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那個男人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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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裏。
正在播放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安氏和陳氏的經濟糾紛合同的庭審現場。
陸小七的注意力原本沒落在那上麵,直到聽見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她才抬頭。
寧擇遠穿著筆挺的深色西裝,站在陳氏集團總裁的旁邊,英挺的五官在燈光下如刀削般淩厲。
字字珠璣,將對方律師逼得退無可退,相比之下,他昨天對自己的態度,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陸小七嗤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說的就是寧擇遠這種。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用窩在這裏找工作。
因為家裏的幹涉,她沒辦法尋找到一份穩定長期的工作,所以隻能找短期的兼職。
中午12點整,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
陸小七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便猜測出了外麵那人的身份。
她一直獨來獨往,住在這裏有段時間了,從未和鄰居打過招呼,她在鬆林又無親無故,所以,除了那個男人,不會再有別人敲她家的門了。
陸小七拿著手機過去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地上,放著幾個用保鮮膜包好的餐盤。
裏麵的菜都是經過精致擺盤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出自星級餐廳的廚師之手。
她彎腰將飯菜端進,關上門。
吃完飯,陸小七將餐盤放在門口,自然有人來收,六點鍾,房門上再一次響起敲門聲,打開門,地上擺著晚餐。
同一家酒店,不同的菜色。
看著空蕩蕩的走道,也不知道這一刻,心底湧上來的,是甜蜜還是憂傷,或者是毫無波瀾的死寂。
第二天,陸小七有個翻譯工作,很早就去了約定的地點。
兩家工作室的合作洽談,規模很小,涉及資金又不大,所以沒什麽排場。
約定的地點就在咖啡廳。
都是外國人,說的還是不常見的小語種。
這份工作是半個月之前接下的,朋友介紹的,因為涉及到商業板塊和法律知識,陸小七惡補了不少專業書。
所以,翻譯起來還算順風順水。
現場也有律師在,年紀不大,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氣場沉著冷靜。
看到他,陸小七總是能想起那個讓她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
難道律師都是一樣的款?
看似溫文爾雅,實則腹黑冷漠。
咖啡廳的門上傳來風鈴撞擊的清脆聲音,陸小七正對著門,所以,聽到聲音時下意識的抬頭去看。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俗稱,好奇心。
這一看,陸小七就恨不得拍死自己的好奇心。
寧擇遠和一群人從外麵走進來,都穿著清一色的深色西裝和白色襯衫、打著領帶。
標準精英男士的裝扮。
這裏是鬆林CBD地帶,這樣穿著並不顯突兀,但人長的好看,再穿這一身正裝,走到哪兒都是讓人矚目的焦點。
寧擇遠便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陸小七坐在靠近走道的一邊,見寧擇遠走過來,下意識的往裏麵挪了挪,確定服務員即便是在她旁邊跌倒,將咖啡潑到寧擇遠身上,也和她牽扯不上關係才作罷。
代表的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是個很儒雅的中年男人,見她有此動作,便微笑著往裏麵讓了讓。
寧擇遠皺了皺眉,從陸小七身旁經過。
他進咖啡廳的第一眼就瞧見了她,大概惹人討厭的女人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氣場,能讓人一眼就看見她。
“擇遠,坐這邊吧。”
其中一人指了指陸小七他們旁邊的一個空桌。
“好。”
相安無事。
陸小七鬆了口氣,翻譯已經接近尾聲,她鬆了鬆挺直的背脊,趁著這一分神的時間,她的視線無意識的往周圍掃了一圈。
正好和寧擇遠的視線對上。
寧擇遠沒看她,隻是抬眸,察覺到她看過去的視線,目光才有了實質。
四目相對。
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都是冷嘲。
陸小七收回視線,說了句最近擺攤新學的髒話,“瓜娃子。”
咖啡廳很安靜,兩桌其實沒隔多遠,即便壓低聲音,也能隱隱聽到大概。
寧擇遠:“……”
合約簽完,也就沒陸小七什麽事了,幾個人握手說再見後,她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躺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陸小七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盥洗池邊,微微彎著腰洗手的寧擇遠。
鏡燈是暖色調的光,將男人硬朗的輪廓線條襯得有幾分溫潤儒雅。
“……”
過去洗手還是忍耐一下直接走,這兩個念頭在陸小七腦子裏拉扯了一下,最後,她還是決定直接走。
身後。
寧擇遠關了水龍頭,抽出一張紙巾擦手。
冷淡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你那句話的具體意思嗎?”
陸小七皺眉:“什麽話?”
