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路家人進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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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狗子看到路家幾個人時,一臉沉色地走過來,幾乎暴怒而走:“你們來做什麽?”
陳玉厚著臉皮湊上來:“陸狗子,我們想上山看看小秋。”
陸狗子一迭聲道:“不必了。你們上山,隻會擾她清靜。”
路春扶住陳玉,柔聲道:“天氣冷了,我媽特意給小秋織了條圍巾,想送上去給她。”
陳玉賠著笑:“對呀,一個多月不見她,我挺想她的,都吃不好,睡不著。”
這一家人厚顏無恥到了令人砸舌的地步,真以為他不知道瞎眼了嗎。他們是想來問路秋要飼料的。為了每月的幾千塊,不惜爬山涉水。可惜他們遇上了陸狗子。
陸狗子嘴裏呼出白氣,掃了一眼賈誌仁:“你不怕月狼嗎,敢上山,等它從背後襲擊你,甚至把你吃了,我可不能保證。畢竟,狼是很記仇的動物,誰對它不好。它一直記在心裏。”
賈誌仁被他盯著渾身不自在,目光稍有躲閃之意。
該死的,他忘記了是那畜生來接陸狗子進山的。
正想著時,從山道中間,緩緩走來一條身姿壯碩黑白相間的狼,目光沉沉,像是挾著一絲算計。
賈誌仁不由地向陳玉母女靠近幾分,生怕這頭狼發惡將他撕成泥巴。
無奈月狼瞧都不瞧他,隻是朝陸狗子發出一句吼叫聲,然後轉過身,悠閑地回程。
陸狗子一臉的驚訝,心想著月狼不恨賈誌仁了嗎?這家夥曾經想把它捉進動物園呀。可惜,陸狗子再怎麽恨賈誌仁,也不能喚住月狼,讓它對付他啊。
忍住內心的好奇之色,陸狗子跟身邊的兄弟小真迅速背上包裹,跟在月狼身後。
賈誌仁一臉的喜色,對陳玉道:“媽,難道小秋叮囑過這隻畜生,它不敢咬我了?”
陳玉環顧四周,荒山野嶺,又有野獸出沒,遲疑道:“誌仁,要麽我們不去了,山裏狀況多,有什麽事,我們都顧不上。”
路春卻想著每個月能多拿三千多,至少每個人能分到一千塊。一千塊,夠她跟劉旻堅瀟灑好些日子了。看到賈誌仁同樣露出思索的表情,在旁鼓勁道:“依我說,雲山野獸多,月狼什麽動物沒吃過,估計早就不將誌仁放在眼裏。媽,誌仁,錯過了這次機會,今後每個月就會少三千多塊,一年就是三萬多。我們賺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麽多的錢。”
她的話激起賈誌仁的鬥誌,他要賺錢治好腿傷,可最近從陳玉手裏騙到的錢,都被他花在女人身上了。他要錢,好多好多的錢。
“媽,我們快走吧。陸狗子就算看我們不順眼,也不眼明目張膽害我們。趁著路秋顧念路家的恩情,懷了身孕受不得刺激,我們趕緊提出要求,否則她生下孩子,隨時變卦,不好控製了。”
陳玉聽到女婿的話,點點頭,帶著女兒趕緊跟上陸狗子。
陸狗子回過頭,看了一眼路家人,眼裏充斥著濃濃的厭惡,不由地瞧一眼月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竟然感覺到月狼陰戾的目光裏閃過一道精芒,某種得逞的微笑。
他不覺打了個寒戰。
路春裝作柔軟可憐的樣子,對陸狗子喚道:“狗子哥,等等我們。”
陸狗子才不受她那一套,冷冷一笑:“你要來,可別後悔了。”心裏巴不得月狼給賈誌仁一些苦頭嚐嚐。
……
路秋站在院子裏左等右等,月狼下山已經大半天,至今未見它帶陸狗子上山。難道遇到什麽不測?
