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之間的僵持，好像在看到趙凡沁和460號的時候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麵。兩人給所有人帶去的不管是視覺衝擊，還是心理衝擊，都在不斷繃緊著這些人均不滿十四歲的孩子。

    對於死亡，他們都是處於聽說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動階段，這樣直麵這些東西就算是一個成年人都有可能會造成心理陰影，甚至有精神方麵的問題，更何況這些小小的孩子。因為他們生活的環境，他們雖然可能比一般小孩更加堅強亦或者更強大，但在這種直麵死亡的過程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那人話落後，所有人瞬間陷入了異常的沉默，但不到一會李毅突然又說道：“如果我們所有人集體自殺，你覺得你還會有籌碼嗎？”隻是嘴角一閃而逝的弧度，怎麽看都覺得瘋狂且殘忍。

    那人一怔像是沒有想到李毅會這樣說一樣，眼神死死地盯著李毅，就像是要在李毅的臉上看出，上麵李毅說的話是不是真實，還是隻是說說而已。

    但李毅一個從小一副麵癱樣，像是從未遇到過高興的事，也從未遇到過難過的事一樣，怎麽可能現在被人一看破功。

    那人看了幾秒鍾，在確定李毅也隻是淡定的看著自己，連個眼神都沒變之後，這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智商喊道：“你們以為死就那麽簡單？你們覺得我不讓你們死你們有這個死的權利嗎？”

    “這位綁匪叔叔你是看多了吧？”突然剛剛安靜下來的所有人中，也不知道是那個男孩子的聲音直接喊道。

    見氣氛突然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狀態，但那個孩子還是沒有察覺的樣子繼續問道：“難道不是，是電影嗎？”

    而所有人聽完，不論是聽懂了的還是沒有聽懂的，都直接笑了起來，依舊還在地上的趙凡沁和460也差點沒忍住。

    “閉嘴，看來都是不想活了。”那人說完，也不知道給守在籠子旁邊的那些人給了什麽信號，比剛才更大的水流噴向了關在籠子裏的李毅等人。而現在深夜更冷了的天氣，以及剛剛被噴濕還貼在身上的衣服，這樣水更是雪上加霜。

    一時間所有人在籠子裏被噴到東倒西歪，有幾個甚至狠狠地嗆了幾口水，最後要不是李毅想出辦法。讓所有人抱成團，把年紀小一點的圍在中間，年紀大一點的背對籠子外麵抱在一起，估計要更狼狽不少。

    而剛剛和李毅等人對峙的戴麵具那人，趕緊偷偷躲在角落裏，看向身後的房子，有些焦急的打了個手勢。然後像是收到了什麽信號一樣，這才氣定神閑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等噴水結束後那人語氣輕快的問道。

    見所有人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甚至有種立馬就要倒下來的趨勢，那人繼續說道：“怎麽現在不嘴硬了？怎麽現在老實了？”

    “嘴硬？老實？”李毅看著那人嘴裏像是已經咬碎了牙齒一眼說道，看向那人得眼神也變了樣子。

    “怎麽？還要來一次嗎？”那人繼續問道，就像是高傲看戲一樣的語氣。

    “你以為老子我怕你啊？你特麽趕快放了我妹妹，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趙英雄伸手用顫抖著的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這才喊道。

    “呦！還叫這麽大聲，看來體力不錯。”

    “你們放了我妹妹，老子隨你處置。”趙英雄像是沒有聽見那人說話一樣，繼續喊著。

    但出乎意料的那人說道：“好，我可以放了你妹妹。”

    “真的？你真的可以放了我妹妹嗎？”趙英雄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問道。

    “可以，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那人故意停頓，眼神直挺挺的看向趙英雄。

    “但是什麽？你是打算說話不算數嗎？”找英雄整個人就像是要從籠子裏衝出來一樣，雙眼泛著血紅喊著。

    “不，我當然不會說話不算話，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父親的名字，以及所在部隊和職務。”那人說著，一張一合間像是冒著血色的深淵一樣。

    “你們說這樣是不是很簡單，你們其他人也是可以的，隻要告訴我你們父親的名字，以及所在部隊和職務，我就會放了你們。”那人說著，甚至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趙凡沁和460，轉頭就看向趙英雄繼續說道：“你說完我倒是可以放了你們兩個，你覺得怎麽樣？這樣是不是很合算？”

    “你……你放屁，想都不要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對，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做夢。”

    “……”

    “呦！看著嘴倒是都挺硬的，就是不知道這骨頭硬不硬？”那人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語氣也是淡然的說道。

