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玩得還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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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芳卻不以為然道:“徐佩芸好歹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可她那個繼母,為人尖酸刻薄不說,還好賭錢。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雖然因為遠航喜歡,我還是差點托人到徐家提親了,但是我這心裏,總是有個疙瘩。現在好了,她和吳俊鋒訂了婚,我心裏的疙瘩也就沒有了。我們臧陸兩家,不但門當戶對,還世代交好。所以呢,我一直想讓你當我的兒媳婦。”
陸慧珊搖了搖頭,苦澀地說:“可是,遠航好象很愛佩芸。他甚至說,隻要佩芸沒有結婚,他就還有希望呢。”
郭文芳握住她的手,親熱地說:“遠航看上去好象很成熟穩重,隻有我這個當媽的知道,他其實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我己經人過中年了,對人生看得很透。感情往往就是這樣,你最愛的人,未必會和你終老。佩芸終究是要嫁入吳家的,她最多隻是遠航青春歲月中的一段回憶。隻要你堅持,有資格和遠航終老的,肯定是你。”
陸慧珊眼晴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苦澀地說:“不是的,三嬸,他說我們之間隻有喜歡,沒有愛。”
郭文芳鼓勵道:“你越這樣說,我越覺得你們有緣。所謂愛,就象煙花一樣,燦爛而不長久;可是喜歡,卻象涓涓流水一樣,雖然細小,卻一直向前。今天沒有感覺,不代表他日不會誌趣相投;今天打打鬧鬧,不代表他日不會恩恩愛愛。所以說,如果你喜歡的東西,一定要靠你自己去爭取。能不能得到,那要看你,是不是努力去爭取了。”
陸慧珊聞聽此言,臉上的愁容一掃而過,笑得格外燦爛和美麗!
……
碼頭管理處一樓辦公室內,職員們緊張而有序地忙碌著。
陸慧珊走進來時,臧遠茹剛好拿著文件正要出門。
臧陸兩家是世交,孩子們自幼就來往密切,當然是認識的。
陸慧珊見到她,立刻親熱地招呼道:“大姐。”
臧遠茹馬上認出了她,便打趣地說:“慧珊,你來找遠航?”
陸慧珊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臧遠茹有些遺憾道:“真是不巧,遠航到市禮堂開會去了。”
陸慧珊倒也不見外,隨和地說:“沒事的,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臧遠茹點點頭:“好吧,遠航辦公室在二樓,你可以到那裏等他。”
陸慧珊說了一聲“好”,便徑直上了二樓。
……
碼頭管理處二樓辦公室內,陸慧珊推開門,坐在臧遠航的皮椅上,一臉興奮。
忽然,她敏感地捕捉到一絲異樣的香氣,便使勁抽了抽鼻子,開始在辦公桌的抽屜裏亂翻起來。
在最後一個抽屜裏,她看到一瓶香水,便下意識地拿起來,卻發現下麵壓著一封信。
她立刻毫不猶豫地打開信封,隻見上麵寫著:
佩芸:
你知道嗎?每天早上能在大運河堰遇到你,是我現在最幸福的事。但是每次和你說“早安”,你卻再也不理我了。
其實,我希望你不要理我,因為如此,我便可以對我們的感情有諸多想象的空間。我擔心你一開口,說出什麽絕情的話來,讓我的心沉到大運河底。現在,我是碼頭的當家,整個碼頭的命運都掌握在我的手裏。所以,我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整天年少輕狂、幸福時光了。
我把全部的愛都給了你,這一生,我再不會愛上任何人。為了不讓自己太痛苦,我隻好把精力放在運河碼頭上,我感覺自己好累啊。我多麽想你能象那個雨夜一樣,安慰我、鼓勵我、給我勇氣和力量。
永遠愛你的遠航
X月X日
陸慧珊渾身顫抖地看完,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嫉妒,將信撕得粉碎。在漫天的碎紙片中,又拿起香水瓶,便想要往地上扔去!
恰在這時,臧遠航推門而入。看到此景,不由一怔,回過神來,立刻焦急地大喊:“你幹什麽?快放下!”邊說邊要過來搶。
陸慧珊見狀,更加生氣,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舉起手,將香水瓶“砰”地一聲扔在地上。
原本精致的瓶身,立刻就摔得粉粹,同時香水灑了一地!
立刻,室內便充斥著撲鼻的芳香!
臧遠航連忙蹲下身,想要去撿,但是沒提防,手卻被玻璃劃出了血!
陸慧珊不由驚叫一聲,連忙撲過去說:“啊,血!”
他又疼又急,粗暴地甩開她的手,同時怒斥道:“你爸媽沒有教過你,不可以隨便亂亂翻別人的東西嗎!”
