。
她一掛電話,就聽閻烈長歎一聲,很無奈的同自己說,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給帶回來,想要自己好好休息。結果,自己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給賣了。
夜綰綰卻是覺自己的身體很好。
有了魂火之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精氣神好了不少。
她在聽了牧奕翰的描述時,就覺得那個碗,可能是個重要的東西,在看到照片後,這感覺就更強烈了。
為了去現場,她隻得同閻烈撒嬌,哄了對方好久,才引得對方鬆口,帶自己過去。
閻白本來也想跟著去的,但是夜綰綰擔心現場的陰穢之氣,會影響他的身體,便哄著他留下。
這會車上就隻有他們二人。
夜綰綰問話之後,閻烈隻是轉眸瞥了自己一眼,並沒有回答。
她見狀,便知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這次的氣勁還挺大。
她輕歎一聲,收回目光,乖乖的坐好,趴在車窗上,看著飛速向後流轉的景色,腦中依舊停留這那白瓷碗的畫麵。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那東西,但是印象很模糊。
閻烈從餘光瞥到她的反應,也忍不住在心底默歎一聲。
他都不知道,答應幫忙這件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了。
一路沉默。
到達目的地,閻烈才將將把車停穩,夜綰綰就自己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一躍而下,幾乎在一秒內,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閻烈解安全帶的動作微微一頓,不禁失笑搖頭,心道:“這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想,他剛一下車,還未站穩,就有一個人影朝自己撲來。
他下意識抬手想要格擋,卻在人影靠近的瞬間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他一怔,幾乎是潛意識的將手收了回來,任對方撲到自己身上。
還未回神,下一瞬,他就覺唇上一涼。
他微微一怔,眸光一閃,驀地抬手攬住來人的細腰,唇上不禁用力,倏然見反客為主。
夜綰綰本是想逗他一下,不想突地位置互相,自己變成了壓製的那一個。
唇上熟悉的氣息在口齒間瞬地傳入心房,她心髒不禁一縮,砰砰直跳,腦中“砰”的一聲,煙花四散。
若不是閻烈緊緊扣住她的腰肢,渾身發軟的人兒,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了。
稍許,在夜綰綰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瞬間,閻烈將人放開了。
唇瓣分離,卻帶起了點點銀絲。
夜綰綰原本清冽的眸子此時覆上了一層薄霧,眼神迷離。
她微微一怔,回神轉眸不經意瞥到兩人唇間,藕斷絲連,白嫩的小臉驀地一紅,略微有些心虛的閃了閃眸子,偏開頭,動了動嘴,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羞赧的樣子,令閻烈心神一蕩。
男人向來沉靜的眸子掠過一抹明顯的笑意,攬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禁收緊。
夜綰綰喉頭微微發緊。
她不自覺舔了舔略顯紅腫的唇瓣,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聲音略帶沙啞:“我們快進去吧。裏麵的人在等著呢。”
閻烈沒動。
夜綰綰麵上的紅暈不由又深了一分,紅彤彤的,如熟透的櫻桃,嬌豔欲滴。
她斂了斂心神,抿住嘴角,略顯強硬的伸手拽了一下緊緊扣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掙紮了一下。
閻烈也明白什麽叫點到即止,見狀順勢鬆開,手垂下,自然而然牽起了她的手。
夜綰綰身子又是一頓。
“走吧,你不是禮貌在等了嗎?”
夜綰綰眸光一閃,心緒揚起,勾起紅唇,仰頭同他笑了笑,點點頭跟著他的腳步離開。
兩人走近公園,就被一直在門口打轉的宋又秋看到了。
宋又秋愣了一秒,又急急衝了上來。
“你們來了吖?”
閻烈麵無表情的同他點點頭,開口問道:“眼下是什麽情況?”
