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生金隨即用手去扯老李的衣服。

    無奈這衣服扣得很嚴實，布料也結實，他怎麽扯也扯不下來。

    他一著急，幹脆手口並用，用牙齒咬出一道口子，然後使了大力氣一下一下地撕開，很快老李身上穿的一件卡其布衣服就被他撕扯得粉碎，一片一片地掛在了身上，隻剩頸子上的衣領那一圈。

    蔡生金一時也尋不到進去的門戶，便把老李抱著隻管抖，又將舌頭伸進他的嘴裏……

    這一折騰，倒把老李折騰醒了，酒氣上湧，嘴一張，胃裏的一陣醃髒東西隨口吐了出來。

    蔡生金正將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卻好被對準，頓時被老李吐了一臉，花花綠綠，堆了半寸多厚，一股酸臭味，滿屋子飄。

    蔡生金把頭往兩邊搖，摔得臉上的髒汙東西滿床都是，他一邊甩，一邊口裏亂吐，道：“這個妹子，不得了了！把馬桶打倒了！”

    此時老李已被弄醒了，見有人死死摟著他，便下意識地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幹活粗漢喝多了滾到他的床上來了，張口就罵：“哪個齷齪的人滾到大爺我床上來了，滾開！”

    因為平時他有時在值班室睡覺的時候，會有這樣喝多了找床睡的混蛋迷迷糊糊鑽進來。

    蔡生金聽了，笑道：“吔，你還假充大爺呢！你這作怪的妹子，我今兒睡了你，你還敢不跟我麽？”

    老李聽見人口口聲聲叫他妹子，心中大怒，罵道：“誰是丫頭！你這個混賬東西是誰？”

    他早已經醉忘得昨天是和誰在一起，又幹過什麽事了。

    聽他罵人，蔡生金昏搓搓的都辨不出男女聲音了，隻嘻嘻嘻嘻地笑：“妹子，不許耍賴喲，我們已經睡一床了，快些從了哥哥我，咱們快快樂樂做夫妻去！”

    放你媽的屁！你是個什麽東西，敢跟老子說這樣的的話？！

    老李平時在食堂也是霸道慣了的，當即大怒，一手打去，正打在蔡生金的臉上，一手沾得濕搭搭的，拿到鼻子上聞了一聞，罵道：“尼瑪的混蛋王八羔子，好臭一個臉，你才吃了屎的麽？”

    蔡生金挨了打，不怒反笑道：“你這妹子怎麽打起你哥哥來了，打是親罵是愛，你打哪裏可別打臉喲！”

    這人越說越混賬了，老李的臉皮都臊了，急了，用勁力氣一推，蔡生金不防，一跤跌下床來，心裏怒了，坐在地上大罵——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一個破表而已，勞資看得起你是給你麵子……”

    這還得了，這家夥要造反嗎？

    老李怒了，大喊道：“外麵的，你們這些人都死了嗎？怎麽放著這混蛋王八羔子在本大爺的床上胡鬧，快給我打出去！”

    恰好這時有人進食堂來了，因為食堂早上要熬稀飯蒸饅頭，所以這人早起來生火的，一聽到值班室裏傳出老李的叫罵聲，趕緊提了煤油燈過來察看。

    當這人推開門進來拿燈一照，一股衝鼻的臭氣直衝而來，他不由得後退，退到了門口。

    又隻見老李和一個男人同處一屋子，地上坐著一個花臉，正指手劃腳，還在那裏罵人呢，而且兩人這模樣……他忍不住好笑。

    他也不知是何緣故，又嫌棄地上太髒，隻得站立在門口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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