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關係應該重新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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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陌一直看著他的,知道他沒有進病房,“怎麽了?”

    “他們在談事情。”

    陸靖白牽著言陌的手往樓下走,他握得很緊,言陌甚至被他捏疼了,指尖發白泛青。

    電梯停在一層,陸靖白沒耐心等,拉著她走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熾白的燈光下,男人英俊的臉上籠著顯而易見的陰鬱,他走的很快,沉默不語。

    言陌穿著高跟鞋,即便是小跑,也跟不上他的步伐,被拖拽著一路前行。

    而一向很注意她的陸靖白並沒有發現她的吃力,或許發現了,但沒多餘的心思顧及她。

    “陸靖白……”

    她剛開口叫他的名字,走在前麵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將言陌抱了個滿懷。

    結實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攬著她的腰。

    言陌比他走的慢,站在高兩級的台階上,此刻,他抱著她,正好與她等高。

    陸靖白看著她,目光暗得能滲出水來:“我想吻你。”

    “啊?”

    言陌剛出聲,男人已經一把將她拉拽下來,扣著她的腰,兩人緊密相貼,他傾身,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強勢的侵略的氣息,力道重的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抿化了吞咽下去,沒有半點的溫情和浪漫,隻是為了發泄而接吻。

    樓梯平時很少有人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混雜在一起,曖昧而火熱。

    唇瓣被他抿咬的腫脹發疼。

    言陌沒有拒絕,安靜的承受著他反常的暴虐,她攬著他的腰,激烈的回應著他。

    男人將她壓在樓梯的扶手上,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吻。

    直到情緒有所緩解,陸靖白才鬆開她,和她額頭相抵。

    拇指的指腹一遍遍的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呼吸起伏不定,啞著嗓音道:“對不起。弄疼你了。”

    言陌:“去吃飯嗎?”

    來的時候陸靖白點了外賣,是直接送到醫院病房的,但是現在,短時間內大概也不會回去了。

    她沒問他怎麽了,陸靖白的情緒從折反回病房後過來就變得不對勁,他原本是要去給顧鈺微送手機的,走到門口卻沒進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門外聽到了什麽。

    “嗯。”

    陸靖白應了一聲,又等了幾分鍾,才鬆開她,牽著她往下走。

    他的情緒穩定了很多,步伐基本與她一致。

    附近的餐廳還沒有關門,陸靖白選了一家中餐館,裝修的古色古香,別有風味。

    吃完後,兩人牽著手沿著湖邊散步。

    傍晚的湖風吹著很舒服,有睡蓮的香味,很清新。

    回到病房,陳世峰已經離開了。

    張嫂來了,正伺候著顧鈺微吃晚餐。

    陸靖白將公司的事說了。

    顧鈺微皺了皺眉,拿手機看了一眼:“恩。”

    她又將手機放下了。

    陸靖白看著安靜吃飯的顧鈺微,她的臉上已經找不出半點剛才的憤怒和崩潰,麵容冷淡,每個動作都像是排練過的優雅。

    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不可攀折的顧董事長。

    陸靖白猶豫半響,終於沒有開口問有關他父親的事。

    在他印象中,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

    陸淵去世的時候他剛上大學,在外地,聽到噩耗時沒能及時趕回來。

    據當時參與搜救的刑警說,陸淵的屍體是從江裏打撈上來的,追捕毒販的時候被穿透擋風玻璃的子彈打中胸口,導致車輛失控,衝破護欄紮進江裏。

    他趕回來時,父親的屍體已經被安置在了殯儀館裏,穿著筆挺的警服,儀容已經整理過了。

    五官英挺深邃,棱角分明。

    他警隊的同事都來送別他了,送別完後,便是火化,追悼會在第二天。

    一群平日裏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男人,愣是哭的接不上氣。

    那時候作為妻子的顧鈺微,全程木著一張臉,遠遠的站在一旁。

    她沒哭,卻能讓每個人都深刻的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憂傷,那時候他並不懂,以為母親是受刺激過度,哭不出來。

    剛才在病房外麵,他轉身離開之際,聽見顧鈺微說——為了個吸毒的女人,他不要我,不要靖白,連自己命都不要了。

    想來,那時候的她,大概不是傷心,隻是絕望吧。

    再加上這麽些年,父親的忌日,她總是出差在外,從未去祭拜過。

    “你好好休息,我和言陌先回去了,”他頓了頓,說道:“出院後,就住家裏吧。”

    陸靖白將言陌送到別墅門口,他沒下車,雙手撐著方向盤轉過頭來看著她,:“我有點事去處理一下,你先回去。”

    言陌看著他,沒有動作:“公事嗎?”

