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就遭天打五雷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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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立秋一拍胸脯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

    ……

    臧家大院客廳內,客人走後,隻剩下臧家人了。

    男人們的意見,從未有過的統一。

    臧增福感慨萬千地說:“真是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看到臧吳兩家和解呢,”

    臧家梁更是自責道:“雖然當初,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但是畢竟,吳俊旺還那麽年輕,擱誰身上都不好受呢,所以我也能理解吳俊鋒心中的那口悶氣。”

    臧家棟附和地說:“是啊,是啊,說起來,還多虧了徐先生啊,把吳俊鋒說通了。”

    臧遠方也認真道:“當年辮子軍運走的那六十萬塊大洋,說來也巧,竟然有二十萬塊是從寶通成提出的,搞得王誌信差點破產,他這次能不計前嫌,借錢給我們,也是大度得很呢。”

    臧遠勝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臧遠航靜靜地聽著,雖然並沒有讚同,但是也沒有反對,神情看上去頗有些高深莫測。

    徐佩芸見狀,不由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起身就悄悄走出了客廳。

    ……

    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外,徐佩芸正準備推開院門。

    沒想到,臧遠茹卻從後麵喊住她說:“佩芸。”

    徐佩芸回頭一看,詫異極了:“大姐?”

    臧遠茹坦率地說:“剛才好多人在,我都沒敢說。我怎麽總覺得,王誌信肯借錢給我們,並不是什麽好事呢。”

    徐佩芸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臧遠茹焦急地說:“那怎麽辦呢?我看爸爸、爸、三叔甚至還有遠航他們,個個都興奮得很呢。”

    徐佩芸安慰道:“你放心,還有我呢。遠航的五成五股份,己經托付給我了,我不會由著他們亂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呢。”

    臧遠茹搖搖頭,誠懇地說:“當然不會了,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再說了,你現在的情況,己經夠為難的了,隻會比我更痛苦,我又怎麽會怪你呢。不過我當時是在氣頭上,一時沒轉過來彎而己,你可別見怪啊。”

    徐佩芸感動極了,認真道:“怎麽會呢,我們是好姐妹嘛。”

    臧遠茹點點頭說:“嗯,永遠!”

    徐佩芸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鄭重道:“永遠!”

    ……

    當天晚上,臧家大院客廳內。

    臧家人和徐立秋正在圍桌吃飯。

    臧家梁長舒了一口氣說:“唉,整整三年了,臧家和吳家的恩怨象塊石頭一樣壓在我心裏。現在這個恩怨終於放下了,我這心裏啊,不知道有多輕鬆啊。”

    臧增福稱讚道:“是啊,這次多虧了立秋啊。”

    臧遠勝一豎大拇指,恭維地說:“立秋叔就是牛!困攏我們臧家三年的難題,沒想到他一來就解決了,我是真的太佩服你了!”

    臧家棟附和道:“就是。最主要的是不僅解決了我們兩家的恩怨,寶通成竟然還答應借錢給我們。你們知道他答應借多少嗎?整整三十萬啊!”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驚喜萬分!

    隻有徐佩芸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地。

    徐立秋掃了她一眼,臉上立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隨即眼珠一轉,朗聲說:“我告訴大家,三十萬還隻是個開始呢。不過,他們答應借錢給我們錢,並不是無條件的。”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問:“什麽條件?”

    徐立秋轉向侄女,表情凝重地說:“佩芸啊,剛才俊鋒和王誌信都說了,他們從來不和女人做生意。必須由我代替你當運河碼頭的全權代表,寶通成才能借錢給我們。”

    聽了這話,剛才桌上熱烈的氣氛,立刻就是一滯。

    好在徐佩芸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意外,小聲而堅定道:“這麽說,就是叫我以後不要再管碼頭的事情了?這個條件,我絕不會答應!”

    一直比較沉默的臧遠方,也鼓起勇氣附和地說:“是啊,這個條件的確是太過份了。”

    陸慧珊卻陰陽怪氣道:“我表哥提的條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現在是民國了,但是畢竟幾千年的男尊女卑。有幾個男人願意和女人平起平坐談生意的呢?”

    臧遠茹聞言,便搶白地說:“慧珊,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別的不說,你們陸氏家族從蘇州來窯灣的女始祖陸吳氏,那可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呀。”

    陸慧珊無話反駁,不由氣結道:“你?”

