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你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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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家梁聽到聲音,猛地回頭,不由驚叫起來,連忙折回頭,抱住母親,痛苦地喊道:“媽,媽,你這又是何苦呢?”
曹秀英艱難地睜開眼晴,有氣無力地說:“這個婚,你還要退嗎?你要是再退,我就再死!
臧家梁邊流淚邊搖頭道:“不退了,不退了,我再也不退了!”
雖然家人鬧得不可開交,但是自始至終,臧遠航都低垂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臧遠方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問:“你的意見呢?”
臧遠航拍了拍自己的腿,心灰意冷地說:“我都這個樣子了,我的意見還有人會聽嗎?”
……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九月二十五的晚上,離徐、吳、臧三家大喜的日子,就剩一夜了!
徐家廚房的一隻柴火灶上,茶壺裏正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忽然,柳蘭香偷偷走進來,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看到四周沒有人,便從口袋裏摸出一小包藥,迅速地把粉未放進了茶壺內。
……
與此同時,徐家客廳內,徐立春正在查看禮單。
不大一會兒,柳蘭香就提著茶壺走進來,麻煩地沏上茶,殷勤地端給丈夫說:“立春,這是我剛從茶葉店裏買到的上好鐵觀音,你嚐嚐好不好喝。”
徐立春接過茶杯放在桌上,深情地望著妻子說:“蘭香,我以前總以為你自私、狹隘、好出風頭,沒想到你原來如此深明大義,竟然會同意佩萍嫁給遠航。”
柳蘭香理了理頭發,矜持地說:“那是你誤解我了,我雖然一時糊塗,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分得清清楚楚的。佩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和遠航交換了信物,現在遠航出了這種事,我們要是退婚,不僅是窯灣人,就連周邊地區省份的人,都會罵我們背信棄義呢。就算不考慮別人的眼光,女人的名節,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以後,誰還敢再娶佩萍?”
徐立春感激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不過了。”
柳蘭香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忽然想起什麽什麽似地說:“唉呀,我們是夫妻嘛,就別說那些客套話了。你看,茶都快涼了來,我們喝了這杯茶就去睡覺吧。按照規矩,女兒上花轎,要由父兄背的,佩劍年齡還小,你明天還要早起,背兩個女兒上花轎呢。”
徐立春點點頭,毫不猶豫地端起了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
夜幕降臨了,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內,卻還是燈火透明。
臧遠航的床上,己經鋪上了大紅的被子。
曹秀英和郭文芳婆媳倆,正在往被子四周密密地撒著花生和紅棗。
郭文芳一邊撒一邊感激地說:“媽,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我己經將首飾賣了錢,再加上這次婚禮的禮金,一定會湊夠十萬塊還你的。”
曹秀英卻製止道:“千萬不要賣了,那些首飾,你以後還要戴的呀。”
郭文芳歉然地說:“那怎麽行,都是你的棺材本呢。再說要是讓爸知道了,一定會和你吵架的。”
曹秀英笑笑道:“等遠航和佩萍生米做成熟飯了,他吵也沒用了。”頓了一頓,又感歎地說,“唉,人老了,最開心的不是自己如何如何,而是看到兒孫都能成家立業,我也就知足了!”
婆媳倆還想說什麽,正在這時,吉祥推著臧遠航走進來。
臧遠航看到花生紅棗,不由詫異地問:“奶奶、媽,你們這是幹什麽?”邊說邊隨手撿起一顆紅棗,就要往嘴裏送。
郭文芳連忙奪下來說:“不能吃,不能吃,這是為了讓你早生貴子。”
臧遠航聞言,臉色不由一變,冷冷地說:“你們走吧,我困了,要先休息了。”
曹秀英連忙說:“乖孫子,今天你不能睡這裏,明天才能睡。”
臧遠航悶聲道:“那我睡哪裏?”
郭文芳毫不猶豫地說:“我們院的書房好久沒管理了,你就到你爺爺院內睡他的書房吧。”
臧遠航歎了口氣,示意吉祥把他推出去。
……
臧家大院二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陸慧珊仍然坐在梳妝台前。
她望著鏡中自己嬌美如花的臉,不由咬牙切齒地說:“臧遠航,你害了我!害我嫁給一個不愛的人,現在你卻要娶別的女人過門。就算你癱了,我也恨你恨你永遠恨你!”說完這話,便手下猛地用力,竟然生生地把一根梳子折成了兩段!
