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池靜嬈的事你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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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陌看了他半晌,還是搖頭。

    陸靖白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從被子的縫隙裏伸進去,扣住她的膝蓋將人往外拉,“那就再來一次。”

    言陌手忙腳亂的按住他的手,避開他的觸碰,“我去。”

    陸靖白這才鬆開她,從床上下來。

    言陌站在淋浴的噴頭下麵,溫熱的水從頭頂傾瀉而下,劃過那些深淺不一的吻痕,舒緩皮膚的緊繃疲憊。

    從身到心,無一處不熨燙服帖。

    她困的厲害,隻打算簡單的衝洗一下,預計也就兩三分鍾的時間,連門都沒鎖。

    身後。

    推拉門發出細微的聲響。

    言陌回頭。

    隔著嫋嫋的白霧,她看到推門進來的陸靖白。

    “……”

    言陌被壓在浴室冰冷的瓷磚牆麵上,男人滾燙的身體緊貼著她,兩種極端的感覺在身體裏堆砌,以至於她忘了之前的疼。

    等痛感再次襲來的時候,陸靖白已經在她身體裏了。

    一晚沒睡,陸靖白卻沒有半點精神不濟的樣子,等言陌睡著,他起身去了陽台,點了支煙慢慢的抽。

    早晨的空氣裏帶著露水的濕潤,沁人心脾。

    一支煙抽完,他剛要轉身進房間,手機便響了。

    這些年習慣了,手機一直都寸步不離的帶著,怕延誤案情。

    電話是張局打來的。

    他微蹙了眉,張局讓他這兩天在家裏反省,如果不是有特別重要的事,他不會這麽一大早的親自給他打電話。

    將接通的手機貼到耳邊,“張局。”

    張禹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很嚴肅,“池靜嬈回來了。”

    陸靖白:“……”

    太陽從地平線躍起。

    暖紅色的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邊,和這暖色調截然不同的是他眼底冰冷的色澤,大概是被陽光刺了眼,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張禹:“她今天一早出現在警局門口,現在在審訊室,除了最初說了句要見你,之後就一句話都沒說。”

    陸靖白又點了支煙,“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

    他出現在緝毒支隊的辦公室門口。

    已經是上班的點了,辦公室裏人聲鼎沸,偶爾會聽到幾聲池靜嬈的名字。

    嶽明走過來,“頭兒,池姐回來了,在審訊室裏。”

    “我去看看。”

    陸靖白推開審訊室的門,裏麵的人見進來的人是他,急忙起身,“頭兒。”

    “我來吧。”

    “是。”

    那人出去了,另外一名女警留下。

    有規定,審問女嫌疑人時,現場必須要有女警陪同,還有全程監控錄像。

    陸靖白拉開椅子坐下,雙腿分開,坐姿鬆弛散漫。

    他沒有看池靜嬈,而是盯著牆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幾個大字,點了支煙,“你知道規矩的,說吧。”

    半空中,有浮層在飛舞。

    自陸靖白進來,池靜嬈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目光沿著他的額頭滑到他的眼睛,再沿著挺直的鼻梁一路下移到嘴唇。

    再順著那些青色的胡茬看向他兩側的輪廓。

    如果她的眼睛是一支畫筆,陸靖白此刻已經被她描摹成畫了。

    有多久沒見到過他了?

    八個月零十三天。

    精確到分秒,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沒用,從手機裏打印出來的那張偷拍的照片已經被她翻得都快爛了。

    好幾次思念成疾的時候,她都想伸手進去將照片裏那個男人給摳出來。

    他還和記憶中一樣,剛毅硬朗,英俊卓絕,此刻抽著煙,眉頭輕蹙,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子野性。

    池靜嬈的視線太過強烈,猶如實質。

    陸靖白抬頭,正好對上她專注的目光。

    男人的眉幾不可查的蹙了一下,“靜嬈。”

    池靜嬈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我要報警,我被綁架了。”

    陸靖白:“……”

    “綁架我的人是我哥,他威脅我,讓我來殺你,要不就毀了我的臉。”

    池靜嬈緊盯著審訊桌,一字一句的說著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這些話,在她心裏過了千萬遍,已經是倒背如流。

    審訊中最慣常用的一招就是重複詢問一個問題,如果是臨時編造的謊話,很容易露出端倪。

    這些天,她將所有可能問到的問題都過了一遍。

    陸靖白掐了煙,眼睛比平時暗的多,直直的看入池靜嬈的眸子深處,“靜嬈,自首、和警方合作是你現在唯一能減輕刑罰的途徑。”

