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是否好事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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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惆悵,眼底有些東西正在寂滅,他暗戀了喬俏很多年,但很明顯,當初純潔善良的喬俏已經和現在的出入太大了。

    傅臨深的煙癮犯了,他從自己的褲兜裏摸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根遞給寧衍,寧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抽煙之後,傅臨深才將煙叼進嘴裏點上。

    迷離的煙霧從他的口中滲了出來的,模糊他的視線,良久他才緩緩地開口:“這件事我們也沒有什麽證據,阿衍,但如果真的證實是俏俏做的,你準備怎麽辦?”

    這個問題,寧衍也輾轉了很久,他對於喬俏的所有愧疚和情深,都已經在這段時間裏毀的幹幹淨淨的,再也看不見什麽其他。

    但過往二十年,養株植物,養個小動物都能有感情的,更別說活生生的人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件事。

    兩個大男人,在這一刻都有些沉默,還是傅臨深開了口:“我們也沒有必要庸人自擾,若是真的是誤會呢,阿衍,沒道理俏俏在我們眼皮底下,還能行凶多年,我們還是再找找證據吧。”

    他有些話沒有說出口,人都是情感非常豐富的動物,寧衍和他,最怕的就是喬俏仗著他們多年的信任和嗬護,做出了什麽讓人無法饒恕的事情。

    寧衍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喬俏。

    他想都沒想的伸手掛斷,但是電話卻不斷地打了進來,寧衍不勝其擾,然後站在一邊的傅臨深開口“是俏俏嗎?是不是有什麽急事,阿衍你還是接一下吧。”

    寧衍深吸了一口氣,點了接通,電話那邊格外的嘈雜,乃至寧衍根本就聽不清楚電話裏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麽。

    那邊的人刻意抬高了聲音,說:“寧先生,喬小姐在酒吧喝醉了,她情況很不對勁,頻繁的往牆上撞,現在我們這邊的酒保已經控製住情況了,她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我們想問問您能不能過來一趟?”

    大概是怕寧衍不來,酒保又補充了一句:“林二少已經在這裏了,但是喬小姐鬧的厲害,根本就不讓林二少碰。”

    寧衍心裏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問:“哪個酒吧?”

    “魅……魅惑!”

    酒保大概沒有想到會這麽的快就完成了任務,報酒吧名字的時候,聲音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寧衍掛斷電話,說:“俏俏在酒吧出了點事,你幫我看一下藍芯,我過去一趟。”

    電話的內容,傅臨深也聽見了,他點了點頭,說:“把俏俏送回去,你好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寧衍應了一聲,返回藍芯和溫婉所在的病房裏,拿起外套大步出了醫院。

    因為時間是淩晨時分,街上沒有什麽人,夜風很涼很大,撩起了從醫院裏走出來的寧衍的衣擺,平白給了他幾分邪肆。

    他開車到酒吧的時候,喬俏已經鬧的很大了,周圍圍了很多人,她坐在地上哭的歇斯底裏,整個人委屈的無法自拔。

    寧衍駐足靜靜的看著,隱隱約約的透過重重人影,看見林長歌一直試圖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全被她一句:“我什麽都沒有做,我沒有做錯,阿衍為什麽不肯相信我?”

    圍觀的人很多,喬俏拋去了自己第一名媛的光環,似乎是發酒瘋,似乎是發自肺腑忍不住自己強烈的痛苦,任人圍觀。

    不知道是誰眼尖,看見了寧衍,低呼了一聲:“寧少來了。”

    以極快的速度,寧衍麵前的人,給他讓出一條直通喬俏的路,喬俏聽見聲響之後,抬頭朝寧衍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大抵是驚訝他會過來,喬俏的眼淚停頓了一下,淚眼朦朧的看著寧衍印象裏的男人,依舊高大俊美,但他一步步朝她走來樣子,已然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俏俏,鬧夠了沒?”

    他問出來的話,讓喬俏有些無力招架,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側過頭說:“你來幹什麽?阿衍,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準備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寧衍以往對喬俏的眼淚都沒有什麽抗拒力,但他是第一次,見她哭成這個樣子,而他又格外的平靜。

    她穿的太少了,大概是看見他過來,回歸了理智,終於感受到了夜風的寒涼,不由伸手環住了她的裸露在空氣中的雙肩。

    寧衍脫下自己外套罩在喬俏的身上,在她麵前蹲下,語調薄涼:“走吧,送你回去。”

    喬俏猶豫了兩下,點了點頭。

    她喝的太多,這一點頭,讓她感覺到幾分暈眩,乃至於,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寧衍歎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喬俏的手臂,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衝力的原因,她直接撞進了寧衍的懷裏,而後又自己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寧衍扶著人往外走,喬俏的情緒太過激動,寧衍這個熟稔的動作再次刺激到了喬俏的神經,心髒處那種綿密不絕的細痛,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阿衍,是不是當你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做什麽都是錯的?”