正在這時,臧遠勝推門進來。
他並沒有意識到妻子的異樣,而是悄悄走到其身後,將一隻精美的首飾盒往她麵前一放,討好地說:“慧珊,你猜裏麵是什麽首飾?”
陸慧珊卻首飾盒往地上一摔,霍地站起來,沒好氣地說:“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首飾、首飾的,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臧遠勝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委曲萬分道:“我也想要有出息,象你說的那樣,做碼頭當家啊。不過就算按照我爸的主意,也是他先做上當家再傳給我。可是上次他那樣逼爺爺和三叔,他們也沒有答應。我爸出馬都不行,我肯定就更不行了。”
陸慧珊聞言,更加煩躁了,搶白地說:“你爸的主意、你爸的主意、你爸的主意,你己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自己就沒有主意嗎?象你這麽大時,我大哥己經從北京大學哲學係畢業了,二哥也己經皇甫軍校畢業了。可你現在還一事無成,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臧遠勝被訓得低下頭,小聲嘟囔道:“你發這麽大脾氣幹什麽?結婚前,你就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了。”
陸慧珊用手指著他,氣極敗壞地說:“你的意思是我有眼無珠,不是嗎?”
臧遠勝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是我有眼無珠。”
陸慧珊更加氣了,不由柳眉倒豎地說:“你是說你有眼無珠娶了我?臧遠勝,你終於原形畢露了。既然如此,我回娘家算了!”
邊說邊站起身來,氣衝衝地向門外走去!
臧遠勝見事情鬧大了,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道:“你看我這張臭嘴,是我錯了,我不會說話,我……唉,你別走啊……”
……
臧家大院後院二房小院門外,臧遠航恰好被吉祥推過來,聽到裏麵的哭喊聲,便示意吉祥停住腳步。
然後,他擔心地問:“這麽晚了,二哥和二嫂怎麽還在吵架?”
吉祥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見院門被“呼啦”一聲推開。
借著微弱的燈光,就看到陸慧珊一頭衝了出來,竟然不偏不依地撞到臧遠航的輪椅上!
她慘叫一聲,立刻被彈了回去,同時跌倒在地。
臧遠航立刻擔心地問:“二嫂,你怎麽樣?”
陸慧珊看到他,不由雙目噴火,怒聲喝道:“都怪你,你離我遠點!”
臧遠航簡直莫名其妙!
正在這時,臧遠勝衝出來,連忙去扶妻子,同時心疼地問:“是不是腳崴了?怎麽回事?”
陸慧珊指著臧遠航,氣極敗壞地說:“都是他幹的好事!”
吉祥連忙辯解道:“航少爺什麽事都沒幹,我們隻是正好路過而己。”
臧遠勝看了看堂弟,不由惱怒地問:“你們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臧遠航解釋說:“明天我就要結婚,我媽讓我今天睡爺爺的書房。”然後冷冷道,“我走了,你們繼續吧。”
吉祥立刻推著他,繼續往前走。
陸慧珊望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臧遠勝趁機摟住她說:“別鬧了,我們也回吧。”
……
夜半時分,臧家大院後院臧增福院內的的書房內,仍然亮著燈光。
臧遠航並沒有睡,他坐在輪椅上,如木雕泥塑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深深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望了望下身,再次歎了一口氣,絕望而又壓抑!
……
徐家大院後院西廂房內,徐佩萍坐在桌子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柳蘭香推門進來,神秘地說:“佩萍,明天就要結婚了,我送你一樣好東西。”說完,便掏出一個錦囊遞給女兒。
沒想到正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同時響起了徐佩芸叫聲:“佩萍,佩萍。”
柳蘭香連忙把錦囊奪過去,並迅速藏進了衣服裏。
徐佩萍望了望母親,詫異地問:“媽,那是什麽?”
柳蘭香卻擺擺手說:“唉呀,別問了,快去開門吧。”
徐佩萍答應了一聲“好”,便快步走過去開了門,同時有些不安地招呼道:“姐姐,快進來吧。”
徐佩芸跟在妹妹後麵走進屋,沒想到卻看到繼母,連忙說:“媽,你也在啊。”
柳蘭香戒備地問:“明天就要結婚了,你不好好休息,來這裏幹什麽?”
徐佩芸遲疑了一下,還是說:“我睡不著。媽,你真的決定把佩萍嫁進臧家嗎?”
柳蘭香這才鬆了口氣,不以為然道:“當然決定了,他們兩人有婚貼的嘛。”
徐佩芸提醒說:“可是,佩萍並不想嫁過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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