    “減輕刑罰?”平靜的池靜嬈突然激動起來,冷笑著朝陸靖白撲過去,卻被審訊椅牢牢的固定住了,隻站起來一半又被迫坐回去了,“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差點被毀了臉。”

    時間拉回到幾天前。

    江昀不耐煩的對阿輝說道:“幫小姐一把。”

    燒紅的鐵板表麵已經呈灰黑色,但溫度依舊燙得肌膚都在發疼,肌肉健壯的男人從江昀身側走過來,扣住她的手,將她往鐵板上按。

    男人的力氣很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池靜嬈被阿輝壓著往下按,她試圖掙脫,但不管她怎麽動,對方都能死死的鉗住她。

    指尖感受到被灼傷的痛感,她突然生出一股魚死網破的孤勇,側頭瞪著交疊著雙腿,靠坐在沙發上優雅的喝著紅酒的江昀,雙目猩紅的朝他吼道:“憑什麽我要這樣憋屈的回去?我沒有犯法,就算我頂著這張臉回去,他們也關不了我。”

    江昀淡淡的抬了下眼瞼,看了眼阿輝,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沒有犯法?”

    “哥,我這張臉才是證據,我是龍哥的女兒,我出現在毒販的據點,給言陌注射毒品。我是人證,沒了這張臉,那份言陌染毒的證據就隻是虛構的廢紙一張。”

    江昀靜靜的聽她說完,挑了挑眉,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哦,那你說,該如何?”

    “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讓陸靖白從警隊退下來。”

    江昀沉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話,似乎在認真思索她話裏的可行性,又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甚至懶得理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池靜嬈的指尖被烘烤的疼痛不堪,汗珠沿著臉部的輪廓滴落在鐵板上,冒出一股白煙,發出‘嗤’的一聲。

    江昀:“好。”

    池靜嬈緊懸著的心髒重重的落回了胸腔裏,阿輝將她扯起來扔在了一旁。

    她顧不得疼,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審訊室裏出奇的安靜。

    陸靖白一句話都沒說,就那樣平靜的看著她。

    煙味在密閉的空間裏許久不散。

    池靜嬈今天穿了件寬鬆的白色長袖針織衫,配藍色及腳踝的裙子,白皙的耳垂上墜著耳墜。

    她化著淡妝,及肩的栗色頭發自然披著,發尾卷著卷。

    這副裝扮,不像是來投案的,更像是為了見自己的戀人而來。

    池靜嬈勾著唇角,挑釁的看著對麵久久沉默的男人,“我做了什麽需要自首來減輕刑罰?給毒販做臥底,還是給人注射毒品?”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異常低緩,尾音上揚,帶著獨特的韻味。

    那雙修長的眸子裏清楚的表露著:我就是不認,你拆穿我啊。

    陸靖白起身,對旁邊的女警道:“你們審吧。”

    他在外麵站著抽了一支煙,轉身去了張禹的辦公室。

    張禹似乎也正打算找他,見他進來,將拿在手裏的聽筒放下,“坐。”

    陸靖白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下,擰緊的眉就一直沒鬆懈過。

    張禹起身走過去,遞了支煙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支,“池靜嬈的事你怎麽看?”

    “……”陸靖白抬手壓著眉心。

    “她能這樣有恃無恐是料定了我們找不到證據,她當初既然已經走了,現在又大張旗鼓的回來,肯定是抱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靖白,我擔心她是衝著你和言陌來的。”

    陸靖白手上雖然有能將她送進監獄的罪證,但同樣的,這份罪證也製衡著他。

    如果池靜嬈還有理智,為了自己,她也不會將這件事捅出來,但就怕她抱了魚死網破的心,存心要弄的兩敗俱傷。

    陸靖白放下手,直起身子:“我去查。”

    話雖如此,但他和張禹都知道,這事難辦。

    沒有證據,他們最多隻能扣押池靜嬈4時。

    池靜嬈從失蹤後再次入警隊就隻出過一次抓捕吸毒犯的任務,沒接觸過什麽核心案件,至於之前,時間太久,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什麽。

    言陌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身側的位置已經沒有熱度了。

    她沒在意,陸靖白的工作性質如此,沒有節假日,二十四小時待命,隻要有案件,就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到警局。

    起床洗漱、換衣服下樓。

    張嫂將準備好午餐端上桌,“陸太太,可以吃飯了。”

    陸靖白早上臨走時吩咐過,不要打擾言陌,現在已經一點多了,飯菜早就做好了,一直溫著的。

    言陌坐下來吃飯。

    溫過的飯菜味道不如剛出鍋的好,但言陌餓了,吃什麽都覺得好吃。

    張嫂:“剛才門口的保鏢過來說,有位言先生來找您,現在正在門口等著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