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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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秋從派對回來,整個人就顯得心神恍惚,再對比她回來時穿的是駱子其的衣服,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葉依嫻心裏一噔,走過來攬住她,低聲歎息。

    誰也不說話。

    路秋懷裏的女兒正鼾甜入夢,月光照在她聖潔的臉上,閃著瑩光。

    “都過去了。”葉依嫻心疼道,把路秋的臉往自己懷裏緊了緊:“你放心,我不會放過肖文聲的。”

    路秋神情有些木然,目光從女兒身上轉移到窗外,心裏歎息,輕聲道:“不是他,也會有別人。這就是命。我恨的不是他害我之心,我恨的是自己。”

    她的話輕顫,戛然而止。

    葉依嫻急急望向她,眼眶有些通紅道:“小秋,你怎麽了,別嚇我。”

    路秋望著她,目光再次出現那種迷茫的心碎:“我恨我自己,因為我愛上了他……”沒有再說下去。

    那份錯愛,就讓它埋藏在心裏頭最深處吧。當一個人沉陷其中不能自撥的時候,本性就被逼發出來。於路秋而言,也一樣。她看到了自己對駱子其的感情。那藏在深處的微妙的觸動,如山洪崩塌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葉依嫻驚恐不定地看著她忽然發現她的袒露在外麵的鎖骨上有淡淡的印痕,頓時,她的眼淚飆了出來:“小秋,別怕,那隻是一場夢。”

    同時,她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肖文聲逍遙法外的。

    肖文聲給我下了迷藥,駱子其把我帶走了…路秋沒有再說下去,眼睛蓄滿了眼水,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女兒的臉上,小丫頭在夢中呢喃了幾句,努努薄薄的嘴唇,又繼續香甜入夢。

    路秋又笑了。

    “今天,隻是個開始。我願賭服輸。”她啞聲輕笑,淚水再也沒有掉落下來,月光下,她的脆弱漸漸變得堅毅起來。

    葉依嫻心放鬆了點,才秘密說道:“肖文聲手段有些不光彩,圈子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隻是,我不知道他連你也敢動。我們警裏正在查他,不過,礙於有很多方麵的壓力,還沒到時間收網。我今晚借你的名義去參加派對,也帶著尋找線索的動機。”

    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她選擇相信路秋的原因。

    路秋聽到這些話,並不吃驚,隻是淡淡道:“我的仇,我自己報。”

    葉依嫻凝望著她,正色道:“小秋,別衝動,帝都不是江城,這裏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嗯,路秋的眼眸裏羨開一道笑意:“我有我的辦法,與你並不幹擾。”

    她說的那樣自信,那種鋒芒,是葉依嫻看不透的。

    半夜裏,伏在路秋屋裏的月狼抖擻了一下身上的寒毛,綠油油的眼睛折射著一種威嚴,它沐浴在月色下,淩然不可侵犯。

    隻見它回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母女,從那裏傳來淡淡的聲音。

    “月狼,別動手,我隻要嚇唬嚇唬他。去吧。”路秋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月狼轉過身,躍出窗戶,如一道鬼魅一樣攀爬上屋頂,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與其同時,謝老爺子的房間裏,龍軒過來報告道:“路秋小姐房裏的月狼跑出去,不見了。”

    謝老爺子背對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麽。

    “人老了,不中用了。”他發出感歎。

    “今晚若不是你跟著依嫻去調查肖文聲的案子,路秋也不會被下藥,這是我欠他的。月狼是一頭好使的狼,比人可靠。路秋不會幹魯莽的事,我相信她隻是咽不下那口氣,要給肖家小子一點教訓而已。你就不要插手了。”謝天英望著窗外的月光,深深地歎道:“這是肖家的定數,隨他吧。”

