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悠悠想要你，你別不要悠悠好不好？悠悠不再任性了，會很聽話的。”悠悠聽著媽媽這麽說，突然就慌亂的摟著陳程程脖子，她如果沒有了媽媽，就沒了喜歡她的人了。

    “你聽媽媽說，跟著媽媽可能會很辛苦，媽媽不會要你爸爸的一分錢，你和媽媽就會住進一個很小的房子，裏麵可能什麽都沒有，可能吃不了很貴的，穿不了很好的衣服和裙子。”陳程程把緊摟著自己的悠悠輕輕扯下，這可能是悠悠長大後，第一次這麽主動的對她，盡管此時她很感動，還是得慢慢和悠悠解釋，讓她自己選擇。

    “但是悠悠，媽媽發誓會好好愛你，努力給你創造好的條件，給你好的生活。”她看著悠悠，認真的說。她想讓悠悠自己選擇，她已經懂這些了，也尊重她的選擇。

    “媽媽，悠悠不怕，其實悠悠最愛的是你。”悠悠再次摟著陳程程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肩膀，她一直任性其實是想讓媽媽多注意注意自己，不要每天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

    可是她想著爸爸，她從小就渴望的爸爸，眼睛又濕了。

    她真的也想要爸爸啊，哪怕他從來沒有抱過她，哪怕他從來沒有誇過她，甚至是沒有主動看過她一眼。

    可是他是她的爸爸啊，書上說的，爸爸是大樹，爸爸是雨傘，爸爸是山。

    可是她再也沒有大樹和大山了

    陳程程欣慰的抱著她，她沒想到平時那麽任性的悠悠，今天會主動靠近她，乖得不像話，又很心疼此時的她。

    等陳程程安慰好悠悠，趕往王旭東公司的時候，辦公司裏等著的王旭東已經有些等急了。

    看著眼前高聳的大廈，沒錯這就是王氏集團，最近幾年混得風生水起的王氏集團。

    陳程程在前台忐忑的表情下進入電梯，餘光看到前台打電話給王旭東秘書通風報信，是想要再次攔著她吧？

    隻不過這次應該是王旭東給秘書說過，前台大廳一行人意外的沒給她難堪，直接放她進去。

    就在王旭東正要發火離開的時候，才見陳程程匆匆趕來。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款式很簡單，在她身上卻穿出清純和青春的感覺，王旭東笑笑，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哪來的清純和青春，最近他是缺女人了吧，這也能看錯。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找你有點事。”陳程程見他還在，便鬆了一口氣，真怕他又像以前那樣直接走掉，讓她等一天也不會再出現，以前這種情況，可是經常出現的，所以她後來她每次都是提前一兩個小時來等他。

    “恩。”他坐在沙發上等著陳程程開口。

    “我想的是，我嫁給你這麽多年，當時我爸爸給我陪嫁了三套別墅，還有家具和其他的，包括九百九十九萬的錢，我都不要。我淨身出戶，能不能把悠悠的撫養權給我？”她將一份簽好財產放棄協議放在桌子上，陳程程來之前就想好了怎麽說，原本這些錢她也不想要，隻要有悠悠就夠了。

    坐在對麵的王旭東聽見她這話，才抬起頭仔細打量她，她今天沒上妝，純天然的大眼睛高鼻梁，白皙透亮的皮膚，竟是意外的好看，隻不過眼睛下麵有黑眼圈，眼皮有些紅腫，看樣子這兩天她也過得不是很好啊。

    “悠悠你不可能帶走。”如果他媽沒囑咐他，也就算了，反正他對這個女兒也沒什麽感情，當時也是一時醉酒發生了不該發生的。

    “王旭東，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你們王家對悠悠付出了什麽，我生她養她這麽多年，什麽都不要，就隻要她不行嗎？”陳程程突然崩潰了，原本她以為王旭東會同意她的條件，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句話。

    “付出什麽？陳程程，這麽多年你和她的衣食住行哪樣不是我們提供的？別說你那些嫁妝，悠悠一年的學費，還有輔導班費用你算過嗎，你和她身上穿的衣服，你哪次逛街不是十幾萬十幾萬的刷卡，還有你每年保養費又是多少。”聽著王旭東一道道的說著，陳程程臉色愈來愈白，也開始懷疑自己，就這麽一個人怎麽會讓自己喜歡那麽多年。

    她嫁給他九年，在離婚的最後一刻這男人還在和他一筆筆的算著帳，就連她逛街，做保養的錢也算著，還有女兒的學費一筆不落。

    “你記得你爸爸出事，我們王家可是幫你交了五百萬的債啊，怎麽，你現在是有錢還給我了”

