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他成了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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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
馬秀英上來就在旁邊趁機扇陰風點鬼火,“是啊,她一準就是這個意思!想害得我們全家都抬不起頭來做人,想我們全家都挨批鬥,她好帶著國強的家產去改嫁!”
向母被她這一挑撥就越發地撒潑起來,從房間裏去提了半桶裝著屎尿的尿桶出來,來到賈二妹的院門前,大聲叫罵:“賈二芳,你要是再不答應給我兒上報烈士,老娘就往你門上破糞水了!”
這才鬧著給暖暖擺了抓周宴,這家人又反目了,還動不動就潑糞,這家人難道就如此喜歡和糞水打交道?
他們不覺得惡心嗎?
非也!他們也覺得惡心。
隻是這個年代的農村人覺是把糞當成一種天下無敵、攻無不克的武器!
好吧,這次向母她贏了!
賈二芳聽著這些咒罵真是氣極了,也無奈極了,隻得推開房門出來說:“好,既然你們一定要說國強犧牲了,那就犧牲了吧!不過我告訴你們,等到國強回來的那一天他在你們這裏就是永遠死了,你們就再也別想認他這個兒子了!”
賈二妹真是氣毒了,她覺得自己之前真是太仁慈了,總是看在他們是向國強家人的份上原諒他們幫他們,現在看來——是狗改不了吃屎,惡人的心永遠都是惡的!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相信這一家人了!
“好,我現在就去武裝部申請,從此你們就做你們的烈屬吧!”賈二妹抱著暖暖猛然推開了院門。
向母站在院門口,身邊果然放著一個尿桶,手裏威風凜凜地拎著一個糞勺,就像示威似地看著她。
聽說賈二妹願意去申報烈屬了,她大聲地對著自家院門裏喊:“老頭子,走!一起去武裝部!”
“把你的糞桶提開!”賈二妹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說。
向母生怕她反悔,問道:“你真的同意了?”
“我賈二芳從來說到做到,把你的糞桶拿開,不然不去了!”賈二妹厲聲說。
向母馬上拎起尿桶就往回走,剛走到她家院門口時,小灰從自家院門裏竄了出來,冷不防地往她衝過去。
向母嚇了一大跳,腳下一絆,連人帶桶摔倒在了她自家院門前,桶裏的糞水破了她一臉一頭一地都是。
臭氣熏天啊!
向母好不容易從地上坐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糞水,無奈她手上剛好撐了一坨屎,正好就糊到了臉上。
“媽媽,臭……”暖暖叫了一聲。
賈二妹胃裏翻江倒海,抱著暖暖一陣狂奔,遠離了這片屎尿橫流之地。
奔到了離家一個田遠的田埂邊,賈二妹狂吐……狂吐……
幸好這幾天都沒什麽心思吃飯,胃裏的食物很少,不然真的要吐一地了。
卻說向父聽到向母的叫聲出門來了,看到向母坐在屎尿橫流的地上,趕緊捂了嘴問道:“你這是幹啥呢?”
尼瑪,你去潑人家的院門,自己把自己的院門給潑了?!
“都是那條該死的狗……”向母坐在地上恨恨地說,“一下就衝出來了!”
“狗呢?我怎麽沒看到狗?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吧?”向父拿眼一看哪裏有狗的影子,於是沒好氣地說:“這下好了,這臭氣熏天的看你還怎麽上街去!”
對了,這一提向母馬上就想到了正事,對向父說:“你別管我了,你趕緊跟著那賈婆娘去武裝部,一定要親自守著看著她把同意書簽了!”
“我管你?我才懶得管你!”向父掃了她一眼,衝院門裏喊了句:“秀英,你來把門口清理了!”
