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撒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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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掃四周這場景布置竟然和孟乾的那次非常的相似,現在這個時候大概是要下葬了,提著東西加速了步伐,金安怡朝著墓穴那邊去。

    果然,和孟家走的較近的人都在,孟家人基本上都是基督教徒,於是有個牧師打扮的男人正在那裏說一些祝福詞,順便還撒了些聖水什麽的,出乎她的意料,孟嘉的身邊沒有顏麗的身影。

    大概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的心軟吧!

    她在和孟宇通離婚,所以根本就不用等她,等快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散了準備下來,猛的一下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金安怡總感覺很不舒服。

    不想,先急匆匆的迎上來的卻是孟宇通,他的眼睛是紅的,幾天不睡的那種紅,看著她也是惡狠狠的:

    “如果不想就這樣跟我耗一輩子就勸勸金曉,怡怡,一直以來你都欠我的。”

    金安怡聽了卻是笑出了聲,斜著眼睛看他:“太搞笑了,如果你硬要說沒欠我的那也隻能是我們互不相欠,我欠你?”

    孟宇通卻不願和她多說,但多少她還是驚訝的,如果沒有孟宇迎的話他大概也不會讓感情陷入到這樣的絕境裏。

    又或許他是在感謝她,畢竟看清了自己對金曉的感情。

    孟宇通也是拖著一副極累的軀體,說完這些也就完美退場了,朝著那吊念會場的前排位置走去,沉沉的坐下,往日裏一張白皙的臉此時泛著青灰色。

    “怎麽了?心疼?”孟嘉的聲音像是鬼魅一樣出現在金安怡的耳邊,隨即滿眼的陰森:“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多情,身邊攬著一個,還對自己的前夫不放手。”

    金安怡恨恨的看著他,咬碎了一口銀牙忍不住還嘴:“我可遠遠比不上總裁大人你,身邊睡過無數個,甚至還對自己的弟媳伸出魔抓,真是禽獸中的禽獸,你覺得呢?”

    孟嘉似乎習慣了她的態度,僅僅隻是微微一笑:“我覺得……”

    “孟嘉……”

    不想,話還沒有說完,同樣一身黑色西裝打扮的阮一憐便快步向前,似乎害怕孟嘉會馬上走開一樣,當然,他為了躲她已經從孟家大院裏搬出來了。

    用他的話來說是討厭和她打交道。

    避無可避話孟嘉卻也不膽怯,拉著勉強的笑意,他冷漠道:“太太有什麽事情找我可以等吊唁會過了麽?”

    看得出來阮一憐的眼中有著祈求的情緒,她低聲說:“孟嘉,我隻是想和你談一談而已,你不要老是躲著我。”

    “太太說錯了,我從來不躲任何人,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如果您硬要說躲的話,我覺得您還是自我反省比較好。”

    也對,阮一憐掩藏他的身世這麽多年,她才是一直躲藏著的人。

    站在孟嘉的角度上來看,他恨她是完全有理由的,而且還非常的充足,想想一個人在那樣大的家庭裏分享著父愛,一個人孤單的長大甚至還有可能遭受到身世給他帶來的壓力,但是,有一朝才發現兜兜轉轉這麽多年,一直以繼母身份活在自己的生活裏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母親……

    什麽感覺?反正金安怡是覺得孟嘉就算是這輩子不原諒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管她的出發點是好是壞。

    阮一憐此時卻也露出了失去孟乾時的可憐模樣,巴巴的看著孟嘉:“孟嘉,如果你給我機會我會仔細給你說清楚的好麽?”

    自作孽不可活。

    金安怡抬手把那個包包直接丟給了孟嘉,隨意的說:“這是易蔓給你的遺物,她老公說不想見你讓我轉交,我的任務完成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美人在哪裏?”

    無奈抱著包包的孟嘉看著金安怡要走似乎還有什麽沒有弄清楚,皺著眉頭看她,他伸手去拽她,她卻反複的躲著。

    “喂,等下,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阮一憐本來就嫌金安怡多餘,現在看著她要走自然是樂意的,於是她伸手去拉孟嘉衣袖並不住的說著:

    “孟嘉,你等一等,讓我們談一談好麽……”

    金安怡堅持要走,孟嘉拉著,阮一憐又拉著孟嘉不肯讓他走,這樣一個食物鏈一樣的關係真是令人煩躁,何況是本來就覺得煩躁的孟嘉。

    幾乎是一瞬間,他猛地甩開阮一憐的手,激動的指著孟宇通低吼道:“你搞清楚,那才是你的兒子,你養了這麽多年、疼了這麽多年、也被你騙了這麽多年的兒子,我討厭你已經成了事實,等到宇通也恨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叫一無所有了。”

    阮一憐被甩得後退了幾步,定住時聽到他這些話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眼淚瞬間就成了河,遠處疲憊的孟宇通猛的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衝上來,扶住她不穩的身體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你這是幹什麽?我媽向來就關心你,你現在是恩將仇報嗎?孟嘉你到底有沒有人性,自己不幸福卻把這麽怨恨全部報複到我們的身上是嗎?”

