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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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

    沒有盡頭的路,像是永遠走不到終點。

    玢天一身紅色連衣裙,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顯得無神而又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直向前,可是一個很熟悉、很魅惑的聲音在潛意識中指引著她,讓她趕快靠近那個地方,而那個聲音似乎馬上就要占據她全部的意識。

    “你永遠都逃脫不了,哈哈哈哈,你永遠都逃脫不了,永遠都逃脫不了,永遠……馬上,馬上你就會萬劫不複,馬上,哈哈哈……”

    一個充滿著嘲笑和厭惡的聲音,反複的告訴玢天那終點將會是她的歸宿。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可回應她的,隻有疲憊的喘息聲,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悄聲回蕩。

    它又出現了,一直是跟在身邊的,原來它是一直跟在身邊的……玢天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她想到了死,也許那會是一種解脫。

    玢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額前的頭發都被汗水浸透了,看見熟悉的天花板才知道剛才經曆的又是一場噩夢,到現在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一樣的夢境,一樣的聲音,卻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恐懼,而現在自己的腦海裏穿插著的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和那嘶吼著、咆哮著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玢天總是想盡辦法讓自己恢複到原先的生活,可是現在玢天卻越來越單純的覺得自己在接近著一種不可能,似乎吸引著自己在找尋某些未知的真相。

    玢天搖搖頭,盡可能的不去想這些事情,起床走到客廳,口有些渴,便從飲水機裏麵倒了杯水,看著水流,隻是一晃,玢天卻突然的從飲水機上的投影裏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玢天立馬轉身,看看到底是誰,杯子裏麵的水溢出去了些,打濕了地板,可是身後卻空無一人。

    她又捂著胸口深深的歎了口氣,大概是這段時間自己的精神太過緊張了吧!

    “鈴鈴鈴”

    門鈴卻響了,著實又嚇了玢天一跳,心更是顫動了一番,總是感覺精神太過恍惚。

    玢天將水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打開門。

    是陳瀟,她就知道大概除了陳瀟,沒有誰每天這樣來拜訪她。

    玢天直接轉身,故意裝作滿臉的嫌惡的神情,卻惹得陳瀟陣陣白眼。

    “大姐,有沒有搞錯啊,我都已經按了差不多十分鍾的門鈴了,要不是昨天晚上和你通了電話,我還真以為沒人呢!”一副埋怨的語氣。

    陳瀟在進門之後扶著牆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姿勢,可是玢天壓根就沒有抬眼看,弄得陳瀟很是無語,自己起碼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帥哥,可是在玢天的眼裏自己卻總像是被人看作是個小醜似的。

    看著陳瀟一臉的嫌棄,玢天嬉笑的看著他:“怎麽?你來這裏還不樂意啊?那麽轉身,慢走不送”

    陳瀟使勁的拿指頭戳了玢天腦門一下:“你個白眼兒狼。”

    “哈哈哈哈哈,吃什麽冰箱裏麵自己拿,我先去洗個澡!”

    陳瀟和玢天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吧,小時候是在同一個家屬院認識的,陳瀟那時候應該是和外婆生活在一起的,兩人感情挺深厚的,長大了也是好友。

    驀然,陳瀟突然想起了適才玢天臉上的一絲的疲憊,朝著浴室的方向詢問道:“你又做噩夢了?”

    況且陳瀟是知道玢天的,她比較懶是沒有早上起床洗澡的習慣的,現在定是身上出汗難受的原因吧!

    隔著浴室,玢天回答:“是啊,自從上次回來之後沒有停過”

    “這也不是個辦法,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浴室裏麵傳出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玢天卻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水聲太大還是她故意假裝沒有聽到。

    之前,玢天隻是有幾次向陳瀟隨意的提起自己總是做惡夢的事情,並沒有詳細的和陳瀟講述夢中的情景,所以,玢天不想說陳瀟也就沒有詳細的問,更沒有完全的放在心上。

    陳瀟從冰箱裏麵隨手拿了瓶可樂,橫躺在沙發上,把玩著遙控器,玢天這裏可是比陳瀟自己家都讓他感到自在。

    突然,電視牆上一張隱蔽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陳瀟起身,有些好奇的走近,將似乎是故意遮擋著的玩偶飾品挪到一邊,才清楚的看到照片上的人赫然是玢天還有白雨藍,應該是大學時候的照片。

    陳瀟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憤怒,一下子都將指關節捏的作響,更是控製不住的將照片從牆上狠狠地撕扯了下來。

    玢天正好從浴室出來,裹著浴巾,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陳瀟捏著照片三步並成兩步的走到玢天麵前,直接忽略玢天慌張的遮擋胸前的動作。

    “你不是說你把她的東西都扔了嗎?玢天,你是不是傻?你在騙誰?你難道還看不清楚一直以來在背後搞鬼的,都是她嗎?你真的單純的以為她還是你的閨蜜嗎?”