    王旭東翹著腿說著，其實他是不在意這些錢，隻是他不願意陳程程這麽果斷的和他說這話。

    可能是這麽多年，看慣了她的仰慕的眼神，敬佩的神情，還有希翼的表情。

    唯獨沒見她此時此刻，嘴裏說著和他分道揚鑣的話，眼裏再也沒有熟悉的神情，他覺得不習慣，於是便下意識的想要刺激刺激她。

    隻是他越說，陳程程看她的眼神越陌生，看他的樣子像是從來未曾認識過他一般。

    陳程程不知道是怎麽走出他公司的，她隻是恨自己識人不清，也清楚的明白，悠悠她恐怕是帶不走了這是她深深愛著九年的男人啊，可憐她的真心喂了狗。

    她魂不守舍的回到家門前，深呼吸幾下，現在她想安靜的陪陪她女兒。剛打開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便知道是娜娜來了，不然悠悠不會這麽開心。

    “幹媽你耍賴，你怎麽這麽討厭呢。”悠悠撒嬌的鑽進娜娜的懷裏，她最喜歡幹媽來陪她了。

    “你個小東西，耍賴怎麽了，耍賴的女人最可愛了知不知道？程程你說是不是？”娜娜一本正經的胡說，看見程程回來了也把她一起拉下水。

    “是是是，老佛爺你說什麽都是正確的。”陳程程喝了幾口水，附和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兩打鬧。

    “幹媽最壞了，媽媽也壞。我不要理你們了”悠悠還沒說完便被娜娜的撓癢癢大法打敗，不斷說著好話求饒。

    “小丫頭，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娜娜收手，看著悠悠委屈卻不敢反駁的樣子，又忍不住一把將她抱起哄著，“我家寶貝又沉了，小公主別氣別氣，幹媽給你認錯。”

    陳程程看著一臉慈母樣子的閨蜜，突然有些感慨，明明是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著落，整天就知道玩玩玩，可是她知道，如果當初她和那人繼續在一起，估計孩子也好幾歲了。她會是個比自己好多少倍的好媽媽，好妻子。

    “陳程程，你個死鬼，還不來吃飯，等著讓人拿轎子來抬嗎？”一聲大吼，打斷正在神遊的陳程程。

    “來了來了，你的小寶貝上線了。”陳程程回神，跟著鬧道，仿佛這樣，就可以回到從前那無憂無慮的時候。

    “媽媽你剛剛笑得真好看。”坐在飯桌上的悠悠誇著陳程程，她很少看到媽媽那樣笑，感覺好漂亮。

    “小丫頭，你媽媽當年可是C大的校花呢，追她的叔叔可是數都數不清。”娜娜摸摸悠悠的頭發，很是自豪的說，隻是可惜，遇到了王旭東這混蛋。

    “我媽媽最漂亮了。”夾起一個大雞腿，討好的說著。

    “你個小馬屁精，今天對你媽媽挺好的嘛，往常那臭臉擺的。”娜娜現在才反應過來，悠悠今天對程程毫無保留釋放的好意，怎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悠悠以後隻有媽媽了。”原本很高興的悠悠，說完這句話就埋頭吃飯了，任誰都知道她的不高興。

    “娜娜，你嚐嚐這個，這可是王姨特意為你做的。”陳程程見娜娜想繼續打悠悠，用手碰碰她胳膊，夾了筷子她喜歡的菜，用眼神製止道。

    待幾個人吃完飯，悠悠反常的沒纏著娜娜打鬧，而是自己去臥室乖乖的睡覺。

    “你們怎麽回事啊，怎麽怪怪的。”看著敷完麵膜，躺在床上的程程，她才將自己的疑問問出。

    “我要離婚了。”

    這句話原本很輕，卻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的清晰，娜娜一時不能反應。程程竟然想明白要離婚了，怎麽可能啊，這麽多年她磨破嘴皮也沒讓這丫頭回頭，怎麽突然就說要離婚了。

    “那混蛋是不是又欺負你了？是不是？老娘找他拚命去”娜娜突然從床上蹦起來，穿著睡衣來不及穿鞋就要出去，卻被陳程程一把抓住。

    “不是他，是我累了，我想結束了。”陳程程抓住憤怒的娜娜，看著她說著。

    “陳程程！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這麽缺根筋的家夥，會自己想開？如果不是那混蛋做了什麽，你不會想離婚的。”她沒想到，這個傻姑娘到現在還護著那混蛋。

    “不是的，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她如果說之前對他還抱有幻想，那麽經過今天下午，他說了那些話後，便真的心死了。

    “娜娜，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就想拿到悠悠的撫養權。可是王家不同意，王旭東也不同意”她略帶苦澀的笑笑，現在不知道怎麽辦了已經。

    在燈光的照耀下，從娜娜這個角度看過去，陳程程的膚色白得發光，臉上連毛孔也能看到，這女人一向是最驕傲的，對任何人都不會服軟，當年家裏突逢巨變，她也笑得一如之前的張狂，現在終究是撞了南牆。

    “那怎麽辦？打官司？”聽完程程說的，她也不知道怎麽辦。

    “打官司是肯定的，可是我擔心，打不過”她和他們打官司，本就處於弱勢，王家財大氣粗不說，在裏麵也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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