    莊淑環連忙幫腔說:“遠茹你懂什麽?還是慧珊說得對。”又轉頭道,“佩芸,雖然你很能幹,但畢竟是女人家嘛。你不得不承認,做生意呢,說到底還是男人們的事情。”

    臧遠方不服氣道:“可是二嬸,你也看到了,自從佩芸管理碼頭後,碼頭生意越來越好了。”

    徐佩芸附和說:“是啊,二大娘,並沒有誰因為我是女人,就不想和我做生意啊,他們更看重的是我們碼頭有沒有商譽,自己的貨有沒有如期到達。”

    莊淑環被駁得啞口無言,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住了。

    郭文芳催促丈夫道:“家梁,你倒是說句話呀。”

    臧家梁沉吟片刻,終於說:“佩芸,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你知道嗎?自從臧吳兩家結怨以來,我沒有一天不擔心碼頭出事,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既然吳家主動講和,我們也該退一步才是呀。”

    臧遠航猶豫了一下,竟然也道:“佩芸,在你沒嫁進臧家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時候的日子,到底有多難過,每天都象是在刀尖上走路,稍不留神,就怕步入了對方早己埋好的陷阱。”

    徐佩芸聽了這話,越來越搞不清楚丈夫的想法了,便歎了口氣說:“爸、遠航,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小心提防……”

    徐立秋見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痛心疾首道:“佩芸啊,你要小心提防誰?提防我嗎?我可是你的親叔叔啊!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爸爸,你最親的人就是我了。可是,你居然不相信我?那麽現在!”說到這裏,他鄭重地舉起一隻手,莊嚴發誓說,“我徐立秋對天發誓,以後做每一件事,花每一分錢,都是為了碼頭好。否則,就遭天五雷轟!”

    眾人沒想到他竟然發出如此毒誓,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紛紛責怪道:“佩芸,你太過份了,那可是你的親叔叔啊。”

    徐立秋卻語氣緩和地問:“佩芸,這下你滿意了吧?”

    徐佩芸沒想到他會用這麽極端的方式,不由也尷尬起來,隨即無奈地說:“二叔,你……”

    臧家梁不耐煩地道:“好了,你二叔把話都己經到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要怎樣,不要逼人太甚了!”

    徐佩芸自從嫁進臧家後,公公一直很欣賞她,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

    想到這裏,她就更加鬱悶了,隻好閉了嘴。

    徐立秋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與此同時,臧家梁轉向他,鄭重地說:“立秋兄,從現在起,你就是運河碼頭的全權代表了。”

    臧遠航沉吟片刻,竟然表態道:“我支持爸爸的決定。”

    臧增福、臧家棟、臧遠勝等人,也紛紛附和說:“我也支持。”

    臧遠方和臧遠茹見狀,也隻好跟著道:“既然大家都支持,那我也支持吧。”

    徐佩芸冷眼觀望,沒有再說一句話。

    臧家梁不滿地掃了她一眼,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便拿起筷子說,“那就這樣決定了,來,大家吃飯!”

    眾人紛紛道:“吃飯,吃飯。”

    ……

    入夜時分,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

    臧遠航坐在桌前,麵前攤著一本書,卻並沒有看,而是緊皺著眉頭。

    心事重重的徐佩芸,收拾完床鋪後,便給他倒了一杯水。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遠航,今天臧吳兩家的恩怨,終於解決了,你白天好象還是蠻高興的,怎麽現在倒是愁眉不展的?”

    臧遠航卻冷笑一聲:“我還沒有那麽幼稚,會相信吳俊鋒和王誌信真願意和解。”

    徐佩芸雙眼不由一亮,隨即埋怨道:“那你還同意讓二叔做碼頭全權代表,和爸一起逼我讓位?”

    臧遠航歎了一口氣說:“如果說我之前支持你二叔前來,僅僅是為了讓二大顯原形的話,那麽現在,我並不僅僅於此了。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常說,鐵路運輸必將會取代水路運輸。現在看來,這句話是有些太過片麵了。但是就算不能完全取代,船噸位和載重量的不斷提升,普通的碼頭,肯定也不再具軒競爭力,真正具備競爭力的,是深水碼頭。但是苦於資金短缺,我一直下不了再修建一個新碼頭的決心。所以就算我明明知道二叔不值得信任,吳俊鋒和王誌信並不是真心來和解,我也想要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這一點上,爺爺和爸爸,還有二大他們,與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徐佩芸提醒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利用他們的時候,焉知道他們不是在利用你們?”

    臧遠航卻不以為然地說:“他們不過是想利用我們的深水碼頭工程賺錢而己。再說了,無論他們玩什麽心計,借給我們的銀子,那可都是實打實的!”

    徐佩芸見他話己至此,還是把上次二叔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強行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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