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帶你去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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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三叔具體是什麽意思,隻隱隱地覺得,那場腥風血雨就要來了。
不消細問,等待便是。
陶重在工作室貼出了放假十天的告示,這段日子,我主要負責養傷。
三叔每天寸步不離地陪伴著,吃飯、睡覺,發呆,還有洗澡。
傷後第三天,我就吵著想洗澡,被三叔板著臉嚴詞拒絕了。
當晚,他用溫熱的濕毛巾幫我擦了身子。
過程中,弓唇細細密密地落在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上。
不帶半分欲念,唇間布滿了疼惜。
我卻像個嬌縱的孩子,全程哼哼唧唧地嫌棄清爽度不夠。
第四天下午,趁他打電話的時候,我偷偷溜進了浴室。
丫的,剛脫掉家居服,就響起了敲門聲。
“小豹子,你敢洗一個試試!”警告聲冷得像隆冬。
沒有提及後果,但是能想見他有一百種手段來對付我。
在花灑下麵掙紮了半分鍾,我穿回衣服,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難受死啦——”甫一出門,就衝他大吼。
——每次練舞之後都要衝個澡的人,已經連續四五天沒有大洗了,真的想shi。
他勾起我的下頜,柔聲安慰,“乖,再忍一天。”
“忍忍忍!我都忍了幾個一天了?不就是胳膊腿兒破了點皮嗎?至於這麽緊張嗎?你額頭上也有傷,怎麽沒見你不洗澡?我洗個澡就能死人麽?沒等洗澡洗死,我先臭死了——”越說越氣,我一通“哇啦哇啦”。
“叔兒的傷口小,貼個防水創可貼就行了。你身上的傷有好多處,大大小小的,沒法兒處理。再說,我又不嫌你臭!”他好性兒地彎腰抱起我,回了主臥房。
天知道,我一拳頭打在棉花團兒上,就這麽沒了下文。
晚上洗漱的時候,三叔又手法輕柔地幫我擦身。
雖然不夠清爽,但總要安慰安慰渴望洗澡的每一個毛孔。
第五天,從早上起來開始,我看見浴室的門就慪得慌,真想上去踢兩腳。
傍晚,終於又逮著了三叔打電話的機會。
瞧那個架勢,這次通話最少也得半個小時。
我若是動作快一點,時間足夠用了。
遂,躡手躡腳走到浴室那兒,輕輕開門,閃身而入,悄悄落鎖。
然後,神速除去衣裳,調好水溫,站在花灑下麵痛痛快快地衝了起來。
要說這人啊,真不該得意忘形。
尤其是針對一洗澡就想哼歌的人。
洗到美滋滋的時候,旋律不知不覺地就從嗓子眼兒裏鑽了出來。
唱到第二句,我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粗心,趕忙收聲閉嘴。
然並卵。
下一秒,浴室門輕輕鬆鬆就被拉開了。
三叔肩上搭著白色浴袍,悠哉遊哉踱進門來。
我“嗷嗷”叫著亂捂身體,顧上又失下,索性轉過去,背對著他。
他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幹嘛偷偷摸摸洗澡?本來今天就是要解禁的。不過,隻能淋浴,不可以泡澡。”
“哎呀,你、你先出去,我洗完了才、才輪到你洗……”我慌得差點咬了舌頭。
“一起吧!三叔幫你擦擦背……”說著,掛好浴袍,開始除掉衣服。
我急忙轉身跟他交涉,“不用你。我柔韌性好,自己可以夠到……”
拒絕的話沒能說完,眼前的“超級大衛”把我驚豔得嘴巴微張。
丫的,要不要把身材練得如此驚天動地!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三叔低頭看了一眼。
語氣泊然,身體淡定。
咳咳,原來這男人不是時時刻刻都性起,也有正經的時候啊!
幾秒之後,我回過神兒來。
“那,你把眼睛蒙上行麽?”問完,腳步輕快地竄到獨立式浴缸後麵,蹲下來,藏住身體。
“我要是蒙上了眼睛,不就跟瞎子一樣了麽?怎麽給你擦背?”說話間,竟然從花灑對麵的牆壁上抽出了一張水床墊,動作利落地固定好。
三叔操起消毒噴霧劑,對水床做了清理,然後扭頭看向我,“非得蒙眼睛不可嗎?”
我不迭地點頭,“嗯嗯嗯。你不蒙我就不洗了。”
——反正已經洗得差不多了。
三叔無奈地籲了口氣,“磨人精!”
