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威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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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誌仁念念碎碎要進魚塘一探究竟,路長貴一改常態,表現得無比的驃悍,目光不善。

    陳玉也來了,好一番勸說,路長貴依然步步不讓。

    陳玉冷下臉,想著路家的魚塘,哪輪到別人來指手劃腳的,當場發作:“長貴叔,這魚塘是我們路家的,連吃口魚也求你開門,是什麽道理,我不管,孩子們想吃魚,我就撈條怎樣了?”

    路長貴目光幽冷,冷笑:“路家幾時要吃魚都可以,最近幾日不可以。劉老板吩咐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去撈魚,萬一魚塘裏的魚受感染或者有差池死掉了,誰撈魚誰倒黴。人家簽了合同的,沒有魚交上去,要賠償十幾到二十萬的,是不是有什麽風險,陳玉你一個人承擔?”

    什麽,就撈條魚吃,講究那麽多,拿劉明來恐嚇她,當她陳玉是怕事的,哪怕出了事,也是路秋負責的。

    她冷哼:“路長貴,我們家是請你回來看守魚塘,你不是魚塘的主人,別在這裏呼呼喝喝的。今日,我就要撈魚。”

    賈誌仁在旁煽風點火道:“就是,自家人養的魚,還不能吃上一口,你管得真夠寬的!”

    路春本著息事寧人道:“長貴叔,我們就撈一條魚。”

    路長貴被三人圍攻,一時插不上嘴,臉色難看。

    路秋帶著月狼走來,輕笑道:“長貴叔,讓他們進去,想吃魚,就拿錢來買。我們給島國的石井田一是五十元一斤,姐夫想吃魚,就撈給他,不過要給錢的。五斤的魚,二百五十塊,姐夫是給現金嗎?”她毫無畏色地望向賈誌仁。

    什麽,一斤魚五十塊,你不去搶!

    賈誌仁吱聲道:“小秋,自家人不用分那麽清楚吧?”

    陳玉也嚷嚷道:“我們是你親人!再說,那魚你也有份吃的。你姐夫看你懷孕辛苦,想捉條魚給你補補身子。”

    路秋冷笑:“媽,我還欠劉明三萬塊,說這魚塘裏的東西全是劉明的也不過份。我不用補身體,隻想快點還清債務,無債一身輕才是最好的。若是姐夫想吃魚,給劉明錢就是了。”

    本來想打著路家人吃魚的目的進魚塘,誰知,路秋油鹽不進的。賈誌仁一肚子的壞水,心想著:怎麽也要鬧出動靜來,進去看一眼。若是魚死光了,可以拿到剩下的一萬二。魚要是不死,他拿什麽去償還那三千塊?也要想辦法再投一次毒。

    他裝作驚訝的表情,對著陳玉道:“媽,你聽聽,小秋連自家人也要收錢。哎,小秋啊,你不吃魚,能讓姐夫撈一條給你姐補補身子嗎,我聽說她去醫院做了好多檢查,抽了不少的血液。”

    他冠冕堂皇地打起了路春的旗號。

    陳玉覺得路秋當著路長貴的麵子,故意丟她的臉,氣得罵道:“死丫頭,我是你媽,說句不好聽的,這魚塘就是路家的,我不讓你養魚,你還賺不了錢。”

    賈誌仁想攔她已經來不及了。

    路長貴站在一旁,對陳玉的無知感到寒心。她是在孩子的傷口上撒鹽啊,這樣子做,跟貪得無厭的木家又有何分別?

    路秋笑得一臉和氣:“魚塘當然是路家的。媽的意思,我欠劉明的債不關路家的事,魚塘裏的魚,你也不會用來還錢?”

    “我”陳玉又氣又急,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路秋笑容溫和,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溫度:“那如媽所願,撈完這次魚,就把魚塘還給媽,媽愛自己養魚也可以,給姐夫養也可以。”

    賈誌仁一臉狠色:“你想過河拆橋?”

    路秋無所謂道:“總之,我給路家蓋了房子,還清債務,我對路家的恩情,也算還清了。劉明不會再承包路家的魚塘,媽跟姐夫想吃多少魚沒有,隻要付出勞動,還怕沒得吃嗎?”

