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脫離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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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起的墳頭上,冒出了綠油油的小草,四周依山傍水,倒也清雅安靜。
喬麗燒香拜祭,路秋親自為莫淑芳掬了一口泥土,望著孤寂的墳頭,悲切道:“奶奶,我來看你了,這是我的女兒路勻瑤,也是你的曾外孫女。你瞧,她是不是長得很可愛。”
想到重生以來,老太太對她的包容與愛護,路秋眼角噙淚,卻是笑道:“奶奶,我現在要帶瑤兒回雲山了。我會好好把女兒撫養長大,等她長大了,我就會跟她說起你的事情。這個家,也隻有你對我好了。”
“你走了,把我最後的一絲想念也帶走了。”
“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小秋最敬愛的奶奶。”
路秋絮絮叨叨道,懷裏的女兒睜著懵懂的眼睛,默默地看著前麵的墳頭,在用她所理解的世界在探究著什麽。
等路秋說完了,即將離開時,卻聽到了惡狠狠的辱罵聲。
“路秋,你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陳玉穿著發舊的棉衣,摟著嗦嗦發抖的肩膀,一步一步向路秋靠近。
看到路秋懷裏的女嬰發出呀呀的聲音,她猛地瞪大眼睛,指著女嬰道:“哼,這個掃把星,是克夫克母的命,她要克的第一個,就是你,路秋!哈哈,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會遭報應的!”
陳玉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一番。女兒被捕入獄,自己生活困頓的經曆,她全部歸咎於路秋的冷血無情,隻要能讓她難堪,隻要能將她狠狠羞辱一番。
這就是劉明跟喬麗阻止路秋來拜祭莫淑芳的原因,陳玉就像一條瘋狗,整日想叼著路秋不放。
看到路秋的臉色冷卻下來,抱著孩子的手更緊了。
陳玉露出殘酷的笑:“你活該,這個小野種,你送給我家阿春,我們也不會要!哼,你現在才來懺悔,遲了,你奶奶就是你害死的!不是你冷漠無情,一個人跑去深山野嶺的,你奶奶也不用擔心你,還得了中風。”
“我告訴你,老太太在九泉之下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人,就是拆散我們路家的凶手。你冷血無情,將自己至親的姐姐送進監獄,你還是人嗎?”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還有”
陳玉的話剛落,路秋就挺直腰,冷漠地看著她道:“你再說一次!”
劉明跟旁邊的陸狗子眼看著就要撲上來拉開陳玉。
不知什麽時候起,劉明身後還跟著駱子其,還有肖文亭等人。
誰都以為路秋氣急敗壞,想要打陳玉。
可是,路秋卻朝劉明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陳玉看到路秋氣餒,更想要得寸進尺,路秋開口道:“陳玉,在你勸我給賈誌仁生孩子的時候,我就不再信任你了。我們的情份也斷了。你自私自利,心裏隻有自己。你說怕賈家的人虧待路春,一味地委屈妥協。你從不知道,是你的放縱與扭曲,將路春的前程給葬送了,害她的是你。”
“你真為路春好嗎,你不過是怕她會回路家糾纏你,一次又一次地把她送回賈家受難。嗬嗬,你以為我真害怕你說的話嗎?奶奶真是泉下有知的話,她就該知道,拆散路家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應該害怕奶奶夜裏會來找你算帳才對!”
“我給路家帶來了好日子,好生活,是你們的貪婪無情,你們的遊手好閑葬送了你們的好生活。如今,路春進獄,我一點也不後悔。倒是你,日子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你好自為之。”
路秋目光堅決,沒有半點的畏縮。
陳玉咬破嘴唇,潑皮撒野道:“路秋,我恨你,我咒你跟你的女兒,不得好死!”
陸狗子跑上來拉開她,罵道:“你罵夠了沒有!”