隨後,光著走了出去。
回來時,手裏拿著睡眠眼罩。
“待會兒你指揮我行動吧!給你洗完了我再把眼罩摘掉。”語畢,顧自戴好。
我從浴缸後麵站了起來,走向三叔。
短短十幾步,身體裏的黑天鵝躍躍而出。
——麵對心儀的男人,在任何一個封閉的環境下,都有可能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
尤其是,這個男人即便不出聲、不動作,也足以讓人心潮起伏。
路過花灑,我隨手打開,水聲頓時彌漫了整個房間。
走到三叔跟前,拉著他的手,帶他來到了水床旁邊。
馬上就要做壞事了,既緊張又激動,氣息喘得厲害,我得控製一下心跳和呼吸。
“然後呢?要擦背了是不是?”三叔一如眼盲時那樣,側頭發問。
我咬了咬嘴唇,“然後,你就老老實實等著唱《征服》吧——”
話音未落,推倒了毫無準備的男人。
他倒在水床上的那一刻,我欺身而上。
“駱駱……”三叔十分意外,喚了一聲,抬手就要摘下眼罩。
我眼疾手快地摁住了他的雙臂。
“蔣少恭,怪隻怪你長了一副撩人的身板兒!就算被欺負,也是你自找的!”語畢,毫不客氣地跨了上去。
“駱駱,你的傷還……唔……”
嘴巴堵住他的話,一個字也不許說出來。
水霧繚繞中,馳騁在我的疆場之上。
三叔寵溺地笑著,由著我瘋鬧。
咳咳,奈何我根本就不是當將領的材料。
——體力有限,前半程英勇殺敵,後半程丟盔棄甲。
末了,哼哼唧唧、又哭又笑,哪裏還有半點黑天鵝的樣子。
結束之後,三叔摘掉眼罩,抱著我在花灑下麵站了一會兒。
衝罷,用浴袍把我裹住,抱出了浴室。
我已經累得七葷八素,趴在床上,由著他吹頭發、換睡衣。
收拾妥當,三叔上了床,擁我入懷,弓唇頻頻吻啄我的額頭。
“瘋了是不是?嗯?”因了剛剛嘶吼過,他的嗓音有點啞。
我拱了拱,“誰讓你的樣子那麽欠收拾的……”
“哦,你‘犯罪’,‘誘因’在我身上是吧?”他打趣道。
“不然呢?明知自己的身材超棒,還打著赤膊在人家眼前晃來晃去,這不就是找欺負麽?”翻身,仰望天花板,“唉,朕素來清心寡欲,怎麽可以變得如此……”
一隻溫暖的手掌窸窸窣窣爬上我的小肚子,“女暴君,微臣的種子會不會在這裏發芽啊?”
我搖頭,闔眼,“不會。今天正處在傳說中的安全期……”
“總有萬一啊!萬一發芽了,你就……”
沒聽見具體都說了什麽,我就睡著了。
跟三叔在一起,踏實到秒秒鍾可以入眠。
夜裏,醒了一次。
三叔不在身旁。
翻個身準備接著睡,倏然聽見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豎起耳朵分辨,是三叔和冷鐵,好像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偶爾聽見一兩個詞匯,都是我十分不感冒的商業用語。
沒準兒是“蔣氏”那邊的人在匯報工作呢!
這麽想著,我又睡了過去。
清早醒來,睜眼便看見了三叔的帥臉。
他還在睡著,睫毛翹翹的,又黑又密。
我想象不出,這麽個高雅帥氣的男人是如何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
感慨之餘,自卑心理又竄了出來。
——我除了皮囊能夠與他相稱一些,再無旁的可取之處。
想及此,不免深歎一聲。
“怎麽了?嗯?”三叔睜開眼,喃聲問道。
我往他懷裏拱了拱,“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他努唇親啄我的頭發,“三叔上了年紀,覺少,睡一點就夠了。不像駱駱,能睡,像隻可愛的小豬……”
我眯眸笑著,調皮地學著小豬叫喚。
鬧了一會兒,有人摁門鈴。
三叔親親我,起身,穿上睡袍走了出去。
俄而,返身回來,站在床邊,俯下身,深眸盯著我,“駱駱,三叔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酒店待著。晚點小重會過來陪你。”
“嗯,好。”我努起嘴唇,索了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啄吻。
稍後,三叔換了衣服離開。
我起身吃了點東西,陶重就來了。
臭小子陪我打了一整天遊戲,倒也沒有覺得無聊。
天快黑的時候,三叔和鐵哥陸續進門。
三叔為陶重和鐵哥互相做了介紹,這對新朋友就一起走了。
或許我應該問問三叔今天在外麵做了什麽,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若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他若不想說,我問了也是枉然。
這樣的情形,接連持續了四五天。
陶重把好玩的遊戲帶我玩了個遍,我依然沒有詢問三叔在忙些什麽。
可以肯定的是,他正在做的事情很耗費精神。
因為這幾天他都是回來之後簡單衝個澡就摟著我睡了,根本沒有精力親熱。
終於,十天假期結束。
我臉上和身上的傷都已經痊愈,可以去工作室上課了。
一清早,三叔陪我吃了早餐,下樓開車送我。
幾分鍾之後,我忽然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去工作室的。
“三叔,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詫異地問道。
他笑著回答,“帶你去討債。”
“討債?”我也跟著嫣然淺笑,“好呀!本金歸我,利息歸你。”
他又伸手過來摸我的頭發,“本金和利息都是你的。就連三叔也是你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