陸慧珊被甩了個趔趄,也怒了,反唇相譏道:“你爸媽沒有教過你,不可以愛上別人的未婚妻嗎?”
臧遠航不由一呆,隨即惋惜地說:“可是當我愛上她時,她還沒有未婚夫!”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陸慧珊的雙眼,頓時就湧上了委曲的淚水,咬牙切齒地說:“臧遠航,我恨你!”
說完這句話,便撿起桌上的坤包,瘋一樣地衝出門去!
臧遠航蹲下身來,想要將碎片合在一起,但哪裏還合得上?看到香水在瓶子的碎片中慢慢彌散開來,他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痛苦而深情地呼喚道:“佩芸佩芸,這好象是我的心啊。”
……
碼頭管理處門口,陸佩珊“噔噔噔”地下了樓梯,然後飛也似地向門口,沒想到,卻和提著鳥籠子的臧遠勝,正好撞了個滿懷!
臧遠勝一個沒提防,被撞了個趔趄,轉了幾個圈,人站住了,手中的鳥籠卻扔出了很遠。
他連忙跑過去,但是鳥籠的門己經被摔開了,一隻小小的翠綠的鳥兒,撲撲了翅膀,歡快地鳴叫一聲,頭也不回地飛上了天空,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臧遠勝不由捶胸頓足道:“我的鳥啊,我整整養了三年的鳥啊!”
與此同時,陸慧珊也被撞了個趔趄,她不由驚叫一聲,站穩腳跟後,便想要繼續往前衝!
沒想到,臧遠勝卻猛地衝到她麵前,伸開雙手攔住,同時怒吼道:“陸慧珊,你賠我的鳥!”
陸慧珊剛想發火,但等到看清麵前的人,竟然是臧遠航的堂哥時,忽然眼晴一轉,當即改變了主意,笑意盈盈地說:“我沒錢賠你的鳥,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去跳舞。”
臧遠勝不耐煩道:“別廢話,我隻想要我的鳥!你想要跳舞,叫遠航陪去。”
陸慧珊卻親熱地扯住他的胳膊,用撒嬌的口吻說:“不嘛,我就想要你陪嘛。”
臧遠勝猛地一甩手,著急地說:“快放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要是叫遠航看到,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雖然二人並無婚貼,但是他們倆從小要好,卻是人盡皆知的。
陸慧珊卻噘了噘嘴,嬌嗔道:“黃河洗不清,不是還有運河嘛。”
此刻,臧遠勝和她站得很近,她說話之間,那少女特有的香甜而濕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正值血氣方剛的臧遠勝,望著對方那一啟一合的紅唇,頓感臉紅心跳,於是便求饒似地說:“好,去!我和你去還不行嗎?”
……
來仕登西餐廳的舞池內,臧遠勝和陸慧珊跳著探戈,十分興奮。
一曲終了,兩人回到座位。
陸慧珊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甚至有些驚喜地說:“你從來沒離開過窯灣,真沒想到,探戈竟然跳得這麽好。”
臧遠勝不以為然道:“北京上海有的,窯灣也都有。”然後關心地問,“怎麽樣?今天玩得還算開心嗎?”
陸慧珊端起一杯咖啡,輕輕呷了一小口說:“說實話,很開心,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臧遠勝得意地說:“雖然我不象遠航那樣聰明上進,也沒有他會做生意,但在玩方麵,我可是遠遠比他在行的。如果你喜歡,我就帶你玩遍整個窯灣,然後再去駱馬湖劃船采菱角,去馬陵山五華頂看日出,去宿遷的皂河看乾隆行宮,去沛縣看漢城,或者去徐州看楚霸王項羽的戲馬台,好不好?”
但是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陸慧珊的眼淚,卻一滴滴地掉下來,把桌子都打濕了一片。
臧遠勝見狀,立刻就慌了神,不解地問:“慧珊,慧珊,你怎麽了?”
陸慧珊搖搖頭,卻越發哭得厲害了。
臧遠勝著急極了,一迭聲地說:“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哪句話說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陸慧珊邊哭邊說:“我沒事的。”
臧遠勝越發手足無措了,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麽:“對了,你怎麽忽然想起來和我跳舞?是不是和遠航吵架了?”
陸慧珊委曲道:“沒有,隻是我一件最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了。”
臧遠勝立刻拍著胸脯說:“什麽玩具?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再搶回來!”
陸慧珊原本對他並無任何男女之情,不過是用他來填補感情上的一時空白,甚至於有點想報複臧遠航的意味,但是這些話,又怎麽好對他明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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