    又轉而看了看被關在籠子裏的人，這才開口說道：“來，先拉出來幾個試試，看一下嘴是不是和骨頭一樣硬。”

    話落，籠子就被打了開來，守在外麵的人伸手進去就開始隨意抓，更不用去挑。

    而隨著抓人開始，一桶桶水就已經有人抬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早有準備。夜深加上前兩次的臨水，此時所有人早就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一個個被抓出來後就直接爬到了上。

    “好了，我看加上這地上的兩個人數已經夠了。”那人看著地上的被抓出來的幾人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那人的視線貌似看了一眼沒有抓出來的趙英雄，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說道：“反之這才剛開始，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

    “說還是不說？說了就放了你。”那人繼續問道。

    見依舊沒人說話這才說道：“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慢點不要讓死了就行。”

    而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像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被抓出來的幾人頭被幾次泡到水裏，等差不多了這才被提了上來問道：“說不說？”不回答就再泡。

    一整夜被關在籠子裏所人都被過了一遍，直到天亮沒人開口，那幾個說不說的字也像是被所有人都忘記了一樣。

    等一輪逼供結束，天空也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那人竟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樣問道：“看來一個個骨頭都挺硬是吧？如果你們都不說的話，那麽我們就來下一場吧！”

    “這都灌了一夜水了，要不我們接下裏就倒倒水吧！”那人說著，就有幾人已經拿出繩子，開始給所有人一個個在腳上開始綁繩子了。

    而此時有些人也終於堅持不住了，抖抖索索的重複著：“我說，我說。”就被人帶了下去。

    至於其他的人都被掛在了一旁早就搭好的架子上，一個讓熬了一夜的趙凡沁腦子裏一直想著，這個計劃是不是玩的有點大。

    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被掛在架子上的眾人都開始一個個暈了過去。雖然趙凡沁和460因為體力的問題，算是最後幾個暈的幾人，但終歸是暈過去了。而等所有人暈了過去，不管是在場戴麵具的人，還是在監控室守了一夜的幾人也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總算是暈了，再不暈我可就暈了。”趙立國這樣站在監控室看著上麵的畫麵想著，抬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嘴上快速的問道：“醫生都來了嗎？孩子都怎麽樣？”

    “報告團長，醫生已經都檢查過了，都沒有大問題。”一旁的士兵立馬回答道。

    “趕快讓食堂準備熱粥和薑湯。”趙立國立馬又說道，自己也急哄哄向著外麵跑去。

    “是。”

    一時間整個營地所有人，都開始變得焦急起來。等隨著一個個孩子都清醒過來，這樣的氣氛才開始消失。

    軍區辦公室裏。

    顧章程完全不管做在辦公桌後麵正在蓬雲吐霧的趙立國，嘴裏一直翻來覆去的念叨著：“老趙這次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要是出個什麽事可怎麽辦？”

    最後像是實在看不下去趙立國現在的樣子，直接一把伸向趙立國，趁其不備把嘴上的煙給掐了，順帶連桌上的也煙盒也放進了自己兜裏。

    做完了這些事情，直接打開辦公室的窗戶，整個人就靠在窗戶邊上說道：“還有這事你怎麽能不告訴我了？擬不要忘了這次訓練可是由你我兩個團主辦的。”

    停了一下顧章程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老趙你啞巴了？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就沒事了。”

    隻是還沒等他說完，趙立國就猛然坐了起來，抓起被放在辦公桌上的帽子就往外麵走。至於還在火冒三丈，依舊說著話的顧章程，趙立國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老趙，你，你這是要幹什麽去？我還沒說完。”顧章程一把拉住趙立國說道。

    “和，咳咳……和我沒完我知道，現在放手。”趙立國咳嗽一聲扯著嘶啞的聲音說完，直接一把拉下顧章程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就直徑出了門。

    至於還在辦公室火冒三丈，直接跳腳了的顧章程，趙立國出了門就已經是完全忘了的樣子。

    等趙立國滿頭大汗回到辦公室，開門看見還坐在椅子上的顧章程也是一驚。

    “你怎麽進來的？”趙立國問。

    “我……”顧章程覺得現在他想和這個人打一架。

    “有事？說吧！”趙立國把帽子扔到在桌子上，拉起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

    “訓練考核。”顧章程咬著牙齒，麵色鐵青，臉色極其難看的看著趙立國說道。

    “考核訓練？你不是已經說過了，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趙立國反問。

    “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麽沒有告訴我計劃？”顧章程說完深呼吸，像是為了平複自己的心情。

    趙立國頓了一下，像是想了一下這才吐出了三個字：“沒必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