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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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寧說的驚喜,算是真驚喜。

    她當眾向媽媽唱了一首《世上隻有媽媽好》的歌,聽得蔡萍萍淚眼盈盈。康成中隨後唱了一首《月亮代表其的心》,把特意找珠寶商定製的月牙形戒指送上。

    宴會活動又進入了一個高潮,高潮之後也就近了尾聲。

    總算是結束了。鄭昊長呼了口氣,他全身上下的細胞就像是被窒息許久突然能自由呼吸那般,解脫了。

    林中小道現在是燈火璀璨,樹枝上纏繞的各種彩燈齊刷刷地亮著,樹木成了名副其實的燈樹。遠處近處的路燈,交相輝映。來的時候是黑漆漆的一片天,現在就是燈火通明。反差極大。

    旁邊鋪著錦布得桌子上放著幾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其中就有鄭昊的。

    鄭昊看了,不由地覺得麵上無光。他伸直了脖子,在四散的人群裏找尋李焱。

    “昊哥—哥,走這麽快幹嘛,也不等等我。”康寧快步小跑著走到了鄭昊身邊,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你來的時候,走小道,是不是被嚇到了?”

    鄭昊挺了挺腰,本想出口說點自己怎麽會怕黑的大話,但想到自己小時候怕鬼屋的事,康寧是知道的,便就出口說:“我是跟你哥哥一起來的。”他不想寧寧在繼續問自己這個問題,就岔話題地說:“你哥呢?他人呢?”

    “他跟二叔在一起呢,”康寧拉著鄭昊,“我們先走吧,我媽在前麵呢。”

    “你哥沒開車,”鄭昊不情願地被康寧拉著往前走,“我要送他回去。”

    “我哥,還用你擔心?”康寧緊緊地拉著鄭昊的手,“二叔會送他回去的。”

    鄭昊不得已,隻能是被康寧拉著走到蔡萍萍和康成中身後。大家是來參加蔡萍萍的生日宴會,宴會散了,身為主人總是要送客的。

    趁幫父母送客人的康寧不注意,鄭昊就開溜了。早知今晚是如此,他肯定是不會來的。這是把自己和康寧誤會的關係強扭成了事實。

    幸好爺爺先一步離開了。要不他老人家聽到些風言風語,自己要怎麽被審問還不知道呢。

    鄭昊常常和朋友玩到淩晨才回家,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累。一覺睡醒,已是中午十一點。

    張小嬋拉著夏蓮去參加了會議,幫忙對節目提出修改意見。趙樹雖然是張小嬋親口承認的男朋友,可張小嬋對他的態度一如之前那般疏離、冷漠。

    趙樹的自殺表白在校內校外可是熱議了一陣子。一牆之隔的外國語學院的校內網上,也被人上傳了“自殺”表白現場的相片。周方明肯定是知道的。

    但周方麵似乎一點不知道避嫌,麵對有男友的張小嬋一如往常。張小嬋也從不顧忌自己已有男友的事實,對周方明還是如之前那般熱絡。

    趙樹每次都以實際表情和言語表達自己的不滿,張小嬋總是不以為意。趙樹說得多了,她立刻就嚴肅起了一張臉,以命令人的口吻反問道:你什麽意思?我身為一個自由人,交友說話還要你批準!

    “你是我女朋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跟我有什麽關係?!”張小嬋說得絲毫不客氣。

    “怎麽沒關係?”趙樹跳了起來,“我是你男朋友!女朋友跟別的男人親親喔喔的,男朋友被戴了綠帽子,還不能說啦!”

    張小嬋也怒了,“什麽綠帽子!姓趙的你跟我說清楚。”

    “你偷漢子啊!”

    張小嬋絲毫沒猶豫,重重地甩給了趙樹一個響亮的耳光,又用力地把擋著自己去路的趙樹推到一旁,“神經病!給我滾!”