    陳瀟和玢天從小到大雖然經常吵架鬧別扭,可是這樣嚴厲的指責卻是第一次,而玢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陳瀟這樣的喪失理智,像個瘋子一樣。

    看著陳瀟這樣,玢天似乎很無力,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深深的疲憊。

    “她已經死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沒有必要這樣。”

    她不是覺得陳瀟說的不對,而是反感陳瀟這樣質問的語氣,更加是不想提起和過去任何的相關的事情。

    看到玢天還是一臉的淡然,連個起碼的解釋也沒有,陳瀟以為玢天還是放不下白雨藍,更加火冒三丈。

    “玢天,這世界上就你是好人行了吧,你還真的以為自己多麽的單純善良嗎?你是愚蠢、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陳瀟話音剛落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關門的聲音讓玢天的身體都嚇得發顫。

    留下玢天一個人,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濕漉漉的頭發不停地滴水,流進了身體裏,讓她一時間感覺空氣是那樣的冰冷,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一樣。

    彎下腰,玢天將陳瀟撕扯揉捏的照片撿起來,將上麵的轍撫平。

    玢天看著照片上的兩個人,那個時候還是在大學的校園裏麵,自己和白雨藍也不知道是說著什麽,笑的竟然那樣的放肆。

    一秒,兩秒。

    玢天看著那笑著的白雨藍。

    不知為何,白雨藍那咧起來笑的嘴讓玢天一陣意寒。

    雖然,白雨藍笑起來時眼睛眯了起來,但不知為何,玢天總覺得。

    她,在盯著自己!甚至玢天都看得出白雨藍眼裏的血光!

    玢天搖搖頭,告訴自己,恐怕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吧。

    拍照的大概是莫凡吧,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將照片洗了出來。

    看著照片,玢天心中百感交集。

    白雨藍的身影,與那道葬禮上的身影重疊起來。

    白雨藍那樣婀娜的身材一般熟悉的人都是有印象的,而且白雨藍那天身上穿著的正是兩個人各有一套的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也是自從那以後每一天晚上玢天噩夢中所穿的那身衣服,不同的是夢境中衣服的顏色是紅的。

    玢天剛開始的時候覺得是被人捉弄了,可是看向一旁的陳瀟的時候,發現陳瀟和自己的眼神瞅的是同一個方向,卻始終什麽驚訝的眼神都沒有。

    一陣陰風刮過,當玢天再看向那裏時,那裏也確實什麽都沒有了,而玢天也覺得自己眼睛花了,隻是莫名地感覺到。

    白雨藍在某個莫名的地方看著自己笑,這種感覺不寒而栗。

    也正是自從那一天開始,玢天回來之後每一天睡覺都會做夢,而且是日複一日的噩夢,裏麵的場景驚人的相似,可是每一次都始終是沒有辦法擺脫的,而且這種感覺一次比一次的更加強烈。

    匡星公司裏,莫凡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碩大的桌子上的一張合影,竟然顯得格外的突兀。

    照片上嫣然笑意的女子不是玢天還能有誰。

    敲門聲驟然響起,莫凡沒有理會,不一會兒一個妖豔的女子卻直接奪門而入,也不知道是誰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

    身上的香水味道濃重,嫋嫋而來,將辦公文件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就想要倚靠進莫凡的懷中,卻被莫凡一把推開,眼神中滿是厭惡。

    “滾。”聲音平淡而不容置疑。

    莫凡不否認自己是個不會拒絕的人,隻是那是在遇到玢天之前,那個時候的莫凡自己都不清楚身邊的女人有多少,莫家二少爺的風流人盡皆知。

    那個女子驚訝的從地上爬起來,嚶嚶的哭泣著離開了,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大概是知道了莫凡分手的事情吧,想要巴巴的往上送卻沒有想到白白的吃了癟。

    女子捂著嘴出去的時候卻碰到了迎麵進來的男子,男子似乎詫異了一下,禮貌似的讓那女子先行離開,嘴角有些戲謔的笑意,緩緩地走進來。

    “莫少,你瘋了吧,什麽時候這麽不憐香惜玉了,身材那麽火辣的人兒生生的被你氣哭了,這就是你不對了吧!”鍾晨業打趣的看著莫凡。

    “晨業,小心你的舌頭,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看到莫凡一本正經的樣子,鍾晨業也不由得嚴肅起來,眼神中一閃而過一絲憂慮。

    “莫凡,你和我說的白雨藍死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可是那天淩晨的時候確實是有人見到過她。”

    “法醫診斷的不會有錯的,況且這些都是我本人親自經手的,沒有人會做出什麽手腳,那麽淩晨出現的那個人就一定不會是白雨藍了。”

    莫凡這樣判斷的比較篤定,因為對於白雨藍的死是確信無疑的,隻是相信是其他地方出了什麽樣的差池。

    而鍾晨業卻沒有立馬質疑,反而是皺了皺眉,向著莫凡擺擺手:“不,那是一家按摩店,是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雨花店,店裏麵的人都是熟悉的,他們是不會記錯的,幾個人同時篤定那來人就是白雨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