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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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天喜飄的太高,又有黑紗遮掩,鄭天喜看不清楚她的臉,不知道她的麵容是悲還是喜?

    鄭天喜努力的想飄下一點,可是感覺靈魂越來越輕。

    它在天空中轉換了一個角度,就看見黑紗女人,撫摸她名字的手指已經已經變得鮮紅,她不是用手指單獨的描繪,她的手指上還沾了東西。

    東西來源於她右手端著一個瓷碗,半碗鮮紅,像是血。

    血液是會凝固的東西,隻有新鮮的血液,才會是鮮紅的顏色。

    鄭天喜凝目細看,就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毛絨物體伏在她的墳頭上一動不動。

    那是一隻貓。

    不過已經死了。

    貓的脖子上被開了一個口子,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落在那個白色的瓷碗裏,看著無比的瘮人。

    再往下看,墳頭上擺的也不是瓜果、鮮花、吃食這樣的祭品,而是另一個瓷碗,裏麵也裝滿了液體,黃澄澄的。

    鄭天喜活了50多歲,還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呢?

    按照封建迷信的說法,黑貓帶邪,將黑貓掛在墳頭,並放它的血,就是詛咒人死後還不得安身,那地上黃橙橙的液體,不用想,也知道是狗尿了。

    在民間,這狗尿又是打魂的。

    將它擺在這裏,就是為了封住死者的魂魄不讓她出來。

    雖然是封建迷信的說法,未必有用。

    可若沒有深仇大恨,誰又會無聊的來做這些事情?

    鄭天喜自問這一生,除了和張屠夫、張伸平結怨,從未做過虧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淪落到,死後還要被人如此踐踏?

    不知道是否被人叨擾了靈魂的安寧,鄭天喜覺得魂魄越來越輕,越飄越遠,一陣狂風大作,她被掀入風中如擺柳,那黑衣女子的棉紗被吹落,鄭天喜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刻薄、驕傲、不可一世的擺在了她的麵前,年歲不算太輕。

    有一刹那,她覺得恍惚,這個女人不會是找錯了墳墓吧!她分明不認識這個女人……

    靈魂有被撕裂的痛苦,周身漫漠過寒冷。

    “啊……”鄭天喜突然大叫一聲,從夢魘中醒來。

    “喂,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別太放心,夢都是假的。”一個她沒見過的中年女人,關切的靠了過來。

    對於佛爺帶回來的女人,李嫂自然是殷切的。

    “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嫂關切的問,她穿著一件的確良的藍色衣服,幹淨整潔,麵上也和藹可親。

    鄭天喜從隔世的夢魘裏驚醒,倉惶間對上了那一雙明媚的眸,有一點點蒼老,有一點點溫柔,就像是母親溫柔的手。

    “你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鄭天喜想起來,她還沒有忘記自己是被綁架了的。

    她想起身,結果剛撐起一點,就覺得身體一軟,又順勢摔回了床上。

    “姑娘你別動……你還不能亂動,放心,這裏是醫院,我們也是……是好人。”

    壞人的腦門上不會寫著壞蛋兩個字,更不會自己說自己是壞人。

    鄭天喜斂目,不動聲色的問,“我……我怎麽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昏迷了好幾天,全靠葡萄糖吊著性命,當然會沒有力氣,乖乖的躺著別動,我去給你叫陳博士。”

    陳博士?

    這個年頭能被稱為博士的人可不多!

    難道,自己是被一個博士所救的?

    陳博士看上去像是一個醫生,他穿著白大褂,看到她醒了,微笑的對她點了點頭,“感覺怎麽樣?”

    又是和藹可親的語氣,看起來還真不像是壞人。

    “是你救了我嗎?”鄭天喜試探著問,“你們是在哪裏找到的我?”

    被救了,這肯定是好事。

    她雖然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想做的事情很多,一切還沒有開始,怎麽能就此折隕。

    “姑娘,你心安,我隻是一個醫生,你先躺好,我給你檢查檢查有什麽事情,你等佛爺回來了再說。”

    佛爺?

    鄭天喜確認自己是聽到了這個詞的,這個稱呼有些熟悉,她伸手揉了揉腦門,一時沒太想起來。

    “你的頭部受到撞擊,裏麵有血塊,我本以為它不會自行的散去,現在看你醒來,應該是沒有什麽事情了。”

    頭部受到撞擊會影響記憶,鄭天喜思前想後,記憶連貫沒有什麽問題,繼而也想起了佛爺是誰!

    是他救了我?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巧合?

    那個記憶中的文弱書生模樣的男人,有著一雙會素描的手,卻也力大無窮,他的手落在老虎頭上,像是擼貓一般,一下一下的撫摸的動作,在天喜的記憶力,簡直不可磨滅。

    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醫生?

    想到這裏,鄭天喜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小腹。

    陳博士看見她的動作,樂了,“小姑娘不錯啊,居然知道自己懷孕了。放心吧!孩子沒事!”

    聽了陳博士的話,鄭天喜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孩子沒事!

    厄運沒有讓她失去一個生命,無論如何的結果是讓人欣慰的。

    不知不覺,鄭天喜的眼睛就紅了。

    李嫂看見鄭天喜眼眶發紅,以為她是在擔心孩子,連忙安撫,“你別哭啊,寶寶真的沒有事,你隻是頭上受到重擊,其他的地方並沒有傷痕,現在你醒來,就說明頭腦裏的淤血已經在慢慢的散去,對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什麽影響。”

    鄭天喜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這兩個人。

    “謝謝!”

    “你的感謝還是留給佛爺吧!既然沒事,我就進實驗室了,李嫂,沒什麽事情,不要打擾我。”

    鄭天喜自己本來就有醫術,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很了解,此時卸下了心理負擔,也是一身的輕鬆,自然是不用再麻煩陳博士的。

    等待佛爺的時間的漫長的,也是寧靜的。

    李嫂是一個很會聊天的人。

    她告訴天喜,這裏是帝都。

    鄭天喜上一世沒有來過帝都,上一世,她隻知道她的親媽霍愛蓮是帝都的小姐,做為知識青年才去了樂安縣大倫村插隊,一插就是十年。

    十八歲離家,二十八歲回城,大倫村留下了一個她,當然也並不是什麽也沒帶走的,至少帶走了鄭廣深的一片癡心。

    當然,她稀不稀罕,這又當別論。

    但這一世,鄭天喜認識的帝都的人有點多。

    霍臨淵、焰霖都是帝都的少爺。

    焰玉芬、霍正雄,這些都是帝都的權貴。

    總體說下來,她對帝都的映像不算好,除了焰霖,她對帝都的人更沒有什麽好的印象。

    “帝都很繁華吧?”鄭天喜問得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鄉下姑娘。

    李嫂點了點頭,自然是繁華的,可也是複雜的。

    最複雜的,就是人心。

    佛爺是三天後回來的,回來後,和鄭天喜有了一次徹夜的長談。

    一周後,鄭天喜做出了決定。

    離開。

    詭譎的帝都風雲,她不想參演,也無力參演。

    佛爺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

    收拾好一身狼狽,鄭天喜坐上了飛機,身旁一個同樣出發去沿海城市的女孩子熱情的問,“你好,我是左伊一,你呢?”

    鄭天喜頓了頓,臉上浮起一抹微笑,“你好,我叫韓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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