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一身牛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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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尖叫之後,焰玉芬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四喜,這是什麽?”

    鄭四喜跟焰玉芬站在一起,此時也被潑了一頭一臉。

    鄭天喜一看自己的小洋裝上全是淡綠的液體,黏糊糊的一片,身在農村長大的她自然一眼認了出來。

    牛屎!

    這該死的鄭天祥,居然潑了她一身牛屎。

    鄭四喜呆住了。

    焰玉芬也呆住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兩個警衛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有些錯愕。

    鄭天喜一腔怨怒本就自行排遣的差不多,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她將怒火撒向焰玉芬本就是遷怒,自己的弟弟還潑了人家一身牛屎,真真是讓她有些歉意了。

    沒等她開口有所表示,鄭天祥已經拍著巴掌笑了起來,“嗷嗚……潑的準吧!我就說我提得動吧!二姐你還非說我提不動,哈哈,抓到兩隻落湯雞,四喜姐姐,你好臭啊!”

    鄭四喜惡心的想吐,可偏偏潑她的是一個能活埋自己老媽的小傻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阿姨,他是個傻子!”扶著焰玉芬的手其實挺想撤回來,因為看起來,焰玉芬可比她狼狽的多。

    蕾絲旗袍每一個鑲邊上都掛著綠瑩瑩的液體,一點點的往下滴,看著真心是惡心的不要不要的。

    農村裏都是泥巴地,坑坑窪窪的全是灰,曬起穀子來極為不方便。

    這時候極少有水泥地,村民們往往是將牛糞稀釋了,像麵糊一樣在地上糊上一層,曬幹後能充當水泥地用一陣兒。

    秋收將近,村民們的家裏一般都泡有這麽一桶牛屎糞方便塗地。

    誰曾想,會被鄭天祥這麽一個“傻”孩子舀了一瓢,澆了出去。

    村民們都知道他是傻子,誰也沒有出聲阻止,那些平素裏摸慣了糞瓢的赤腳大汗們,一個個退到了幾米遠,像一個城裏人似的露出了滿臉的嫌棄。

    “啊啊啊……鄭天喜,我要殺了你!”

    焰玉芬可不知道鄭天祥是個傻的,隻當是鄭天喜授意的。

    鄭天喜倒也沒想將事情做的這麽決絕,不過看在天祥是為了幫她的份上,這鍋還是背下了。

    “奶奶,千萬別,你這滿身濺糞的,殺了我,豈不是幹淨了你的那雙手!”

    這插科打諢的話,說的周圍群眾都笑了。

    “天喜,你這話說錯了,她哪裏需要動手,就在這多站一會兒,熏都能把你熏死了!”

    “是啊!是啊!還是不動手的好,她這全身上下一樣才好,光幹淨一塊地方,那得多難看。”

    “我說,你們這麽排斥牛屎幹嘛?不知道這東西能殺菌消毒,說不定還能給皮膚美容呢!”

    “還是小芳有見識!在家沒少偷偷抹糞吧?”

    “滾滾滾!”

    看熱鬧的永遠不會嫌事大,煽風點火、落井下石都是慣用的手段。

    “馨兒,打水來,給這老佛爺洗洗,咱們也好恭送了!”

    “好咧!”鄭馨兒像是亡魚感染,笑容甜美,語氣輕快。

    這輕快的語氣,讓鄭天喜頓生不好的預感。

    果然,話音剛落,鄭馨兒的一桶冷水已經兜頭潑了下來,一切都好像是彩排好了的。

    鄭馨兒和天祥比起來,力氣大了不要太多,天祥隻是舀了一瓢,她卻潑了整整一桶。

    嘩啦——

    焰玉芬看到了水,是想往後退的,人也這麽做了,可高跟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腳下的泥踩出了一個深坑,驟然用力,沒有拔出來,然後悲劇了。

    她幾乎被一桶水給衝進了泥地裏。

    身上的牛屎被衝掉不少,但是身上沾的泥至少有半斤重。

    白色刺繡蕾絲旗袍不堪重負,跌落泥地的瞬間,腿部幅度過大,本來隻開叉到膝蓋的旗袍直接裂到了臀部。

    這下丟臉真是丟大發了。

    焰玉芬氣得渾身發抖,眼神在兩個沒用的警衛員身上刮過,隨即閃過幾分狠厲。

    她在帝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公公是退居二線的司令,兒子是北疆軍區的團長,她今天吃了這麽大的虧,斷然沒有這麽灰溜溜回去的道理。

    可是場麵已經是這樣了,她這臉麵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找回來。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見自己裂開的旗袍一角居然有一個肮髒的手指印,憤怒的火焰頓時有了宣泄口,她揮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受她牽連同樣被潑成一個落湯雞的鄭四喜一巴掌呼進了泥裏。

    “都是你這個賤人,攛掇著我來這裏,害得我出了這麽大的醜!”

    “阿姨?”

    “阿什麽姨,叫這麽親切做什麽?怎麽,還真的惦記上我兒子了?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兒子娶誰都行,就是你們這些鄉巴佬不可以。”

    鄭四喜沒料到焰玉芬會在這個時候發難,一張臉頓時被氣了個通紅。

    這個女人還要不要臉了,在鄭天喜那碰了一鼻子灰,灰頭土臉的不好看,就來找她麻煩,她長得很好欺負嗎?

    “阿姨,冤有頭,債有主,你被人欺負了,找回場子就是了,好端端的拿我撒什麽氣?”

    “還不是因為你……”

    焰玉芬一向沒有腦子,但偶然神經也會搭對兩根,讓她能懸崖勒馬,就像此刻,她突然就意識到,她和鄭四喜在醫院裏的說的那些話不能往外說,會對他兒子的名聲有損。

    鄭四喜可是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她貼著焰玉芬的耳朵問,“因為我什麽?因為我說,你兒子在我和天喜之間搖擺不定,和我有了肌膚之親,卻又和鄭天喜私定終身?怎麽,和我連手解決了鄭天喜那個麻煩,這麽快就想著要擺脫我,會不會太心急了些?難道,你就不想和我肚子裏的孩子見個麵嗎?”

    焰玉芬一聽這話,頓時又氣炸了。

    這是給臉不要臉嗎?還真敢哪壺不開提哪壺?

    巴掌掄起來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你也是個賤人,賤人……”居然還敢威脅她,看她打不打得死她……

    這窩裏鬥來的太快,圍觀的眾人再次集體懵逼了一秒,繼而鄭秋明的臉黑了。

    四喜是她最疼愛的女兒,此時她的臉連續被打,也就如同他自己的臉被人不停的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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