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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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芯等寧衍回來的過程中睡著了,她是被樓下的喧鬧聲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打開臥室的門,溫婉一臉驚慌的看著藍芯:“太太,您怎麽出來了?”
“外麵怎麽了?”
溫婉囁囁嚅嚅,臉色蒼白:“我不知道,喬家的人過來,像是過來尋仇的!”
藍芯怔了一下,一時之間,她氣的臉上扯不出一絲表情。
“尋仇?!”藍芯咀嚼了這句話,氣極反笑:“我不去尋仇就已經很給麵子,他們竟然還敢來尋仇?”
藍芯眨了眨眼睛,推開溫婉直接下了樓,在餐廳的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直接出了門。
喬若次次想要她的命,每一次都是因為喬俏不是寧太太,她代藍薇受到過很多次傷害,每一次都是差點有生命危險,每一次都和喬俏有脫不開的關係。
喬家的人欺人太甚,藍芯根本不想繼續慣著這麽給臉不要臉的人
“太太!”
溫婉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追了上去,把人攔住:“太太,先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你不要衝動行嗎?喬先生帶的人很多,可能會傷到你的。”
藍芯大腦充血,眼底閃過一絲紅光,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臉色蒼白無比:“溫婉,寧衍回來了也不會幫我的!”
這句話她說的有些顫抖,嘴唇變成雪白的顏色,溫婉看著,突然覺得很心疼。
她之前也是她的粉絲,知道她之前的樣子,再看現在,瘦的身上沒有幾兩肉,明明是嫁入豪門,為什麽就過的那麽委屈?
“不會的,先生很在乎你的。”
藍芯又推了一把溫婉,猛地抬高聲音,“我說了他不會管我的!你聽不懂嗎?”
“你知不知道,那個在道具上坐了手腳的道具師,因為喬俏的一句話,被寧衍放了,外麵那是喬俏的父母,你憑什麽覺得,他會幫我!”
傅臨深把喬父的情緒安撫的差不多時候,藍芯突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喬父的視線落在她手裏的水果刀上頓住。
“嗬!”喬父諷笑一聲:“寧太太好大的威風啊,拿著水果刀出來做什麽,別告訴我你是出來削水果的啊!”
傅臨深揉了揉額頭,低咒了一聲,藍芯嘴角扯了扯,問:“喬先生,我倒是想問問您,帶這麽多人來月灣幹什麽,您也別告訴我,您是帶人過來是散步的!”
喬父:“……”
藍芯捏著水果刀往前走了兩步,緊抿著唇瓣,問:“怎麽,你女兒買通道具師想殺我,不成功,你還想替你女兒完成她沒有完成的事情?就因為我搶了喬俏的位置,我就該死?那條法律規定的寧太太要是喬俏?”
“我怎麽聽說,喬俏是寧衍心髒源?寧家家大業大,要是喬俏真的死在手術台上,你們還指望寧衍守著喬俏一輩子不娶妻,寧家家業無人繼承嗎?”
汽車引擎的聲音響了起來,傅臨深回頭看了一眼,是寧衍的車。
男人從車上下來,身形修長而挺拔,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直接一步步走到藍芯麵前,伸手去抓藍芯的手腕:
“寧太太,是誰讓你玩刀這麽危險的工具的?嗯?”
藍芯後退一步,舉著刀臉色蒼白,“你別過來!”
寧衍回來,藍芯腦子有些混亂,但她最害怕的大概是擔心寧衍會把她交給喬父。
她告了喬若,喬父不會放過她的。
“把刀給我。”
“我不!”
藍芯深吸了一口氣,後退了好幾步,退到了溫婉身上,但她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扣著溫婉的手臂。
寧衍大步前行,音色沉沉:“藍薇,我在,沒有會欺負你,傷害你。”
藍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道:“寧衍,你就是唯一一個欺負我,傷害我最深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
寧衍敏銳的覺得藍芯的情緒有些不對,她腳步虛浮,眼神也沒有什麽光亮,脆弱的像是一個斷了翅膀的蝶,時時刻刻都會倒下。
“藍薇,你不舒服,不要鬧了,我叫長情過來給你看看。”
他不斷地往前走,藍芯不斷地後退,這個過程中還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水果刀。
喬父皺了皺眉,跟傅臨深說:“這個藍薇,怎麽跟個神經病一樣啊?阿衍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傅臨深嗤笑一聲,寧衍廢了喬若的手,喬父來找藍芯報仇,還會擔心寧衍會不會有危險。
盡管他跟喬家走的比較近,但這一刻還是有些唏噓。
“阿衍會有分寸。”
傅臨深的話音剛落,藍芯就捏著刀揮到了寧衍的肩膀上。
他猛地站直了身體,就見寧衍從藍芯手裏奪過刀,之後把人帶進了懷裏。
藍芯掙紮了兩下,鼻尖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寧衍悶哼了一聲,把刀遞到了脫困了的溫婉的手裏。
寧衍扣住人,回頭幽幽的看了眼被喬父帶來的人的圍住的別墅:“喬伯父,我不記得,我請你過來做客了?”