    陳玉驚得合不上嘴巴。

    這死丫頭要拋棄路家人,自個兒享受富貴。

    陳玉的頭搖成波浪鼓:“我不同意,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成人,供書教養,你不能拋棄我們。”臉上閃過一絲悔色,再讓她重回到以前的日子,吃的米飯都是受潮發黴的,她才不樂意。

    路秋又笑了:“媽,如果我不會培植水草,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媽願意幫我還債嗎,十幾萬的債務,媽願意簽字嗎?”

    十幾萬的債務,她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那麽多的錢。陳玉嚇得一臉退縮,推卸責任道:“那是你自作主張簽下的債,我又沒有強迫你!”

    ……

    不僅是路春,就連賈誌仁也覺到這個回答太蠢了。你這是將路秋推出路家門外,跟她劃清界線,哪怕答應了又如何,她怎麽會讓你來背債的呢,不過是逞強說出來的話。

    心想先穩住路秋的情緒再說,忙拉住陳玉,一再勸道:“媽,你別再說了,不然,小秋就真的跟你生份了。”

    陳玉眼睛一紅,流淚道:“這孩子說的話,太讓人寒心了。我辛苦地把她養大,怎麽拿根蔥也要她答應,她問問自己的良心?”

    賈誌仁輕聲道:“媽,小不忍則大亂。誰讓她會培植水草呢,不然,她真要走了,我們家就等著吃西北風吧。媽也不想回到以前的苦日子吧。”

    陳玉心裏涼涼的,側著頭,憤憤地瞪了路秋一眼。

    路春忙走過來,將她半拉半拽地帶走了。

    等他們一走,路秋臉上的笑容斂去,淡淡的月光下,眼中閃現著幽暗的火苗。

    路長貴在背後歎息道:“小秋啊,你也要盡早為自己打算,賈誌仁一計不成,還會再生一計。隻是可憐了老嬸子。”

    若不是莫淑芳對路秋還有溫情在,路秋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這個原主啊,到底招惹了多少的親情債啊!

    揉揉頭,她交待路長貴幾句話,便帶著藍心離開了。

    自從知道賈誌仁想要對路家魚塘投毒,路秋再不敢掉以輕心。哪怕是做飯,也不敢讓陳玉動手,每回到廚房裏做飯,必須從空間裏把自己準備的油鹽醬醋拿出來用,就連是水,也是空間的溪水。

    有一回,陳玉盯著廚房裏的醬油一陣出神。

    賈誌仁偷偷溜進廚房裏,輕聲問道:“媽,你不是說往裏麵加了藥材,可以令小秋小產的嗎?”

    陳玉拿起那瓶醬油,比劃道:“我記得這瓶醬油幾日前就這麽多,現在還是這麽多。難道,她根本沒用這裏麵的東西?”

    賈誌仁目光一冷,輕笑:“難道她發現了我們的計劃,連廚房裏的東西也不用?”

    想打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主意,豈不是難上加難。

    賈誌仁氣得臉容扭曲:“媽,她不信任你,遲早要離開路家的。”

    陳玉臉上一陣落寞,不知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賈誌仁狠狠地吐一口痰沫,怒氣衝衝道:“我就不信邪了,她會永遠不用廚房裏的東西!”

    最近兩日,丁露娜派的人多次前來找賈誌仁,賈誌仁計劃失敗,避之不及,本想逃回賈家,心想著,賈家不是更危險,那些人肯定會光明正大前來追債了。

    可惡的路秋,打亂了他的計劃。無端端地,他要把那三千塊吐出來,他去哪裏借啊?陳玉傾盡一切,也勉強能給他湊個一千幾百塊,那遠遠不夠。

    被逼急了,賈誌仁就想到最惡毒的辦法:給路秋的飯菜裏下藥,隻要她流產了,一定會到醫院裏動手術。而他,可以利用陳玉要挾路長貴,再把魚塘裏的魚全部毒死。

    誰知,路秋防陳玉像防賊一樣,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眼看著,剩下明天僅有的機會。

    後天,就是打撈魚塘交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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