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為母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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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刀老大也跟著笑,“其實這趟買賣還算簡單,既不用殺人,又不用撕票,上回我家婆娘去給我算命,算命的說我半年之內不宜沾血,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我要把老大做我們這一行的,哪裏有不沾血的,你怎麽跟小五一樣,膽子變小了!”

    幾個人心情愉悅,連他們的老大都敢打趣了。

    鄭天喜在箱子裏,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臉上也有嗤笑,就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還想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怕是以後生孩子都沒屁眼吧!

    不過,這些人越是輕鬆,就說明他們做的越是天衣無縫。

    難道她真的沒有一點活路了嗎?

    她若真的被賣進了那樣的地方,怕是真的不要活了。

    更別說她現在還懷了孕。

    如果她的肚子裏沒有孩子,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和絕望!

    黑暗中,一切變得漫長起來。

    時間越往後流逝,她被人找到的希望就越渺茫。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天喜蜷縮在箱子裏,盡管全身冰冷,手腳冰涼,她依然在努力的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必須要堅強。

    為母則剛,為母則強。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車子依然在路上奔馳,鄭天喜心思電轉,慢慢的思索著他們的對話。

    箱子應該很緊,箱子邊上至少有四五個男人,她現在沒有機會,她隻有等待,也必須等待。

    機會隻有一次,她一定要等一個最佳的時機。

    正在這時,奔馳的貨車,突然踩下了刹車。

    鄭天喜感覺到了箱子的移動。

    “砰!”

    “砰!”

    箱子撞在車廂內壁上,鄭天喜撞在箱子上。

    箱子是臨時定做的,上麵有橫木突出,鄭天喜的腦袋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這塊木頭上,她連呼救都來不及,隻覺得後腦一疼,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特麽的,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狗哥是怎麽開車的?”

    “不會是遇上了攔路虎吧?”

    “還是軍隊的人追上來了?”

    幾個人都摔倒了,爬起來的時候,嘴裏滿是疑惑。

    “不可能!”刀老大否認,“咱們走的這條路是精挑細選過的,偏僻的很,就是軍方的人也沒有這麽快能追上來!”

    原來這些人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也是,現在軍方的動靜鬧得這麽大,推動了那麽多的人,整個青城,整個樂安縣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畢竟,軍方的人將整個落雁山、金奎山都快圍了起來。

    這些人雖然是運輸隊的,可殺人越貨的買賣沒有少做,之所以和胖子、精猴認識,也是之前幫他們運了不少的貨出去。

    地底下的東西沒少往外倒騰,女人也沒有少往山裏運。

    隻要是從胖子和精猴手上接過來的買賣,就沒有一件不是血腥的。

    若不是這兩人一再向他保證,這場交易,是有大人物在後麵推波助瀾的,刀老大在這風口浪尖上,也是不會接這趟生意的。

    但現在……

    貨車突然刹車,等刀老大們打開了後備車廂的門,跳下車的時候,就發現司機已經倒在血泊裏。

    “不好,有人襲擊……”

    跟著刀老大跳下的人急忙去拿家夥。

    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

    幾聲悶響在車頭響起,然後一切歸於寧靜。

    副駕駛的陪駕也死了。

    刀老大心下詫異,這兩個人都是常年跟車的,身手也都過得去,這才幾秒鍾人就被解決了?

    刀老大這時候也慌了,他掏出腰間的佩槍,小心翼翼的往車頭走。

    來的人到底是誰?軍方的人不會這樣不打招呼就直接開槍的。

    難道遇上了黑吃黑?

    他一邊走一邊做著心理建設,要是對方人多,他就乖乖的繳械投降,保住性命最重要。

    刀老大才走到車頭,還沒來得及觀察,右邊就飛快的閃過一個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是什麽,身體本能的閃躲。

    身後一片驚呼聲傳來,跟著他跳下來的幾個人,全部應聲倒地。

    刀老大避開的居然是一個小型的炸彈。

    在離車廂這麽近的地方使用炸彈,這個人究竟是來殺人的還是來救人的?

    還沒等他大腦想的明白,身體才剛剛準備往側麵避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他的腦門上。

    “你,你是什麽人?”刀老大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麵的那個人是不是叫鄭天喜?”

    大晚上的,一個穿著白色衣服,戴著黑色墨鏡的大個子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槍口下的男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哥,我們隻是運送貨物的司機,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衣男子已經扣動了扳機。

    隻是槍口的位置,稍稍往下壓了些。

    刀老大隻覺得膝蓋處一陣劇痛,人已經跪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幾個兄弟,躺在地上都已經不會,動彈了。

    致命的傷口都隻有一處,一槍穿過眉心。

    刀老大的心理防線刹那崩塌,心裏滿滿的都是恐懼。

    “大哥,饒命啊,我們這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真的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大哥,明鑒啊!大不了拿到錢之後我也分一份,求求你,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兄弟,放我一馬好不好?”

    既然不是軍方的人,那肯定也就是道上的,既然是出來混的,肯定就是為了錢。

    “分我一份?就你那麽點錢,也能值得我出手?”

    “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你的命!”

    戴著墨鏡的白人扣動了扳機,刀老大應聲倒地。

    他到死,或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得罪了眼前這個白衣人。

    戴著墨鏡的佛爺,掏出一方手帕,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他的手,已經很久不習慣沾染鮮血,它們已經習慣了舞文弄墨,繪畫素描,插花煮茶,若不是為了霍愛蓮,他真的不會重新拿起槍。

    還有,他最討厭別人在他的麵前談錢,錢是一個多俗的東西,談錢多傷感情!

    弄幹淨了自己的手,他跳上了車。

    手在方形的木箱上敲了敲。

    木箱裏沒有給出回應,不知道鄭天喜是嚇傻了,還是昏迷了。

    略為掃興的撬開箱子,抱起了有過一麵之緣的鄭天喜,迅速的布置了現場,然後從容不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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