    龍軒默默地退了出去。

    月狼一路馳疾,才一會兒功夫,已經來到鬧市屹立其中的一座小洋房旁,距離它不遠處,安裝了一台攝像頭。它仰起頭,眯著眼睛盯著那台攝像頭看了一會兒。

    突然地,它動了,如一道旋風似的攀爬到離攝像頭最接近的電線杆,先是伏低身體靜默一會兒,然後從上而下撲到那攝像頭上,抬起那鋒利的爪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月狼眼睛綠油油的,閃著陰森森的光芒。

    從三米多米的電線標上竄下來,抬眼看了一下對麵小洋房的情況。月狼順著水管道上爬上二樓,然後從敞開的陽台裏跳進去。

    本來月光如水,傾灑了滿地金華的光潔地磚上,突如冒出來一個黑晃影,搖晃著身影,像是信步於自家後院一樣。

    月狼默默地走進屋裏,屋裏響起了女人細碎的呢喃聲,還有男人急促的呼吸聲。

    一陣風卷席過來,窗台上的白紗翩然起舞,月狼抬起頭,就看到一男一女交纏在床上,正酣然盡致,忘乎所以。

    肖文聲托著那女人的身體,一陣一陣地喘著氣,當他感到不能自我,即將要釋放的時候,眼睛猛地一瞪,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窗台不知幾時打開了,從外麵緩步進來一頭像狗的動物,在斑白的月色下,依稀可見那動物的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閃著森冷寒光。

    肖文聲嚇得身體僵硬,臉色發紫,伸著手指著窗口的方向,結結巴巴道:“狼,是狼……”

    可不就是狼嗎?

    黑白相間的狼,在昏暗的月光下,閃著森冷的光芒,它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冷漠而殘酷,仿佛隨時要撲上來將你撕碎一樣。

    肖文聲嚇得身體不敢動,他的怪異引來身下女人的埋怨,那女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也嚇個半死,顫巍巍道:“那不是路秋養的月狼嗎?”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路春。今晚,她跟著肖文聲回別墅尋歡作樂,正興在頭上,冷不防看到月狼出現在眼前,不嚇死才怪呢?以為路秋要找她的麻煩。

    “路秋養的狼?”肖文聲嚇得魂飛魄散,剛剛才差點強了路秋,後腿她就報複他了嗎?

    “你別動,這是一頭狼王,最是詭計多端。你要是惹怒了它,它隻要動動爪子,就能把你的喉嚨割斷。”路秋光著身子,渾身顫抖道。

    還是狼王!

    肖文聲嚇得尿一滾,差點就跪倒在地上。

    他不要死,誰來救救他。這該死的路秋如何把一頭狼王搞來帝都的?難道,她想派狼王殺死他嗎?

    想到這裏,肖文聲悔不當初,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吃,他絕對不會精蟲上腦,聽信夏雪的話對路秋動手了。

    “肖少,救我。”路春被凍醒了,光著身子抱住他,哀求道:“我還不想死……”

    “閉嘴!”肖文聲舉起手,對著走近的月狼哀求道:“你是路秋派來的吧,我知道,路秋要報複我,我請求原諒。”

    路春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敢情這頭狼是來救肖文聲的?

    “嗷嗷嗷……”清冷的月光下,月狼咧開嘴,露出森冷的牙齒,寒光四射。

    不知為什麽,路春能感覺到月狼眼神裏的憤怒不已。

    “你到底做了什麽,搞得路秋要派狼來殺你?”路春嚇哭了,問肖文聲。好不容易攀上一個大金龜,她還沒有享受,就要被殺死,真是太冤了。

    “狼兄弟,我求你別傷害我,我知道錯了。”肖文聲跪倒在地上,不斷地乞求原諒。

    月狼漠然地看著他,看著他可笑的動作,那小醜一樣的嘴臉。

    若不是路秋下了死命令,它才不會管他死活呢。

    “嗷……”月狼掃了一眼路春,嚇得她躲避不及。

    就在肖文聲跟路春以為即將被割破喉嚨的時候,驟然地,月狼做了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動作。

    這頭狼王傲然轉過身,一個箭步消失在窗口。

    一切,仿佛從未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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