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合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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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秋水腦門上的冷汗層層而落,還一顆顆都冒著熱氣。

    他抑製不住內心的高興,卻又覺得惶恐。

    他時刻謹記著老人家的教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下來的不是餡餅,而是陷阱。

    “我……沒太聽明白你們說什麽……”語氣也沒有演講時候的中氣十足,其實也不是沒聽懂,而是不明白為什麽。

    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是青城刑警隊的隊長。

    所以一直懷有敬畏之心。

    說話做事從不敢僭越,因為他有天大的權力。

    今日一見果然不出所料。

    不管是不是說大話,這個男人確實沒有把他們苦苦等了三年,也沒有拿到手的采礦權放在眼裏,單憑這一點,不服氣都是不行。

    “都說人生難得糊塗,靳大哥其實不必太鑽牛角尖,其實我們說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鄭天喜給了他一個確認的眼神。

    “啊?”

    “嗯。”

    焰霖也點頭。

    靳秋水頭上冒的汗更多了,“你們是說……說要我成為你們的合夥人?”

    “有什麽問題嗎?”

    兩人又異口同聲。

    啊……

    有什麽問題?

    這還不是問題嗎?

    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就是最大的問題好嗎?

    他和焰警官隻見了一麵,和這女孩也不過是見了兩麵,可這兩個人就將一個天大的餡餅擺在他的麵前。

    他敢吃嗎?

    他能吃嗎?

    就算沒有毒也會被噎死好嘛?

    “那……那個……咱們貌似不熟。”

    開玩笑!

    知道他為什麽來找焰霖嗎?

    因為全村詐騙啊!

    全村出門賣傳家寶是誰的主意?誰帶的頭?是他啊!

    在他這麽一個大騙子麵前行騙,這兩個人不覺得尷尬嗎?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心動了!

    若說這世間有什麽東西最可怕,那無疑就是“心動”這兩個字,心房顫動供給全身血脈,不顯山不露水的,卻能控製人的思想和行為。

    “你好,我叫鄭天喜,咱們火車上見過的,這位是焰霖,青城刑警隊的隊長,我們知道你叫靳秋水,剛才你自我介紹過了,現在咱們熟了吧?”

    靳秋水:“……”

    “你要是覺得還不熟,咱們還可以敬個禮、握個手,然後就是好朋友了。”

    焰霖:“……”

    他再不吭聲,估計靳秋水能被鄭天喜給嚇死。

    生意的事情當然需要從長計議,但村民被拘押的事情卻可以提前解決。

    有了焰霖出麵,三個人很快就從拘留所裏提溜出一長串的村民。

    天喜和焰霖都沒有出麵,由著這十幾個人對著靳秋水千恩萬謝。

    靳秋水站在人群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之所以來這裏,是被這些人的家人所逼迫,那些人讓他來自首,說是他出了詐騙的主意,開了詐騙的頭,才導致那些無知的村民前呼後擁。

    於是,再看這些人言不由衷的感謝,未免覺得滿心寒涼。

    可天喜一再強調,這些村民將來就會是他們工廠的第一批職工,一來他們懂行,二來遷居之後,必須保證村民們的經濟生活來源,於是,他妥協了。

    虛偽的笑著應承。

    但是寒暄過後,當村民們邀他一起回村時,他拒絕了。

    一個人流浪在青城的大街小巷,他想了很多。

    鄭天喜和焰霖的主意他不是沒有聽懂,而是太明白。

    私有化。

    才是這樁生意裏最大的意義所在。

    他,焰霖,鄭天喜。

    三個人做生意,賺的錢全部塞進自己的腰包裏。

    在外麵“投機倒把”了大半年,也遊曆了我國大半的河山,親眼見證了沿海地區經濟的發達,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皺了他心中集體勞作的池水。

    各人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展翅高飛,沒有束縛,沒有包袱,這是一件多麽讓人愉悅的事情。

    想想都夜不能寐吧!

    ……

    焰霖和天喜擾亂了別人的心曲之後,倆人正不慌不忙的走在去青城報社的路上。

    鄭天喜找到了創業的方向,心情很是不錯,一路上都在給焰霖講解後世她見過的各種形形色色的玻璃,聽得焰霖臉上的笑意也很濃鬱。

    最後,適時的提醒,“改革開放才剛剛開始,你說的那些玻璃雖然漂亮,但是當下並不可取,咱們還是應該生產價格低廉、美觀耐用的產品,搶占低端市場份額,讓玻璃製品走進千家萬戶。”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與時代脫節太久,是該好好的做一次市場調查,這樣吧,我近期會給你一份書麵報告。”鄭天喜說。

    “給我?”焰霖挑眉。

    “嗯。”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見鄭天喜是真的不理解,焰霖開口解釋,“你老大,我老二。”

    “啊?”鄭天喜掏了掏耳朵,這話她聽著怎麽這麽熟悉呢!

    仔細想了想,貌似是之前和亡魚說話的時候,亡魚小哥哥的提議。

    鄭天喜摸了摸鼻子,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這輩子她本想走蘿莉路線的,沒想到還是禦姐的命。

    “這不行,這事最關鍵的點就在於采礦權,靳秋水是沒有辦法辦下采礦權,要不然,也輪不到咱們與他合作,當然,你能搞到采礦權,自然也可以找別人合作,整場交易裏,你的分量最重,理所應當的享有決策權。”

    “但是,我相信你。”

    一句話堵住了鄭天喜的滔滔不絕。

    “你的信任會不會來的太無厘頭了些?”鄭天喜停下腳步。

    “不會,”焰霖往前走了兩步,孤寂挺拔的背影,被昏黃的路燈拉得格外的長,“早就和你說過,和我不用太客氣,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的一切都屬於你,做生意這樣的小事你決定就行。”

    “……”

    鄭天喜不說話了,她總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有些不靠譜。

    好在,他之前帶來旅社的幾個朋友還挺靠譜。

    兩名記者已經去大倫村墳地走了一圈乘著月黑風高拍了幾張詭異的照片。

    “焰老大,你是不知道有多嚇人,若不是鄭小姐說,那棺材是她親眼看著豎起來的,不是靈異,純屬人為,我和老科就差點嚇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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