宋又秋側頭,同夜綰綰點點頭,算作打了招呼後,簡單又快速的將眼下、包括孫宇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這孫宇是個人物,我覺得就靠我手上那點東西,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他話語間帶著一絲懊惱,有些煩躁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可你說的很對呀,隻要把他交給孫宇以後,就根本不需要管其他。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走公訴這條路。”
夜綰綰聽後,從閻烈身後走出,沉聲說道。
宋又秋心底又何嚐不知這個道理。
“不走公訴的話,我不甘心。”
他深邃的眸子,耀著一抹倔強的冷光。
這個案子,他很用心了,在案情一步一步剝開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一步一步冷了下去。
他始終不願去多想。
一個人,竟為了名利,利用身邊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親生骨肉。
夜綰綰大概看出來他的心頭的怨憤是因何,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少,阮嫣然是為了自己的姐妹,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存在,你不要多想,很多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就可。”
她說罷,搖了搖與閻烈相握的手,示意對方鬆手。
“我下去了,你在這等我吧。”
閻烈沒有鬆手,反而又小小加了一點力道:“我陪你下去。”
夜綰綰眨了眨眼,沒有拒接。
宋又秋稍怔,回神後眼前的兩人已經走到了湖邊了。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靠近。
湖邊的味道,實在太過刺鼻,他也有點吃不消。
夜綰綰在靠近的時候,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符,貼在了兩人身後。
符籙貼上的瞬間,兩人隻覺一陣清風拂過,下一瞬,鼻翼間的味道好聞多了。
牧奕翰見兩人過來,隻是轉身朝兩人揮了揮手,並沒有離開迎上。
“就是這個東西嗎?”
夜綰綰靠近後,蹲下身,戴手套打算同時,腦袋湊近著仔細端詳了一下。就在她想要動手抬起來仔細看看的時候,動作突然被牧奕翰阻止了。
“你看吧,我這手,就是咱碰了它以後,變成這樣的。”
夜綰綰聞聲抬頭看去,對方手指焦黑一片,好像還有一些凸起的地方。
她微微蹙眉:“這有點像燙傷,疼嗎?”
牧奕翰搖頭。
“最初碰的時候很疼。可等我鬆手的時候,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夜綰綰眉色未變,朝他朝朝手,示意對方把手遞過來給她看看。
牧奕翰明白,便蹲下身,將手遞到了她的眼下。
夜綰綰伸手摸了摸的製服,果然有一些凸起的地方,繼而又用指甲輕輕刮了一下,並不能把指腹上的黑色刮掉。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手指不禁用力壓了一下:“這樣疼嗎?”
力道還是比較輕,牧奕翰卻是連觸感都沒有。
他自己也不禁愣了一下,默默的搖頭。
夜綰綰心中拂過一抹奇異的感覺,隱隱有些不安。
“那等我回去用工具挑一下再看吧。”
她說罷,鬆開了對方的手,將目光轉向了腳步的瓷碗。
一如照片上所展現的那樣,白色的瓷碗,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銀光。一眼看不出製作的年代,若說是現代製品,也不為過。
她湊近,仔細端詳了一下瓷碗上的花紋。
她沒有發現,在她靠近後,碗上的花紋漸漸變得清晰,她隻是覺得眼前的花紋越看越熟悉。
閻烈看她眸中的神色愈發凝重,也蹲下身跟著端詳起來。
須臾,他略帶疑惑的出聲:“這個,不是諦聽嗎?”
“諦聽?”
夜綰綰下意識的跟著重複了一聲,腦中精光一閃。
“對,這是諦聽。這周圍是鏈條!這是一副畫,一副諦聽被禁錮的話。”
閻烈又盯著看了一會,頭輕輕一點,表示同意。
“可,這又代表什麽嗎?”
夜綰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猶豫,又側眸定定的看著白瓷碗了一會,略作思量,取下了手套,伸出手指去觸碰瓷碗。
牧奕翰有心想要出生阻止,卻也不知為何,聲音沒有出口。
就在他心緒不穩的時候,夜綰綰的手碰到了瓷碗。
他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反而又是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夜綰綰的手剛碰上,瓷碗驀地一亮,銀光炸響,太過耀眼,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眯上眼偏開了頭。
夜綰綰隻覺一股冷意,從指尖直竄心房,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心生不安,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豈料,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一般,一時沒有抽動。
她眼角輕抽,麵色一變,驀地調動靈力與之抗衡。
而不想,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自己的靈力,竟被瓷碗給吸走了。
夜綰綰眸色驚變,一時愣在的當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