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故伎重演,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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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下來,我瞪大雙眸看著男人,緊張得舌頭打結,“你、你想幹嘛?”
他拉上手刹,唇角掛笑,“你說呢?”
聲音、眼神、表情,全套的曖昧。
“……”我扭頭看看窗外,綠意盎然,植被茂密。
我的敏感神經立刻被觸動,疾聲高呼,“等等!”
他被嚇了一跳,動作僵住,“嘛?”
“為什麽在車裏放充氣床?是不是你以前跟誰用過?”我顫顫巍巍伸出指頭戳著空氣,“你,你帶女人出來車過震,食髓知味,然後便想跟我故伎重演……,真不要臉!”
語聲落地,車內的空氣一度凝結。
某人腦袋一歪,靠在頭枕上,習慣性劃著眉尾,“駱駱,在你心目中,三叔就是個荒淫無度的人,對嗎?”
“少打馬虎眼!”說話間,我睨見了中控台小抽屜,鬼使神差地伸手拉開。
我用指尖拈著拿出來,在三叔麵前晃了晃,“說,這是什麽?啊?”
他貌似痛苦地捂住額頭,“駱駱,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嗷嗷質問完,我又打開另一個小抽屜。
一眼看下去,半個腦袋都麻了。
就算從未親眼見過實物,我也能認得出,抽屜裏是一顆會蹦會跳的蛋。
粉紅色,同樣沒有開封。
“蔣少恭——”我扯著脖子大喊一聲。
三叔跟著看過來,目瞪口呆定了片刻,惶然看我,“這、這個東西也不是我的……”
我的身心從裏到外泛著酸水兒,真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個男人。
“被抓包還一推六二五,你就不能有點擔當麽?啊?”撒潑嘶吼。
“駱駱,你先別激動,給我幾分鍾時間!”三叔舉著雙手作安撫狀。
“給你時間幹嘛?銷毀這些東西?還是容你找個扳手自裁謝罪?”我咬牙切齒地問道。
他潤了下弓唇,“別急,我先打個電話……”
說著,掏出手機,撥了號碼,並且點了免提。
接通之後,鐵哥的聲音傳了出來。
“三少,有什麽吩咐?”聽口吻便能想見他的木訥樣子。
“阿鐵,我打算用那台勞斯萊斯,沒有找到鑰匙,是不是在你那兒了?”語氣並無任何異樣。
對方頓了一霎,似乎有點慌,“……勞、斯、萊斯?三少,換台車不行嗎?那輛車我前幾天開過一次,忘了洗,有點髒……”
三叔淡然看向我,“你開過?該不會是又載著哪個妞兒去胡鬧了吧?”
“沒、沒有……”否認得很沒底氣。
“沒有就好。”三叔衝我扯唇,“鑰匙若是沒在你那兒,我就去找朱管家……”
鐵哥急忙阻止,“別,三少,您還是別開那輛車了。”
“為什麽?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蔣某人一臉好整以暇的神情。
“內個,三少,車上……有私人物品……”吞吞吐吐,明顯心裏有鬼。
三叔隨手抹掉方向盤上的一粒灰塵,“我知道,不就是充氣床麽?你跟我提起過,上回去海邊玩買的,一直放在這輛車裏。”
“不隻是充氣床……”鐵哥支支吾吾,“還有……小玩具……”
“什麽小玩具?變形金剛還是奧特曼?”某人真的很壞。
鐵哥應該是做個了決絕的表情,“三少,您想開那輛車也行,有個事兒得知會您一聲。前幾天我約了個妞兒,結果被放了鴿子,就把小玩具給忘在了中控台的抽屜裏。千萬別讓駱小姐看見,否則您跳進黃河……”
我幽幽接過話茬,“鐵哥,你確定小玩具是你的?”
對方好像被噎到了,幾秒後才回複,“駱小姐……,您在啊?”
“你很講義氣,替三叔頂包,是不是?”我涼聲質問。
“沒有沒有,真是我的!”鐵哥罕見地抬高聲調,語速急促,“不信你可以細看一下,……”
“夠了!”三叔寒聲製止。
如果他不表態,估計鐵哥能把小玩具的功能做一番詳細介紹。
嗯,為了護主,“老實人”豁出去了。
“三少……,我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鐵哥滿含歉意地詢問。
我緩緩舒了口氣,“鐵哥,你沒有給他惹麻煩。相反的,你救了他。”
說罷,我掛斷了電話。
“這回痛快了?”某人如釋重負。
“鐵哥的解釋貌似合理,可我還是有點懷疑……”我語帶踟躕,遊移不定。
輕輕鬆鬆判他無罪?休想!
