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給顧總寄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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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她抬手,指甲劃過他滾動的喉結,落在他襯衫的扣子上,“你是不是不行了?”

    她的表情平靜而坦然,聲音安靜,不帶半點的情欲,動作也沒有半點矯揉造作。

    陸靖白:“……”

    他按住她的手,嗓音都啞了,“言陌,縱欲不好。”

    言陌勾著唇笑,手環過他的脖頸,用力將他拉下來,與他鼻尖相觸。

    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粗粗淺淺。

    言陌的眼睛裏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冷淡,眼尾上揚,“有本事,你別y。”硬。

    “言陌……”男人隱忍的磨了磨後槽牙,掐著她的腰,在對上女人的目光時,唇角一勾,露出一絲笑意,“你就是欠收拾。”

    他吻著她的唇,手從她衣服的下擺探進去,沿著緊實的腰線往上,布滿薄繭的手指在那團細膩的肌膚周圍打轉。

    皮膚被剮蹭的有些微疼。

    言陌皺眉,忍不住弓起身子,翻身將男人壓倒在了床上。

    陸靖白順了她的力道,手搭在她的腰上躺在了柔軟的被褥中。

    女人跪坐在他身上,襯衫的前襟敞開,有兩顆扣子不翼而飛,被黑色蕾絲內衣包裹的肌膚吹彈可破,上麵布著深淺不一的紅痕。

    她開始解男人襯衫的扣子。

    纖細的手指落在深色的布料上,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勾得人心癢。

    陸靖白看著她,眼睛黑暗,喉結上下滾了滾。

    言陌將他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男人的肩上還纏著紗布。

    白色的紗布、蜜色的肌膚、深灰色的襯衫……

    緊繃的胸肌、線條流暢性感的腹肌和人魚線。

    撞進言陌的眼裏,就成了一幅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麵!

    最後一次結束的時候言陌已經虛脫了。

    空氣裏充斥著汗味和陸靖白的味道,床上一片狼藉,衣服散的到處都是。

    言陌長發淩亂,麵色潮紅的縮在被子裏,半閉著眼睛,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

    陸靖白喂她喝了水,又去浴室拿毛巾替她擦拭身上。

    言陌皺眉,推開他的手,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我要去洗澡。”

    他全部弄裏麵了,一動就要弄到床上。

    言陌去洗澡,身上都是斑斑點點的紅痕,有幾處特別狠,水衝刷過時都有輕微刺痛的感覺。

    陸靖白開門進來,隔著嫋嫋的水汽看著站在花灑下的女人。

    他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後肩頸,“再來一次,恩?”

    “不要了。”

    陸靖白握住她的手,手指沿著她無名指的骨節摩挲。

    言陌從國外回來後就一直沒有戴過婚戒,手指上沒有戒痕。

    “那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他在水流下吻她,動作輕柔,近乎虔誠,一點點的抿著她的唇,含在嘴裏,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

    女人顫動的睫毛刷過他的臉。

    鄰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莊,四麵是山,幾乎與世隔絕。

    村裏今年才通上電,但大部分人家還是點的油燈,隻有兩戶富裕的家裏才點了燈。

    都是一個單獨的燈泡,瓦數不高,昏黃的燈光將房間裏所有的一切都照出一層厚重的陰影,明明暗暗。

    那些照不到光的角落裏有陰影投下,像潛藏的怪獸。

    沒有鋪床單的木板床上,一個小男孩睡得正熟。

    他蜷縮著身子,蓋著一層薄薄的床單。

    “啊。”

    女人痛苦的尖叫聲將他吵醒,男孩猛的從床板上坐了起來,眼睛裏滿是驚恐。

    他很瘦,營養不良導致皮膚蠟黃,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黑沉沉的耀眼。

    他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但身形看上去隻有八九歲的模樣。

    尖叫聲還在繼續,是從門外傳來的,他急忙赤腳跑了出去。

    山裏晝夜溫差很大,他剛踩在外麵的青石板上,就冷的‘噝’了一聲,腳趾頭蜷起。

    但他很快又再次踏出去了,這次,直奔院子裏正瘋狂的摔砸東西的女人跑了過去。

    女人瘦弱,長發披肩,穿著一條不合身的白色長裙。

    在這樣的夜色中看著有些滲人。

    “媽。”

    他一邊喊一邊朝著她跑過去,走近了才發現,女人手裏拿著一把刀。

    刀鋒上雪亮的光映著月光刺進他的眼睛裏,男孩下意識的就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她。

    女人手腕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身上到處都沾著血跡,陷入瘋狂的女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就冷靜下來了。

    眼睛裏閃爍著灼灼的亮光,那是看到救星才有的期盼。

    “小昀,”她把刀遞過來,熱切的盯著他,“你快紮媽媽一刀,朝這兒。”

    她指著自己的肩。

    和女人眼裏的期盼不同,男孩眼裏全是痛苦和絕望。

    他擺手,頻頻往後退,“不,不要!”