喬父背脊一涼,支支吾吾:“我現在就走了……不用送了。”
喬父直接帶著人離開了月灣,寧衍看了一眼傅臨深,道:“打電話給長情,藍薇有些不對勁。”
……
下午五點鍾。
月灣別墅的主臥,林長情給藍芯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藍芯睡著了之後,寧衍跟著林長情出了臥室的門,林長情組織了一下措辭,道:“阿衍,我建議你給藍薇請一個心裏谘詢師。”
“她的身體恢複的不好,應該是心病。她已經有抑鬱的前兆了。”
林長情走後,寧衍心底一直不斷的反複播放著這兩句話,最後苦笑一聲,吩咐溫婉做些吃的給藍芯。然後自己端了上去。
藍芯還在睡,睡著的她麵容精致的像一個孩子,纖長的睫毛,白皙的臉蛋,像是童話中的公主,卻沒有公主的一帆風順。
寧衍把人叫醒,讓她吃東西,藍芯掙紮了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周圍很黑,她隨口問了一句:“幾點了?”
寧衍摸出手機看了一下,道:“八點多了,吃點東西吧。”
藍芯吃了兩勺粥,說:“我想吃崇明路的餛飩。”
林長情說,她這樣心情抑鬱,多出去走走也好,寧衍站起身,給她找出門穿的衣服。
出門的時候,外麵蒙上一層細白的雪,葉凡把車子開的極慢,藍芯還不知道寧衍已經對喬若動手的事情,小聲問:“你不是說,要把蔣幸帶過來給我處理的嗎?”
寧衍正在看一份文件,聽見這句話怔愣了一下,側頭看了她一眼。
“嗯。”
“人呢?”
寧衍沉默,最後還是葉凡咬牙說:“太太,蔣幸可能已經不在了。”
“什麽意思?”
顧淮言是那種長期經曆黑暗的人,蔣幸犯了他的底線,不是被他扔下海喂魚,就是被丟進了深山裏去喂野獸。
但這種事情,應該不適合說給遵紀守法的太太聽,一時之間,就連葉凡也沉默了下來。
“他死了。”
寧衍淡淡的道,然後接著看手裏的文件,藍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藍芯去崇明路吃完餛飩出來,寧衍站在車邊打電話,霓虹燈透過細雪落在他的肩頭,男人的俊朗充滿了誘惑力,路過的小姑娘鼓足勇氣上去跟他要聯係方式。
結果當然是無疾而終。
寧衍這個人,說重情也重情,但大概是對自己熟悉的人,就像她,花費了一年時間,都不能走進他的世界,得不到他半分嗬護,隻落得一身瘡痍。
後來,寧衍發現了她,攬著人上了車,他的聲音淺淺淡淡的:“我們今晚上不回去了,下雪山滑,去酒店吧。”
藍芯自然可有可無,任由寧衍在酒店開了房間。
“寧衍,我想繼續拍戲,可以嗎?”
進了酒店房間,藍芯舊事重提,寧衍脫外套的動作頓住,麵上沒有什麽波動:“過幾天吧,長情說你的身體有些不好,這些天會有醫生過來幫你看看。等你好些了,就讓你出門。”
藍芯眉目低沉,道:“我並沒有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
藍芯的掙紮被寧衍忽視,她本以為,她的身體這件事,隻是寧衍的一個不讓她出門的說辭,但是第二天,寧衍真的給她請了一個醫生。
沒打針沒吃藥,醫生就是在不斷的問問題,藍芯的一顆心猛地沉浸了穀底。
一切都很正常,寧衍讓葉凡把醫生送走之後,藍芯突然問:“寧衍,你這是什麽意思?”
“嗯?”
“我沒病,你為什麽給我請一個心理醫生?”藍芯睜大了眼睛,道:“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神經病?”
藍芯真的是太敏銳了,寧衍已經讓心理醫生小心一點了,但是還是被藍芯給發現了。
寧衍緘默了好久,輕聲開口:“藍薇,你……”
“我不聽!寧衍,我們之間隻剩下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算我求求你了,能不能給我留點尊嚴和麵子!”
藍芯這句話落音,寧衍身上的氣息猛地發生了一些變化,低涼的讓藍芯本能的摸了摸自己身上一瞬間生出的雞皮疙瘩。
寧衍低笑了一聲,戾氣橫生。他伸手扯開襯衫的紐扣,將藍芯壓在房間的大床上,冷聲道:
“你要是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你還得給我生一個孩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