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你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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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陸靖白笑著回應:“既然是保護野生動物,我們也是要出份力的,今天我們還有事,攝影展就不去了,我會讓人聯係主辦方,以公司名義捐款。”

    “那我替那些野生動物對先生說聲謝謝了。”

    江昀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捏著邀請函的手稍稍收緊,半晌後,將做工精致的紙頁揉成一團扔了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身後,有人匆忙從會場出來,跑到他身邊,“江哥,您這位大攝影師不在,我都招架不住啊,好幾位攝影大家要找您呢。”

    “好,”江昀將手背在身後,朝她笑了一下:“我馬上就進去,麻煩你了。”

    經紀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雖然能力優秀,但本性還是很靦腆。

    聽言急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

    心裏暗自慶幸自己跟了個好老板,很少有人有這樣溫潤儒雅的氣質,至少那股子優雅,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江昀已經進去了,她摸了摸發燙的臉,急忙跟上。

    婚禮定在二月。

    美國這個時間還是寒風料峭,她沒見過。

    舉手投足間表露出的的冬季,所以,舉行婚禮的地點定在了澳洲。

    沒收到半點消息的張禹對陸靖白進行了一番長達兩個小時聲詞嚴厲的控訴後,終於在一個月後收到了一份從美國直郵過來的紙質請柬。

    估計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悲慘到主動要請柬,還磨了兩個小時才要的賓客。

    緝毒隊的一群人湊過來,東摸西看,興奮的跟自己結婚似的,“頭兒要結婚了。”

    “我們緝毒隊總算又有一黃金極品單身男脫單,得慶祝,今天張局請火鍋。”

    張禹沒說話,一群人已經鬧開了,“對對對,張局請火鍋,快看美團,挑家最貴的,撫慰一下我們受傷的心靈。”

    被擠的呼吸不暢的張禹沉下臉,“媽的,又不是我結婚,跟我有毛關係,憑什麽讓我請吃火鍋。”

    “憑你是我們局裏唯一收到請柬的啊,打著參加婚禮的名義去澳洲旅遊,吃穿住行都全包了,不宰你宰誰?”

    “老子是去參加婚禮,你以為去認幹爹啊,還吃穿住行全包,沒送你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就可以了,你沒見那死小子的態度,也虧我大人大量,要不然……”

    “不然怎樣?”

    “馬上銷假給我滾回來。”

    眾人一陣唏噓,“記住了,以後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張局,小人和女人最難養。”

    “……”

    有人敲門。

    張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把請柬折好放在抽屜裏,瞪著周圍圍著的人,“都杵在這裏幹嘛呢?等著吃肉啊,案子辦完了?毒販抓到了?龍哥案牽涉的人後續的審問都完了?”

    一群人‘切’了一聲,散開。

    張禹整了整衣服:“進來。”

    池靜嬈抱著文件進來,“張局,這是你讓我找的資料。”

    她如今被調去做了內勤。

    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各種報表、數據、領導發言稿……

    一群人勾肩搭背的從她身邊走過,他們還在議論陸靖白在澳洲舉行婚禮的事,池靜嬈垂著頭,文件下方的那隻手已經攥得死緊。

    他要結婚了。

    美國西雅圖。

    言陌躺在柔軟的沙灘上,風卷起她的裙擺,露出腳踝上一根銀色的腳鏈。

    自從她不需要再每天接受心理治療後,陸靖白就帶著她從紐約來了這裏。

    這個季節,西雅圖的溫度隻有二到七度,雖然身下墊了防水的墊子,但還是冷。

    海風帶著腥鹹的澀味,刮在身上,冰冷刺骨,還帶著粘稠感。

    她抬手將羽絨服攏了攏,閉上眼睛……

    耳邊,海浪卷著白色的沫子拍打著礁石,湧上沙灘。

    雖然冷,卻是難得愜意。

    大概是因為知道這樣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所以格外珍惜。

    一道陰影從上方籠罩住她,言陌睜眼,就見陸靖白握著兩杯溫熱的飲料陰沉著臉看著她。

    “……”

    陸靖白:“起來。”

    言陌反應慢了半拍,實在是凍僵了,腦子和行動都有點遲鈍,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陸靖白將飲料放在地上,把言陌從地上拽起來,摸了下她的手,冰冷得像塊冰一樣。

    他本來就陰沉的臉更是黑了好幾個度,將兩杯飲料塞給她,“怎麽沒把你凍死?”