安容梅兩隻手交叉並攏,局促不安地抬頭看天,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兒子怎麽還不來。平時隻要半天時間就能上山,這會兒都快一天了。
路秋喚藍心出去尋找他們,突然藍心的耳朵豎起來,飛快地撲向門口。安容梅跑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幾個人,一臉的慌張愁苦。
除了兒子跟小真完好無缺,另外兩個女的,一個男的,都是陌生的麵孔。
賈誌仁被陸狗子跟小真架著身體,身上淌著血,一雙死魚般的大眼睛,直直的望向路秋。
看到路家人出現在雲山,路秋心裏一驚,忍住沒有發作,慢慢走上去問道:“媽,姐,你們怎麽來了。姐夫是怎麽了?”
陳玉一看到路秋,眼看就要撲到跟前,被安容梅攔住了。
“小秋,快救你姐夫,他被黑瞎子給撓傷了,要沒命了!”陳玉哭著道。
路春垂著頭,臉上也掛有血跡,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路秋高高隆起的肚子,勾起一抹妒忌的目光。
黑瞎子怎麽會襲擊賈誌仁?上次以後,那頭黑熊寶寶來找過路秋,她還給她喂吃的。難道有其它的黑熊?
路秋一肚子的疑問,望向晃蕩著尾巴的月狼,似乎接收到它那頑固陰冷的目光,路秋心裏樂了。
對了,是它在給賈誌仁製造麻煩呢。
路秋讓陸狗子扶賈誌仁進屋裏去,又找來喬麗給他清理傷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容梅跟喬麗說過路家女婿的話,喬麗並不大喜歡賈誌仁,下手沒個輕重,痛得賈誌仁罵爹罵娘的。
安容梅安排陳玉跟路春進房間休息。
路秋帶著陸狗子去書房,聽他說起路家將水草飼料倒賣給駱家人時,她冷笑:“這麽說來,駱家看中我們的飼料,路家的人是來威脅我賣飼料給他們的。”
陸狗子輕聲道:“他們不會買,隻想要。”
哼,路秋笑了。
“既然這樣,就讓月狼陪他好好玩一會。月狼可是日日夜夜叨念著他,不想他自己送上門來了。”路秋靜靜道。
陸狗子身上一陣哆嗦。
本想提醒她防範路家,不想她早想好了對策。
這一夜,陳玉等人整夜睡不安寧。雲山野獸眾多,一會兒是狼嚎鬼叫,一會兒又是鬼哭神嚎,似小孩的嗚咽等等,擾得兩母女抱在一起,輾轉反側。
路春勸陳玉道:“媽,明天趁著陸狗子下山,我們也趕緊回去。不然,又要等到一個星期才得走,我們怎麽辦?”
陳玉憂心如焚:“就該這個道理。明天一早,我們就跟小秋說明來意,我瞧著院子裏裝滿了水草飼料,起碼有幾千斤。”
路春道:“對,我們每月才要一千斤,真的不多。”
卻說賈誌仁住進一樓的客房,十點鍾左右,喬麗過來給他換過一次藥,十點之後,就再沒人過來看他。路春早躲到陳玉的房間去,用她的原話說,她受了驚嚇,不敢一個人為賈誌仁守夜。
賈誌仁恨得咬牙切齒,手臂被熊爪捉傷,現在痛得捉心撓肺的,想使喚個人斟口水喝都難。
媽的,喬麗怎麽不給他吃止痛藥,痛死他了。
他望向敞開的門口,虛弱叫道:“喂,來人…”
沒人理他。
外麵一片漆黑。
不知是不是錯覺,賈誌仁總覺得黑暗中有兩雙幽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後背如芒在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到身上來。
猛地,他聽到玻璃窗外麵一陣啪打聲,急促而疾馳,等他艱難地轉過身,就看到玻璃窗外麵貼著一雙眼睛,綠幽幽地閃著光芒。
“鬼啊!”
賈誌仁覺得被人扼住喉嚨,連發出的聲音也是又沙又啞的。
他在床上撲騰著,感覺那包紮的傷口繃開了,痛得他幾乎窒息。他從床上滾到地上,直爬向門口。
“有沒有人啊,救命!”
他匍匐前進,眼角帶淚。悔不當初啊,雲上是個鬼地方,隨便上山都能遇到黑熊,玩你帶命似的,虧你還不敢輕易妄動,否則,惹怒了大家夥,隨時要你的命!
去他的水草跟飼料,他如今隻想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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