    陸靖白抿緊了唇,不答。

    言陌懂了,“我和你一起去。”

    陸靖白微微皺了下眉,“言陌,聽話。”

    “陸靖白,你知道什麽是夫妻嗎?”

    他送她的聲音裏聽到了惱意。

    “……”

    “就是不管任何事都一起麵對,即便前方是絕路,也應該兩個人一起走,你的工作需要保密,公事上不能告訴我,我理解。但私事呢?還是你覺得,我們在一起就隻需要上床,解決彼此生理需要,其他的任何一切都不必對對方坦白。如果這是你的理解,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將彼此的關係明確一下,做pao(友),彼此都不幹預對方的私生活。”

    陸靖白哭笑不得,“真要去?”

    剛才還一臉凜然的女人沉默著去開車門,“等你覺得能跟我說的時候再說吧。”

    “不去了?”陸靖白將車門反鎖,含笑的看著她:“那做夫妻還是炮友?”

    言陌回頭看著他,目光從上至下的掃視:“我去找更好的。”

    “噝。”

    陸靖白的眼睛驟然眯起,眸子裏閃爍著極其危險的暗光,他咬著牙,沒吭聲,隔了一會兒,吐出一句:“真他媽欠。”

    他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言陌沒係安全帶,被慣性甩的撞在了車窗玻璃上。

    ‘咚’的一聲悶響。

    聽著都覺得疼。

    陸靖白側頭瞧了一眼,被撞的那裏已經紅了,似乎還有點微腫,他控製住了要停車查看的欲望,咬著牙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下次再要敢胡說八道,我就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陸靖白開車去了陸家的主宅。

    自從兩年前奶奶過世後,爺爺就搬回了大院,他的老戰友都住在那裏,經常約著旅遊、打球,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這裏是陸家的老宅,有感情了,也沒打算賣,就留了幾個在陸家幹了幾十年的老傭人守著。

    顧鈺微這兩年也沒回來過,這宅子差不多已經荒廢了。

    傭人聽到門鈴聲跑出來開門,看到門外站的陸靖白,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欣喜的道:“少爺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想吃什麽,鍾叔去給您做。”

    “不用麻煩了,我回來拿點東西,很快就走。”

    鍾叔笑了一下,有些失望的道:“您這孩子說的什麽話,這是您家,怎麽會麻煩?”

    他看到被陸靖白牽著手的言陌:“這位是少夫人吧。”

    “是,這是我妻子言陌,這位是鍾叔,家裏的管家,看著我長大的。”

    陸靖白去了二樓。

    顧鈺微和陸淵的婚房。

    還是以前的擺設,牆上掛著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床單也是顧鈺微以前最喜歡的那一套。

    沒有變過。

    言陌沒有跟著進去,她不知道陸靖白今天到底在病房門口聽到了什麽,但她覺得,這種時候,她不應該在場。

    老房子散發著陳舊古老的味道。

    家裏沒多少人住,活動範圍也都在一樓,二樓的廊燈有幾盞已經壞了,光線很是昏暗。

    陸靖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來找什麽,這裏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隻是表麵上而已,抽屜裏,父母的結婚影集已經不見了,他又翻了翻,所有的,有關兩個人生活過的痕跡幾乎都被抹平了。

    唯一就剩下牆上那張全家福。

    陸靖白打開門,言陌正站在走廊上看著某盞燈出神,“言陌,幫我鑒定個東西。”

    陸靖白讓她鑒定的是一個宋朝的官窯花瓶,這個花瓶她在某個拍賣點過往拍賣的藏品圖冊上看過,價值不斐。

    言陌看了一會兒,“仿的。”

    她又看了幾樣東西,雖然不都是她擅長的瓷器類,但仿造痕跡她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這種收藏品類的東西不方便出現在陸家家裏很正常,但按顧鈺微的心性,買不到真的,也不至於做個仿的。

    那麽就是,原本擺在這裏的東西是真的,後來出於某種原因,被換成了假的。

    之所以換成假的,是因為不想被人看來東西沒了。

    陸靖白一言不發的站了許久,才牽起言陌的手:“走吧。”

    下樓後碰到鍾叔,說了幾句讓他保重身體的話,就帶著言陌離開了。

    至於房間裏被換過的東西,他隻言片語都沒提過。

    回到家,陸靖白去了浴室洗澡,水流聲哈啦啦的一直響,時間格外的長。

    這一晚過的很沉默,早上言陌醒來時,陸靖白已經不在房間了,她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一眼,七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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