然後他非常嫌惡地將頭臉扭向一邊,大步跨過這趟屎尿橫流之地,往外麵去了。
向母從地上爬起來,冷得身子瑟瑟發抖,這畢竟已經是初冬季節了,這幾天又降溫了,這屎尿潑在身上真是又臭又冷啊。
這時馬秀英端著一盆洗臉水從院裏走來了,遠遠就屏住了呼吸,準備一盆水潑過來的,看到向母還站在院門口,一身的髒汙,她邊嫌惡地說:“媽,你還是跳到河裏頭去洗一下吧。”
想當初她裝喝農藥被人罐了糞水也是被這婆子媽喊著去河裏洗的,凍得她整整感冒了一周,現在婆媽這樣子不是也應該去河裏洗洗嗎,沒有什麽不對。
還有,這些屎尿是婆子媽打倒的,又不是她打倒的,現在卻要讓她來打掃,她心裏才極不情願呢。
要不是看在婆子媽用潑糞的方法逼著國強婆娘同意向國強為烈士,她才不願意來收拾這些屎尿呢。
當然了,向父母成了烈屬,國家就要給向父母養老,每月還有贍養津貼,這樣等於是給家裏增收了,這些增收還不都用在她的三個兒子身上嗎?
向母這一身自己也覺得肮髒,於是拎著尿桶糞勺一拐一撅地往屋後的小河邊去了。
在向父母的鬧騰下,向國強終於成了烈士,而向父母也成了烈屬。
向父母還張羅著想給向國強舉行一場葬禮,被賈二妹拒絕了。向父母又舍不得自己掏錢來為兒子辦喪事,於是就自我安慰道:“咱國強是烈士,他的名字被刻上了人民英雄紀念碑的,全Z國人民都會去悼念他的,所以我們就不用為他操辦後事了。”
這事就這麽消停了。
接下來賈二妹不悲也不喜,關起門來養孩子、學醫術、種種田,養養雞,拜拜那尊佛像,日子過得倒也清閑愜意。每天她都指著相框上向國強的照片教暖暖叫爸爸——
“爸爸,這是爸爸!”
“等爸爸回來,爸爸看到暖暖又長高了一截不知該多高興呢!”
於是暖暖就天天對著照片叫爸爸,還對著爸爸的照片咿咿呀呀地學說話。
既然賈二妹這麽堅信向國強還活著,那麽向國強此時究竟在哪裏呢?
M國,一家戒備森嚴的高官府邸。
裝飾奢華的大床上睡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他已經在這張床上睡了整整一周了。
從一家高級醫院出來之後,他就一直睡在這間房裏,他的左手和右腳上都打著堅硬的石膏,沒法動,也沒法下床。
準確點說,他也是前天腦袋才清醒過來的,之前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對了,他受過很重很重的傷,渾身上下遍布了幾十處傷口,下巴上和頭頂也有傷,所以一顆腦袋瓜被剃成了光頭。
他剛睡了一覺,一名傭人穿著的女人就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裏放著精美的碗碟,碗碟裏是精美的食物。
這些食物是他在國內很難得一見的美食,就更別說吃了。
“向先生請用餐。”傭人用他聽不懂的M國語言跟他說著話。
雖然聽不懂,但從傭人恭敬的態度和柔和的語言上他知道這是在讓他吃飯。
沒有說什麽,他用那隻沒受傷的右手拿起了勺子開始大口地吃飯。
他不絕食,因為他心裏有個信念,他要好好吃飯,好好活著,活著回到祖國去。他親愛的祖國裏有他溫暖的家,溫暖的家裏有他最愛的妻子,還有他可愛的粉嘟嘟的女兒。
對,他不是別人,他就是向國強。
他沒有犧牲,他沒有失蹤,他隻是被人俘虜進了這所豪華的房子裏。
一邊用餐,他的腦海裏一邊浮現著他的妻女的音容笑貌,胃口頓時就好了不少……
自己今天淪落成別人的俘虜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恥,他今天的“犧牲”成就了大部隊的成功撤離,所以他應該是自豪的。
最後那一場戰鬥,與群狼的戰鬥,他和他的戰士們都受傷了,但都沒有死,因為他們戰勝了群狼。應該不下八九十頭的惡狼都被他們劈死了,他們成功征服了雪狼穀。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們被一隊敵人的武裝力量包圍了,敵人用刀劍和套馬杆將他們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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