    不想阮一憐卻是站穩了,拉著孟宇通的手笑道:“你說的話我都懂了,宇通,沒事了,我們過去吧!”

    孟嘉看著兩人要走,在他們背後冷冷的對孟宇通說:“如果你知道的話,就該是我對你說了。”

    真是看戲看到入迷了,等到兩人走遠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忙甩了甩手,不過已經晚了,孟嘉已經拉著他的手往那僻靜的地方去。

    “你幹什麽呀!”

    不想孟嘉很快就放開了她的手,真是冷冷的問道:“這些都是易蔓給我的?她老公轉交的?”

    不耐煩的撫抹著自己被他握痛的手腕,金安怡點點頭:“還有什麽請你快點問,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著。”

    孟嘉本來想去查看的手猛的一下停下了,抬起頭看著今天化了些淡妝的金安怡,心裏又生了戲弄之心,想著上次不小心把她給弄哭了,到底還是要溫柔一點。

    “嗯……想見子妍嗎?”

    眼中猛然閃過希望的火光,卻在看到孟嘉那張討厭的臉的時候瞬間熄滅:“不想。”

    明明就知道她想,還假模假式的問,金安怡真是恨死他了。

    孟嘉卻不死心,仍舊試探道:“真不想?她現在可是天天的叫著‘媽媽’我不信你就沒感覺?”

    聽得忽然就躁起來了,金安怡一看這他這副耍人的模樣,心裏的委屈、怒火、悲哀通通都湧了上來,把她的理智趕走並且滿臉的潮紅。

    “沒感覺,什麽都沒有,像你說的,以後我還會有孩子,我會生很多很多,連名字就想好了,季子妍,季美妍,什麽妍都能生出來……”

    漲紅的臉,孟嘉剛才覺得金安怡的心裏是有自己的,這一下子就又忍不住動了想要掐死她的衝動,這個女人就真的那麽那麽喜歡氣他嗎?

    而釋放完的金安怡顯得情緒淡定了下來,伸出手來送到孟嘉的麵前:“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孟嘉看著眼前這張緋紅的俏臉,那驕傲的神色,那張揚的語氣,找他要東西還敢這麽囂張?忠誠是吧?想要這個戒指你就得付出代價。

    見他不說話,金安怡知道自己這回是太衝動了,想著就算了吧!大不了自己再買一個,於是轉身準備離開。

    不料孟嘉卻輕輕的開口,語氣輕鬆的很:“戒指?你說這個?”

    回過頭去,那亮眼的大鑽戒果然就是她的那枚,她猜的一點都沒錯,果真就是孟嘉給撿到了。

    她不會傻到去槍,於是隻是看著戒指問道:“你要怎麽樣才給我?”

    “知道談條件了?”孟嘉點點頭讚賞一笑:“本來那天晚上就會還給你的,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我,沒辦法,現在是你不付出點什麽我是決計不會放過你的。”

    金安怡知道孟嘉說的代價一定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幹脆轉了身準備繼續離開,今天就去買隻新的就好了。

    “不要想著買新的,我已經去珠寶店查過了,而且很不幸的是為了讓它成為唯一,我已經賣斷了它的設計,也就是說這是唯一的一枚,珠寶店也會這麽告訴任何人的,不如明天我親自去還給季尉,說你掉在我家了……”

    鎮定再鎮定,金安怡說了句‘隨便’就繼續走了,現在的她學會了和他這樣的人周旋,這是一項偉大的行為藝術。

    昂首挺胸,金安怡頭一次這麽倔強的離開孟嘉的威脅,不管明天將會陷入怎麽樣的境況,能賭一把就賭一把。

    四處的尋找著邵美人的身影,不願意跟那些陌生人打交道的她幹脆守在了出口的地方,不想,在這裏她卻碰到了一個精神頹靡的男人,他站在門口卻始終沒有進去。

    驚訝的開口,金安怡喚道:“姐夫?不是……顏總你……怎麽不進去?”

    顏玉梁原本看起來壯壯的,說白了也就是微胖,不過現在的他卻像是瞬間小了個碼一樣,神色也萎靡的像是那種被吸幹了陽氣的男人,三魂不見了七魄。

    聽她不再叫他姐夫,他笑的有些勉強,隨即擰熄了煙頭:“我不過是來送送她,畢竟夫妻一場,其他人的臉色我就沒必要看了。”

    自從孟君賢在法庭上告他虐待言喜來爭取撫養權的時候,他的名譽就掃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同行各業的各種鄙視,加上顏氏現在日漸衰敗,雖然有孟嘉的強力支持也終究隻是強弩之末,大家就更加赤果的唾棄他了。

    點點頭,金安怡也不曉得該說點什麽,於是安慰道:“節哀。”

    兩人沉默了良久,顏玉梁又抽了兩根煙,忽然很是激動的看向金安怡,並且滿懷期待的問道:

    “我說其實我真的沒有打過言喜,你信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