“不管我怎麽說,你都有話堵我是吧?行!你給我等著,等辦完正事兒的!”
隨即,不再言語,氣哼哼地發動了車子。
我故意扭頭不理他,心裏卻美顛顛兒的。
二十分鍾過去,順利抵達醫院。
沒想到,鐵哥正在大門口候著呢!
看見我之後,他尷尬地笑笑,什麽都沒說。
鐵哥身邊還站著個男人,五十開外,西裝革履,職場精英既視感。
三叔和男人簡單寒暄幾句,一行人上了樓。
病房裏,關雅竹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蠟黃。
沒想到的是,白臉阿夏明明傷得比她主子嚴重,卻坐在床邊伺候著。
頭部、胳膊、雙手還有雙腳都纏著紗布,整個一具會喘氣兒的木乃伊。
忠心到了這種地步,世間罕見。
“三少,你帶著小賤貨來做什麽?是想求我寬恕還是跟我示威?”關雅竹倒驢不倒架,忘了之前在院子裏倉惶逃竄的狼狽相了。
三叔輕哼一聲,“我已經跟警方打過招呼,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關雅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麽?我和阿夏險些被咬死,你輕輕鬆鬆一句話,說過去就過去了?”
“坦克是家犬,我是它的主人,怎麽你還想追究我的責任嗎?”嗓音寒冽,有脅迫意味。
關雅竹氣得嘴唇發抖,無言以對。
“三少,夫人不會追究您的責任,但是必須追究駱心的責任。當時明明就是她慫恿坦克咬人……”白臉阿夏幫腔道。
三叔根本沒理她,拉了張椅子讓我坐下,他自己則站在我身旁。
“這位是老爺子的私人律師,”三叔看向中年男人,“張律,麻煩你把老爺子的遺囑宣讀一遍吧!”
“等一下!”關雅竹被阿夏攙扶著坐了起來,“你說什麽?老爺子的遺囑?三四年過去了,怎麽忽然冒出來一份遺囑?該不會是你串通這個所謂的律師來蒙人的吧?”
三叔冷笑搖頭,“我蔣少恭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沒有猖狂到偽造遺囑的地步!張律,麻煩你宣讀吧!”
“知非和雪饒都不在,怎麽可以宣讀遺囑!”關雅竹繼續阻撓。
“關雅竹女士,蔣知非小姐已經提交了授權書,全權委托蔣少恭先生作為她的代理人,所以,她的缺席並不影響宣讀。”律師頓了頓,“至於關雪饒小姐,她跟蔣家沒有任何關係,理應不必出席。”
這時,白臉阿夏用裹著紗布的爪子指著我亂吠道,“這個小婊子又不是蔣家的人,是不是應該趕她走?”
三叔的目光像利劍似的擲過去,“駱駱是我的未婚妻,是‘靳園’的半個主人。倒是你這條狗,如果不想被趕出去,就給我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他的話像聖旨,嚇得阿夏不敢再置喙。
隨即,張律師宣讀了蔣老爺子多年前立下的遺囑。
雖然蔣老爺子在情場上荒唐至極,說到底還是重利輕義的精明商人。
他把自己所持有的蔣氏財團股份全部留給了兒子,隻給填房關雅竹分配了一小部分動產和不動產。
不過,因了市值巨大,也足夠她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關雅竹似乎還算滿意,並沒有提出異議。
然,張律師讀完長篇遺囑,又從檔案袋裏取出一張紙來。
上麵是蔣老爺子時隔半年之後立下的附加條款。
內容很簡單,——“我死後,若是夫人關雅竹能夠守節三年,就在原有獲贈份額的基礎上再增加百分之五的‘蔣氏’股份;若她能夠守節一年,獲贈遺產份額不變,但不予追加;若她連半年都守不到,則剝奪其遺產繼承權。”
律師話音落地,病房內鴉雀無聲。
“三少,你是知道的,老爺子走後,我在‘靳園’守了足足三年多的寡。那種孤寒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關雅竹扁著嘴,滿臉委屈。
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作出這等小女兒狀,居然沒有違和感。
“寡居三年多,真夠難為你的!”三叔倏然揚高了嗓音,“阿夏,這件事你是最有發言權的。說說吧,你主子真的恪守貞節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