    她突然問道,眼淚再次決堤:“我在你身邊二十年,我所有的青春年華,最好的回憶全是和你在一起。阿衍,你變了心,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怪你,若若做錯了事情,你不給她機會,因為我的一時失誤,導致藍芯早產,安安有了先天性心髒病,你毀了我整個家。”

    “現在,你又開始懷疑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

    喬俏是第一次細數自己和寧衍之間的過往和他給她的所有難堪,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這麽多了。

    她的臉色一片雪白,說話的語調都開始不穩了:“寧衍,我隨時準備著為你送命,你卻對我這麽狠心。我們之間,不是我對不起你,而是你對不起我!你永遠永遠,都對不起我!”

    寧衍的眼底一片冷凝,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魅惑大門口,寧衍來不及反駁喬俏的話,就被門口冒出來的記者堵住了所有的言語。

    鎂光燈的聲音和記者的問題紛遝而至,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道,狠狠砸在了寧衍的心上。

    “寧先生,聽說你和喬小姐相愛多年,能不能透漏一下你們為什麽最後沒有走入婚姻的殿堂?”

    “寧先生,聽說當年喬小姐跟你之間心髒配型成功,是不是您一直都把她當做了您的心髒源?”

    “喬小姐,寧先生現在有了一個孩子的,你深夜和寧先生出入酒吧,是不是代表著你們之間好事將近?那方不方便回答一下,寧先生依舊和自己的前妻勾搭在一起的事情?”

    “寧先生,喬小姐,請你們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

    ……

    藍芯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刺眼的光亮,盡管有些模糊,但她依舊看見了吊在床頭的吊瓶以及雪白的天花板。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伸手遮了下眼睛,然後又抬眼,看見自己幾乎已經空了吊瓶,以及拿著手機,渾然忘我的守在她的床邊的護工。

    她的眼睛……

    她清咳了一聲,終於挽回了護工的神誌,她看了她一眼,眼睛裏飛快的劃過了一絲憐憫,然後拿著另外一瓶藥,給她換上。

    護工站起來之後,身體擋著的手機暴露在藍芯的麵前,寧衍和喬俏的身形暴露在她的視野裏,護工的手機上插著耳機,她聽不見聲音,隻能看見寧衍小心的護著披著男士西裝外套的喬俏越過人群。

    她費力的眨了眨眼睛,眼睛幹澀的讓她的心口有些發酸,護工給她換好藥之後,伸手拿起了手機,藍芯才低低問了一句:“現在什麽時間了?”

    “淩晨三點了,寧太太。”

    這三個字,護工叫的未免有些諷刺,藍芯察覺到了,看著她的臉問:“寧衍呢?”

    “有事出去了。”

    藍芯斂睫,低低的開口:“我餓了,你出去給我買份清粥。”

    “寧太太,現在什麽時間了您也不看看,怎麽會有粥……”護工態度有些不好,藍芯頓了一下,說:“那你走吧,我不用你照顧!我用不起你!”

    護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著手機說:“我去買行不行!”

    她扭頭出了病房,藍芯耳朵裏飄進來幾縷護工的聲音:“明明是一個跟寧先生離了婚的瞎子,傲什麽傲啊!叫你一聲寧太太,真的把自己當成寧太太了不成?”

    藍芯深吸了一口氣,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拔下了手背上的吊針,下了床就看見躺在她旁邊病床上的溫婉,她的臉色很白,看上去沒有一點點生命氣息,藍芯眨了眨眼睛,飛快的眨去了眼睛裏的眼淚,然後出了病房。

    醫院裏已經沒有了幾個人,她有些不太適應自己的眼睛,邁著小小的步子,一點點的朝醫院太平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守著太平間的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大爺,根本就不認識藍芯,看見她之後,問了一句:“你幹什麽的?”

    “我是葉凡的朋友,就是昨天晚上送來的那個刀傷致死的那個年輕男人,我能見見他麽?”(m.101novel.com)