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姐，”劉紅靜見狀，忙走上前，“鄭總在樓上呢。”

    “好。”康寧看了一眼夏蓮，並沒說什麽。

    康寧原本以為自己逃過貴州開拓市場的事，就能輕鬆一陣，沒想到又接著忙服裝節的事。即便是沒什麽事，她也得在國際會展心中留守著。

    這都多久沒有來找鄭昊了，平時發微信打電話聊起來也不盡興。公司的事情一處理完，她也休息好了，確保麵色紅潤就趕忙過了來。

    “昊哥哥，”

    鄭昊坐在桌子上，正望著眼前的桌椅套。不用抬眼去看，鄭昊就知道是康寧來了。倒不是因為聽得出聲音，而是因為隻有一個人會這麽稱呼他。

    “你看什麽呢，”康寧忙走到鄭昊身旁。

    鄭昊忙轉過身，“你今天不上班？”

    “能來看望你，還上什麽班啊。”康寧看著桌椅套上的刺繡，“你喜歡這種座椅套？就一朵荷花。”她是覺得椅套太清淡了點。一朵繡花，之外並沒有其他。

    “手工繡的。”鄭昊特別強調了“手工”二字。

    寧寧不過以為然道，“現在手工繡的東西有很多，我覺得這個太素了。”她笑了笑，“昊哥—哥，我喜歡華麗點又漂亮的圖案。”

    “我覺得這個就很漂亮，”鄭昊說這話的時候雙目流轉的喜悅之色難掩，“很好看。”

    “嗯，你喜歡就好。”康寧的生活主張一向都是喜歡就好，“昊哥哥，我們去旅個遊吧。自駕遊，去新疆或是西藏。”她興奮地說：“不要浪費了這大好的夏天。”

    “夏天確實美好，”鄭昊的視線仍舊在椅套的荷花上。夏天的荷花會開放。

    “對啊，對啊，”康寧以為鄭昊也有出遊的想法就趕忙掏出手機，“我昨天就在看攻略，川藏這一條線上很美的。”

    鄭昊對康寧的話顯然是先不在焉，連個敷衍的回複都沒有。

    “昊哥哥，你到底看什麽呢？”康寧忽覺得椅套上的花兒有蹊蹺，“這椅套誰送你的？”

    鄭昊聽出了康寧話中的不悅，忙從荷花上上脫離開來，“沒有人送，我自己買的。”他努力地想著康寧剛才跟自己說了什麽話，“川藏是不是，你想去？現在這個季節不合適。川藏最美的時候是九月和十月份。”

    “現在這個季節，景色也差不到哪裏去的。”康寧一抿嘴，笑色溢滿嘴角，“昊哥哥，你就陪我去嘛。我想去看看。”

    “行，寧寧想去，我一定陪。”

    康寧笑了，“昊哥哥，對我最好了，”

    “這話要是被裏你哥聽到了，”鄭昊說：“他是要吃醋的。”

    “不會，不會，”康寧說：“我哥才不會吃你的醋呢。”她這次來除了看望康寧李焱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邀請他去參加自己母親的生日宴會。

    姑且不論父輩相識的這一層關係，就單憑鄭昊和李焱和康寧兄妹的關係，鄭昊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隻是這生日禮物要送什麽好呢？

    以前李焱送禮物給女性，全是聽銷售人員的。店家說什麽合適，她就送什麽。蔡萍萍是自己的長輩，不能太敷衍，總要上點心。

    “你覺得我什麽禮物好？”

    夏蓮本以為鄭昊叫自己到辦公室是要談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聽到確實這句話。

    “對方和你的關係很好麽？”既然老板問了，自己身為員工的不能不替老板出點謀劃點策。

    “額，”鄭昊差點脫口而說是李焱的媽媽，“我一個好兄弟，的媽媽。”

    夏蓮估算了一下年齡，應該是五歲左右的阿姨，“送點實用的吧。”

    鄭昊點了點頭，他覺得是該送點實用的。那些什麽花兒太虛了，送點衣服，首飾這類東西相對好些。

    “大米，油，或者麵粉，麵條這類。”

    夏蓮的話一出，鄭昊就楞了一下。原來夏蓮所謂的“實用”指得是這些。

    這，怎麽拿得出手啊。

    鄭昊笑笑，“哦，我覺得大米合適，總是要吃的。”他點了點頭，“你的提議很好。”

    夏蓮聽得出鄭昊話中的某些意思，便不在言語了。他這個階層的人，拿出手的禮物代表的都是自己的麵子。

    劉建明和李焱的單獨談話，總算是在今天定下了準確的時間。劉建明給李焱發了微信，約了他六點在微機室見。

    “輔導員，你找我。”

    戴著耳麥的劉建明，正在玩遊戲。可能是沒聽到李焱的聲音，但憑著感覺他完全能知道身後站了一個人。

    劉建明就當是不知道，繼續挽著自己的遊戲。李焱也沒在說話，就是站在身後默默地看著輔導員玩遊戲。

    遊戲中的劉建明被殺，遊戲結束。輔導員玩遊戲的水平，完全就是初級，跟陳成的技術是沒辦法比。

    “哦，你來了，”拿下耳麥的劉建明客氣地說一了聲，“坐吧。”近十個小時的消化，他的怒火氣明顯是低了許多。

    李焱就在劉建明麵前做了下來。他收到信息的時候，大致就猜到了劉建明會跟自己談些什麽。

    “李焱，”劉建明麵對李焱時總有些不自在，一是因為年齡，二是身為學校的輔導員要跟自己的學生談論他和自己親妹妹的情感，“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來？”

    “知道。”

    “大概知道，”李焱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說說看。”劉建明不知要怎得開口提自己的妹妹，“我聽你說得對不對。”

    “單獨找我來這裏，應該不是為了學習上的事。”有關學業的事情，完全可以在教室裏或者是教室門外談一談。

    “你說說，”

    “應該是因為我和你妹妹的事。”同時為哥哥的人，李焱理解輔導員的心情。

    “對！”劉建明點了點頭，“說得對。你跟我妹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上次妹妹離開十天，既不在家，也不在學校宿舍，“上次我妹妹說是出遊玩，是不是跟你一起的！？”妹妹告訴他是和朋友出去旅遊，他也沒多想。後來聽到陸明跟自己反應說李焱請假的事，他也沒多想。任他把腦洞的極限開到最大，也從來沒把自己的親妹妹和李焱想到一起。

    “是。”李焱不假思索的答道。

    劉建明閉了閉眼，極力壓製內心的火氣。這世間的事，總有那麽多出人意料之外。

    一男一女單獨出去這些天，該發生的事情早就發生了。

    “劉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李焱從輔導員臉上看出了他的哀傷，“我和劉小潔，什麽關係都沒發生！真的。這個你可以問問你妹妹。”

    劉建明苦笑了笑。什麽都沒發生，當拍電視劇啊。他是男人，他比誰都要一男一女外出的意義。

    見劉建明不相信自己，李焱也不便在說了。劉建明與妹妹相差九歲，妹妹從小等於是他帶著長大的。如今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妹妹被這麽一個社會流氓給糟蹋了，他是痛心的說不話來了，隻是手捂著胸口處像個快斷氣的人氣若遊絲地喘著氣。

    這場談話不免的就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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