    被拒絕的女人突然變了臉色。

    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不是發瘋的人的對手,何況還是一個隻有十二歲的瘦弱孩子。

    他很快被抓住了,冰冷的刀柄被塞進他手裏。

    男孩低頭看了一眼……

    和他們破舊肮髒、一貧如洗的家不同,這把刀做工精致,刀刃鋒利,刀柄上的雕花栩栩如生。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和他們這裏格格不入。

    他被迫握著刀,女人握著他的手,嘴裏念念有詞:“快,你紮媽媽一下,你爸爸說了,隻要你紮我一刀,他就會給我東西。”

    女人一邊說一邊流淚。

    男孩抗拒的想將手上的東西丟出去。

    他知道媽媽說的那東西是什麽——海洛因。

    但女人的手就像一把鉗子,緊緊的扣住他,阻止了他的一切動作。

    男孩哭著喊:“你不是愛那個男人嗎?但如果他看到你這樣,對你就更沒心思了。”

    瘋狂中的女人突然間安靜了下來,瘦的脫了人形的五官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柔美了,她偏著頭看著遠處,滿臉是淚。

    這種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是更加瘋狂的嘶吼:“不,就算我不碰這東西,他愛的人也不是我,陸淵不愛我,他不愛我,他愛的人是顧……”

    她最終沒有將名字完整的說出口。

    因為,她已經握著男孩的手將刀深深的紮進了肩膀。

    一時間,血流如注。

    染紅了她的衣服,也浸濕了男孩的手。

    男孩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溫熱的液體包裹著他,帶著濃鬱的腥味。

    身子猛的一個抽搐,床上的男人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年久發黑的天花板。

    江昀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桌上的絹帕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

    他又做夢了。

    這個場景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了,大概是後來殺的人多了,一刀捅在肩膀上這種小傷害,實在不值得他再想起。

    那是他第一次真真實實的將刀紮進一個人的身體裏。

    那個人,是他又愛又恨的母親,一個為了毒品,將自己的兒子親手推進狼窩的女人。

    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江昀抬手——

    五指幹淨修長、指甲飽滿,透著健康的淡粉色。

    就是這雙手,葬送了無數條命。

    這裏是他十三歲之前的家,所有的擺設都和以前一樣,其實也沒有什麽擺設,這裏,能砸的,能賣的,都已經沒了。

    剩下的就是一張床、一張缺了腿的桌子。

    江昀眯起一雙修長的眼睛,故地重遊,難免會想到過去。

    而他的過去,都是不愉快的。

    他又想起了夢的結尾。

    夢裏,那個名字隻說了一個姓,但現實中,這個名字卻被她咬牙切齒的念了很多年,知道死的時候,還心有不甘的念過這個名字。

    顧鈺微。

    “阿輝。”

    他抬高聲音喊了一聲。

    “江哥。”

    門外傳來的,是阿傑的聲音。

    江昀抬手摁著眉心,揉了揉,自嘲的笑了。

    忘了,阿輝已經被警察給抓了。

    “找個人,幫我給陸氏集團的顧總寄點東西,事情做仔細一點,不準暴露我們。”

    “是。”

    外麵很快安靜下來了。

    江昀沒了睡意,他裹了件外套,開門出去了。

    外麵的人跟他打招呼,“江哥。”

    他走到院子裏,夜涼如水,明亮的月光灑下。

    院子還是當年那個院子,卻已經沒有那個瘋狂的女人了。

    嗬。

    他又笑了,麵容森冷,再沒有偽裝出來的溫文爾雅。

    當年,龍哥下的命令。

    江昀每捅她一刀,就給她一個星期的量,傷口越深,位置越險,給的越多。

    他眯起眼睛:

    那是那個男人曾經不擇手段,不惜用毒品控製才得到的女人啊。

    翌日。

    藺葉南喊吃飯,請的人不多,都是從下一個院裏長大的。

    算是慶祝搬新家。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不講究這些,搬家這種事實在太稀鬆平常了,就是找個理由聚一下而已。

    地點原本是定在家裏的,後來臨時又改了,在酒店。

    陸靖白收到信息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沒回,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繼續看書。

    言陌昨晚累壞了,沒有做噩夢,到現在都還在睡。

    他看了眼時間,才看了半個小時的書,感覺比搗毀一個販毒集團還累,陸靖白合上書頁,起身,準備去臥室叫言陌起床吃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