    他原本是不同意言陌來海邊的,她身體不好,一個感冒也能拖一兩個月才能好的完全,但抵不住她提了幾次,正好今天天氣好,一時鬆口就帶她來了。

    言陌抱著略有些燙的飲料杯,凍僵的手指開始發癢。

    她蹙著眉,將手中的飲料杯遞給陸靖白,男人沒接,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捧著飲料的言陌:“……”

    陸靖白走出幾步後見言陌沒跟上,轉回頭冷聲斥責:“跟上。”

    男人的背影很直,在陽光下像一顆筆直的鬆木。

    這種天氣基本沒人來海邊,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陣陣的嘩啦聲。

    言陌踩著柔軟的沙灘,亦步亦趨的跟在陸靖白身後。

    他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

    陸靖白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路上都沒理她,連看到不看她一眼,徑直朝著酒店的方向走,也不管言陌跟不跟的上。

    “陸靖白。”

    “……”

    回到酒店。

    陸靖白將言陌手中已經涼透了的飲料扔進垃圾桶,沉著臉將她塞進了浴室。

    “陸……”

    門‘砰’的一下在麵前合上,看樣子是暫時不準備理她。

    言陌僵著手去開水龍頭,冰冷的水帶著寒氣從花灑流下,片刻之後,水開始冒出騰騰的白煙。

    一旁的架子上,放著寧神助眠的精油和幾種幹花瓣,言陌滴了兩滴,放了玫瑰花瓣。

    溫水漫過她的身體,凍得沒了知覺的腳踝漸漸回暖,濕潤的空氣中浮動著玫瑰的清香。

    言陌這個澡泡了一個多小時,直到陸靖白等得不耐煩來敲門,她才從浴缸裏起來,隨意的裹了件浴袍在身上。

    泡的太久,皮膚都有些發皺。

    言陌上了保濕的水乳,拉開浴室門。

    陸靖白手裏拿著她的睡衣,臉色還是不大好看,“我讓廚房煮了薑湯送上來,在桌上,你喝了後睡一覺。”

    她沒接他手上的睡衣,朝他麵前走近了一步,伸手環住陸靖白勁瘦的腰,頭枕在他的胸口,“生氣了?”

    耳邊,是男人沉穩的心跳聲。

    沒有回應。

    “陸靖白,你生氣了?”

    女人剛洗了澡,身上帶著柔軟的玫瑰馨香。

    陸靖白的眼瞳黯了,危險的眯起眸。

    如果之前隻是惱她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明知道吹不得冷風經不得折騰,還肆意妄為,那此時便是真的生氣了。

    將她的手從褲子裏扯出來,甩開,“言陌,你將我當成什麽了?”

    “……”

    言陌震驚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她以為他吩咐廚房給她熬薑湯就是已經消氣了。

    雖然不明白,但言陌很快道歉,“抱歉,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陸靖白咬緊牙,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痛苦,憤怒,還是失望。

    痛苦她心裏沒他,憤怒她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失望她竟然連他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

    “你當初喜歡蘇瑾胤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是不是也這樣敷衍,連對方為什麽生氣都不知道就道歉。

    他從不計較過去,隻看當下和未來。

    對兄弟是,對女人也是。

    但此刻,他媽的就想知道,她過去對著另一個男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想法,以為隻要親一親哄一哄上個床,再大的氣性都消了。

    言陌臉上的神情淡了些,“我從來不問你和池靜嬈的事。”

    她並不想剖開自己已經愈合的傷口展示給別人看。

    對她而言,過去,沒有意義。

    不值得用來當做一次爭吵的話題。

    言陌也不願和陸靖白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事起爭執,但她不了解男人,應該說是不了解為某件事鑽了牛角尖的男人。

    她這樣遮遮掩掩,落在陸靖白眼裏,就成了舊情難忘。

    “嗬。”

    男人冷笑,不痛不癢的問:“我和她?什麽事?”

    他身上有股邪氣勁兒,尤其是他此刻半垂著眸子不冷不淡的看她,那股張揚的勁兒就更是收都收不住。

    言陌:“……”

    “就算我和她睡過,你在意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