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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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訂婚戒指”不過就是康寧一廂情願的玩笑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她不能拂了自己女兒的麵子。
蔡萍萍玩笑地道,“你們啊,別聽寧寧瞎說。”她一把拉過寧寧戴著戒指欲去給他人看的手,“寧寧和鄭昊都是我從小看到大到孩子,他們兩個從小就愛玩,關係好,什麽玩笑都能說。”
“我沒開玩笑,我說得是真的。”康寧把手搭在鄭昊手上,“是吧,昊哥—哥。”
鄭昊窘迫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寧寧,你這玩笑嚇到我了。”
“他們兩人才剛開始談戀愛,還沒到訂婚這一層,”女兒喜歡正好,蔡萍萍是知道的。原本她以為鄭昊也是對自己的女兒有意,但現在看來,鄭昊對寧寧並沒有男女之意。
蔡萍萍身為母親,不能一口就把“訂婚”一事坐實,以免後期兩人走不到一起,丟了麵子。但她總要幫自己女兒一把,“你們也別說了,給他們兩個小年輕點空間。現在年輕人嘛,要多了相處相處,才能知道適不適合結婚。”
鄭昊從蔡萍萍的話中聽出了台階,就在保住寧寧麵子的基礎上順著台階下了,說了些誇讚寧寧懂事漂亮的客套話,然後就以找李焱為由匆忙地下了樓梯到了二樓。避開了眾人的視線,他才大大地舒了口氣,拍著胸口,自言自語地說:“嚇死人了。”
“鄭昊,”
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鄭昊心中一驚。他轉頭去看,原來是康寧的二叔。
“額,你好,”
“我是寧寧的二叔,”康成民伸出了手,與鄭昊握了握手,“早就聽寧寧說你年輕有為,今天看來,還真是。”
“二叔,你過獎了。”鄭昊嘴上禮貌的回應著,心裏卻是祈求他盡快離開,千萬不要跟自己提什麽和寧寧感情的事。
“走,我們去包廂裏坐坐。”
“不用,不用了,二叔,我還要去找李焱,”鄭昊說:“我剛跟李焱約好了。改日有空,我在拜訪你。”
康成民還想要挽留鄭昊,但見鄭昊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往一樓走去了,他也隻好期待著和鄭昊的下次見麵了。
剛走至一樓,鄭昊就見到爺爺鄭河宇正坐在那,心中那個悔啊,早知道就上麵跟寧寧的二叔敷衍一會了。
“小昊,”
“爺爺,”鄭昊走到爺爺麵前,招呼了爺爺對麵的人,“康叔叔好,李叔叔好。”
“這是令孫?”
“最小的一個孫子。”鄭河宇說道。
少不了的又是一陣客套話。去內室換茶的李焱端著茶盤走了出來。鄭昊對他擺了一張生無可戀的臉,李焱抿了抿嘴笑了笑。
在中國,同齡的兩個人自幼就會被拿來做比較,從學業,從事業,從成家,從孩子,各個方麵能對比的都會拿來作對比。
李焱和鄭昊兩個晚輩,就坐在旁邊被幾位長輩拿來作對比,比為人處世的成熟度,比在事業上工作能力。
鄭昊不出所望的略勝一籌,或者說完敗鄭昊會更適合點。好在鄭昊一點都不在乎長輩們口中的比較,不然以他最擅長的人性觀點來分析,這多年的好兄弟分分鍾都是翻臉的節奏。
看著在自己身旁安靜地站了許久的孫子,鄭河宇就以讓他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理由讓鄭昊離開了。
鄭河宇很清楚,今天宴會的主角是蔡萍萍,自己是請來的客人。自己可不能搶了風頭,反客為主地讓孫子一直伺候在自己身邊。
鄭昊如臨大赦地走了出去。李焱隨後也跟著走了出去,他也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
“我的個天,”鄭昊說:“我最煩這種場合了。”
李焱是見怪不怪了,各種場合他都能應對自如。從不可以躲避,也抱怨,即便心中有萬般不願,表麵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鄭昊卻不,他會秉承最基本的禮貌對眾人客氣,但吐槽和抱怨聲總是不絕於耳。
“鄭總,李總,”巡查人張力出現了,“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
有張力在,船上是沒有什麽需要鄭總和李總做的了。
江風不冷,也不涼。兩岸燈光璀璨,遊人如線。人立在船上,聽波濤柔和,如化作風飛在這美麗的天地間。
“你記不記得白洋澱?”鄭昊不知為何突然問起了去年春日裏遊白洋澱的事。
李焱望著蔓延至黑夜盡頭的湧江河水,“記得,當然記得了。”
去年五月份,李焱去北京拜訪客戶,閑著無聊的鄭昊也跟著去了。兩人在北京結束了工作,就轉而去了白洋澱,想親眼看看在抗日劇裏聽到無數次的白洋澱到底是怎樣的。
人到了白洋澱,才發現白洋澱不是一個澱,大大小小的有幾十個小澱,各家農家樂和旅遊點都以白洋澱作為招牌對外招攬客人。
兩人聽從了北京客戶的建議,去了北京知青站聯絡點的雁翎嘎子度假樂園。
兩人去的當天是周日,遊客很多。好在北京的客戶提前個度假樂園的負責人打過招呼,李焱和鄭昊才不至於沒房間住。
是頭枕蓮花、腳踏湖水的水上小屋。
麵積不大,兩張單人床,陳設簡單,但好在整潔幹淨。通往小屋的木板小橋下方漂浮著是浮萍草,不時有幾隻鴨子遊過來啄食。
鄭昊看著窗外的景氣,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家碧玉的景色,挺好。
“走,出去看看。”
放好行李的兩人,鎖上門,踩踏著木橋,在咯咯吱吱的聲音中沿著小路在園觀光了起來。
到了飯點,兩人就跟著其它遊客一起去了吃飯的地方。其它旅遊團都是八個人或者是十個人一桌。
兩人一桌的李焱和鄭昊在其中,特別顯眼。
李焱和鄭昊對度假園的菜不是很了解,就讓店家把所有的特色菜都上了來。
其中有一盤綠色,切的很細碎的菜。李焱和鄭昊都很好奇,以為是茶葉,但嚐了嚐又不是。
“這是荷葉。”一位上菜的服務員解釋地說。
荷葉?
“味道不錯,”鄭昊邊咀嚼著嘴巴裏的荷葉邊點頭,接著不免又疑惑,“這荷葉沒味道。”
李焱也夾了荷葉菜吃了,在嘴巴裏細細咀嚼,並未品嚐出酸甜苦辣中的某一個滋味來。
“清香!”鄭昊的筷子在空氣中點了點頭。“沒有味道,就是清香!”
李焱讚同的點點頭。
文字儲備量的重要性,在此可見一斑。沒有味道,就憑著對荷花的感覺給創造出一個味道來。
鄭昊腦子裏儲存的花兒,香啊之類的詞語可不少,都是他當年為追女孩子特意記下的。
吃飯地方走出來,正對地放就是遊船的停泊處。酒足飯飽之後在遊湖,多好的生活。
兩人叫了一個需要人工劃得船遊白洋澱。船夫是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大爺。
李焱和鄭昊輪流地站上船頭去劃槳,在船夫手中看似雲淡風輕的劃船活,到了兩人手中都成了不堪重負的體力活。
船夫大爺連連說著劃船也是個技術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寬慰話。
床上有水果盤,有茶水,還有不知是在哪片蘆葦圈裏傳來的歌聲。
白洋澱的水波蕩漾,蘆葦隨風搖擺發出碩碩地聲響,不時地有幾隻水鴨子,嬉戲地泅著水。(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