路秋搖搖頭:“陳玉,你再不好好反省一下,倒黴的遲早是你自己。”抱緊女兒,準備離開。
陳玉目光一冷,如毒蛇一樣盯緊她懷裏的女嬰。
都怪這個掃把星,隻要毀了她,路秋就會痛不欲生,哈哈。
陳玉心裏產生一個瘋狂的念頭,如生根一樣滋長起來。
“掃把星,你去死吧!”
突然地,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推開陸狗子,手裏不知幾時攥著一把水果刀,猛地撲向路秋。
路秋嚇得臉色一白,急急拿手臂去護女兒,卻感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是駱子其衝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身體。
“嘶!”的一下,駱子其的手臂被劃破一道血口。
“撲噗”
陳玉被撲過來的月狼踹了一腳,重重地摔在地上。藍心反趴在她身上,發出低低的警告聲。
“駱子其,你還好吧?”路秋沒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他,急聲問道。
駱子其咧著牙,忙望向路秋懷裏的女兒,看到她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歇了一口氣,對著路秋吼道:“你這個瘋女人,到底幹了什麽,誰讓你來這裏的!”
路秋眼睛一紅,悶不作聲。
喬麗走過來為駱子其包紮,朝陳玉吐了一口唾沫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真是禽獸都不如的混帳。”
陳玉被一狼一狗嚇得臉色蒼白,卻不甘示弱道:“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麽好運氣了。”
路秋的頭一陣疼痛,望著陳玉,抿了抿嘴唇,冷聲道:“你可以恨我,但你要害我的女兒,我不會原諒你的。成奎,立即報警,就說有人畜意傷害人,把她拉去坐牢。”
聽到路秋要捉陳玉去坐牢,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駱子其深怕她為難,小聲道:“我的隻是小傷。”
路秋冷笑:“她能害我一次,就能害我兩次,既然這樣子,我為什麽要對她寬容呢?”
陳玉躺在地上打滾,哭訴道:“喪盡天良啊,含辛茹苦竟然養了個白眼狼,我的命好苦啊!老太太,你睜開眼看看,這就是你最疼愛的小孫女,你看看,她要將自己的養母送進大牢啊!”
路秋冷冷一笑:“陳玉,哭給誰看呢,誰不知道你的德性,你變了,早就不是以前的陳玉。”
陳玉盯著她,陰沉的臉,罵道:“呸,路秋,你不配做我們路家的人,你不配冠用我們家的姓氏嗎?等我回到村裏,一定讓族長把你逐出路家。”
路勻瑤被人吵得不能安寧,憋著小臉,突然哇地哭了。
路秋小聲哄她,瞪了一眼陳玉,氣極反笑道:“是嗎,那我歡迎你把我逐出路家。反正,奶奶走了,這個家,我也不想回來了。路姓是嗎,我還給你。以後,我與路家一刀兩斷。”
說得如此堅決,沒有半點的猶豫。
但凡一個女孩子遇到被逐出家門的事情,哪個能冷靜成這樣子的。
駱子其看著抱著女嬰,說話有條有理的女孩,不知為什麽,心裏湧起莫名的痛楚。
一個連姓氏都不能做主的人,注定了顛沛流離,她的懷裏還有個僅一月大的女嬰。
她這樣子,跟他的狀況何其的相熟。
如果可以,他能不能像她一樣,大聲地說我不稀罕。
痛,像是被人揉住心髒一樣。
駱子其發現,他從來不理解這個女孩。
微微的陽光下,那個目光冷凜,果斷堅定的女孩,變得謎一般的神秘起來。
最終,陳玉還是被趕過來的路向生給求情救了回去。
路秋當著路長村人的麵前,一字一字地宣布她與路家割斷關係。
路向生作主把她的戶口本給遷出去,至於陳玉提及不許她姓路的事,路向生嚴肅道:“小秋,你可以脫離路家,但你是路長村的女兒,這裏永遠是你的娘家。對於你的姓氏,陳玉說了不算。你還叫路秋。她再鬧,叔讓她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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