她又不是蠢,寧擇遠問的是那句話,靠直覺就能猜出來了。
“不知道?”男人走到她麵前,中間隔了一人的距離。
寧擇遠比陸小七高一個頭,站在她麵前,投下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在其中,壓迫感很強。
陸小七咽了咽唾沫,將挎包擋在麵前,“我……”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一道高漲的男音打斷,“你他媽給我站住。”
兩個男人正追著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跑過來,女人驚慌失措的進了洗手間,將門反鎖。
陸小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隨後而來的男人給狠狠推了一下,“滾開,別他媽站在路邊擋道。”
她慣性的朝前蹌了幾步撲過去。
而她前麵,站著寧擇遠。
寧擇遠本不打算管她,步子已經挪開了半步,但從小到大養就的風度還是讓他伸手扶了下陸小七的腰,讓她不至於狼狽的跌趴在地上。
可是。
他低估了一個女人在不受控的情況下撞過來的力道。
兩個人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
寧擇遠:“……”
他咬著牙,臉瞬間就變了顏色,低低的悶哼聲從喉嚨深處溢出來。
陸小七很快站穩了,雙手還抱著包,聽見寧擇遠痛苦的悶哼聲,急忙抬頭看他:“你沒事吧。”
貼在腰上的那隻手滾燙的像是剛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周圍的皮膚都微微卷曲了。
寧擇遠收回手。
這些年,他的性子越發沉穩冷靜,很少有事能勾起他的情緒波動,但此刻,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推開了還靠在他懷裏的陸小七:“我上輩子挖你祖墳了是吧,遇見你三次都沒好事。”
陸小七:“……”
寧擇遠完好無損的站著,臉上雖然露出了明顯忍痛的表情,但身姿挺拔,沒有受傷的點。
她疑惑的問道:“我剛才撲過來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你了?”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喂。”
陸小七要更上,剛走了一步,突然想起自己懷裏的包,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
剛才撞上去的時候,勁挺大的。
這包邊角很硬。
她伸出手指用盡全力摁了摁,就這樣都覺得疼,那他肯定更疼了。
真是……
陸小七總結了八個字:八字犯衝,不宜見麵。
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旁邊,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在猛烈的砸門,“臭婊子,你給我出來,老子今天打死你,敢背著我找男人。”
那門雖說是實木的,看著也很厚實,但經不得這幾個人這麽粗暴的折騰。
已經有搖搖欲墜的趨勢了。
“喂,”陸小姐崴了腳,一用力就疼得倒抽氣,她一瘸一拐的跑過去,拽住寧擇遠的手臂,“你就這麽走了?那兩個男人那麽凶,你不幫幫那個女人?”
寧擇遠不想搭理她,他現在就想離陸小七越遠越好,低頭,掃了眼她白嫩交疊的手,抿著唇將手臂從女人的掌心中抽出來。
繼續往前走。
“喂,好歹一條命,你怎麽能見死不救?”
陸小七其實也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她就是見不得有人違法犯罪,大概是和小時候見的那件事有關。
“嗬,”寧擇遠冷笑了一聲:“你覺得,他們有膽子大白天的在咖啡館這種公共場合殺人?”
陸小七:“……”
和智障溝通就是特別的累。
寧擇遠要走,陸小七拖著他不讓走,看著挺瘦的一個女孩子,力氣倒挺大,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還真讓他一時脫不開身。
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怎麽就和名字扯上關係了,但她還是乖乖的答了,“陸小七。”
恩。
寧擇遠點頭。
果然,智障的人都有個智障的名字,他家裏養的狗的名字都沒這麽隨意,還經過了些深思熟慮。
“那你覺得,是他們壯還是我壯?”
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寧擇遠看著就是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一身肌肉也是為了練著讓身形更好看的那一種,而那兩個人,肌肉一塊塊的凸起,一看就很有勁,一拳頭下來,估計能直接把寧擇遠給打趴下。
“他們。”
“所以,你有空在這裏跟我墨跡,不如去報警,附近就有個分區派出所,你要是把情況再說嚴重點,估計不足五分鍾就能趕到現場,那女人最多被打幾下,不至於喪命。”
陸小七被他哄得乖乖的鬆了手,去打報警電話。
後來遇到事情了才知道,這時候的她,簡直是眼瞎,居然信了他胡謅的一番鬼話。
果真如寧擇遠說的那般,警察五分鍾就趕到了現場。
將三個人都帶回了派出所。
直到確定人安全,陸小七才從洗手間那片地出去,寧擇遠和他的朋友已經走了。
於是。
她在寧擇遠身上又加了一條不近人情的標簽。
回去她是坐的地鐵。
這個點,人不多,三分之二的位置都空著,很空曠。
所以,被窺探的感覺很明顯。
陸小七沒坐,拉著扶手站著,鼓著腮幫看著座位上一個孩子玩玩具。
腰上,寧擇遠掌心貼過的那一處肌膚還在發燙。
燙的她總是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摸一摸,她克製住了,但憋久了,又覺得那種燙變成了一種難耐的癢。
她伸手撓了撓。
不癢了。
又燙了起來。
這種感覺……
很奇怪。
不管是她的前男友,還是她從小就喜歡的那個男人都沒讓她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
總結——
那個男人有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