    趙樹如爛泥一般的癱坐在地上,在臉頰細胞跳動著火辣辣的疼痛下,望著漸行漸遠的張小嬋,狂怒地用拳頭捶打地麵。

    頭頂上方的廣袤夜空是黑色的,人踩腳踏的人間雖然被各色燈光照耀著,但終究是昏昏黃黃,比不得被太陽光照的白晝。

    道路兩旁臨時搭建起了餐飲帳篷,擺滿了餐桌凳子,門店的商家也為配合夏季夜風的涼爽把餐桌搬出店門,延伸到了路邊。

    “為什麽?!啪!”趙樹學著從抖音上看到西安摔碗活動,重重地把碗摔在堅硬的路麵上。

    瓷碗落地就炸開了清脆的聲響,四分五裂的瓷片在昏黃的燈光下飛散開來,叮叮當當地停留在各自的歸處。

    附近的幾桌人全都愣了住,齊刷刷地望向趙樹和李焱。李焱今天下午跟著劉小潔第一次參加了外國語學院繪畫社組織的活動,感覺獲益匪淺。晚上歸來,他人屁顛屁顛地還沒走進校門,就被趙樹給攔截了。

    “失手,失手,”坐在趙樹對麵的李焱忙陪著笑對眾人解釋,“失手,不小心摔了。老板,在給一個碗。”

    忙碌著的服務員,拿從筐子裏拿出了一個瓷碗,正欲往這邊走來。

    李焱邊安撫被自己拉著坐下來的趙樹,邊高聲對服務員說:“有沒有塑料碗?”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從收銀台走過來一人,把一個塑料碗放在了桌子上。那人返回收銀台瞥向服務員的眼神顯然是責怪她心裏對人每個譜,這人明顯就是心裏有氣故意要摔碗,還敢給他瓷碗?

    果不其然,趙樹拿起碗就要摔,李焱趕忙了攔了住。雖然塑料碗摔不碎,但摔碗的本身行為是不好的。

    “別摔了,別摔了,”李焱從他手中奪過碗來,“你剛才摔碗的動作,已經夠帥了!在摔,我們就被人當成神經病了。”

    “什麽神經病?!誰敢把我們當成神經病?!”趙樹一擺手,“我怕誰,我都敢當眾自殺!我還怕別人看我?”

    李焱在內心回複著趙樹,你怕張小嬋,但麵上就是嗯嗯地點頭附和著他,“是,你誰都不怕。”

    “我哪裏不好?”趙樹跌坐在了李焱對麵的位置上,連連向李焱問道:“你說我哪裏不好?你說?你說啊。”

    李焱向後仰了仰頭,連連說,“你哪裏都好,什麽都好!”他心裏不由嘀咕道:我認為你好有什麽用,重點是張小嬋認為你好才是真的好。

    “我對小嬋是一片赤心可見日月,”李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站起身來:“可她呢,對我愛理不理,整天跟那個周方明聊得熱火朝天!她把我這個男朋友當什麽了?當什麽了?當擺設!”他知道自己以自殺的方式強求張小嬋答應做自己女朋友的行為欠妥,可是他能怎麽辦。

    “別激動,”李焱忙去拉趙樹,讓他坐下,“這麽大聲音,要是被認識的人聽了,不好。”

    “有什麽不好的,”趙樹拍桌而起,另外一隻手拿起酒杯就是一陣猛灌,咕嘟咕嘟——

    李焱真怕他喝嗆住,下一秒就咳出一口啤酒水來,“你喝慢點。”

    趙樹沒有因為李焱的勸說而喝慢半點,反而是越喝越猛。咕嘟咕嘟的聲音,在嘈雜的周遭環境占了一席之地。附近的客人仍舊會不時地投來好奇探尋的目光。

    一筐啤酒,一共二十四瓶。除了李焱迫於形勢陪著趙樹喝了一瓶之外,餘下的二十三瓶都是趙樹一人喝的。啤酒度數在低,喝得多了也是讓人酩酊大醉。

    為了不讓醉步淩亂的趙樹撞到往來路人,李焱幹脆就把自己的畫架套在趙樹的脖子上,然後拉過趙樹的胳膊繞過自己的脖頸,扶著他往校內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